作者:三玲
他从她身体抽出来的时候,她便知道他们的朋友关系宣布结束。
“太爽了!”佘荣余犹未尽。完事之后,他没再碰顾沁任何一寸肌肤。
他是第一次,她不是第一次。他们本来是很要好的朋友,趁着假期,她约他看电影。一切都很正常,看电影,吃饭,逛小食店。意外从佘荣的一句话开始——不,应该是顾沁的一句话。
“跟男朋友冷战才想起我——嗳,你倒要可怜可怜我,从小学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二十多岁了,连女孩子的腰也没抱过。你说说,那事儿怎么滋味?”佘荣装出淫淫的眼神。
他们经常这样说笑,大学的时候,班里人都叫他“色荣”,但这样叫,他从没有过女朋友,也不色,最多跟别人吹吹色情片,没什么实际行动。佘荣样子倒不算差,五官都按标准长着,双眼皮,不大不小的眼睛,有点拱起的山眉,有点挺的鼻子——不差,也不算帅,平时也爱打扮一下,偶尔也会电个黄发,穿着流行的圆筒长裤,披着小外套,打开纽扣——阳光男孩的打扮,可看上去圆了点——的确,他胖了点,也矮了点。人也不错,肯帮人,特别是女孩子。在大学时候,女生需要人帮忙的时候,第一个想起就是他:“叫色荣吧——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可是他就是没有过女朋友。很多时候他问顾沁为什么没有女孩子看上他,顾沁会很认真地告诉他:“因为你太好人了。没有女人会爱一个十足的好人。”是的,佘荣是个好人,所以顾沁在大学的时候就能跟他做朋友。向来顾沁不善交际,读书时候就知道读书,上了大学,除了跟宿舍的人有些交流以外,完全与外界隔绝似的。长着一副长长的尖脸,不笑的时候两边嘴角自然垂下来,像两边都坠着重物的天平,看起来很凶很冷,她也不爱主动跟人打招呼。除了开学的一次联谊以外,她就没有参加过任何活动了。佘荣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偶然一次机会,佘荣跟她谈起来。佘荣很主动——对任何一个人都很主动,她很被动——对所有陌生人都很被动,所以刚认识佘荣的时候,跟他说话,她总有被佘荣拉扯着控制着的感觉,问一句,答一句,她说一句,他讲十句。不过后来熟了,她话也多了,因为她相信起佘荣了。且,她清楚,佘荣绝对是个很好的朋友。对,只是朋友。
“那我让你试试怎样的滋味。”顾沁边喝边说,不冷不淡地。
佘荣收起了淫淫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很快地略过,变成一丝兴奋:“姓顾的,别逗我,不然我会控制不住的。”
“不逗你,进去吧。”顾沁停在一间药店,推了推佘荣。
“真的?”一面怀疑的佘荣不敢动一下。
“那你进去不?”顾沁眨眨眼睛,冷冷地问。佘荣不动——他不敢动,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一直以来他们也会这样随便聊,大家说着笑,这些也就只是说着……可是,现在……佘荣心中的那股激情已经被顾沁激起。他真的想试试,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顾沁。佘荣像木头一样站着,上下打量顾沁。这是顾沁吗?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不断着重复着。
顾沁已经将珍珠奶茶喝完了,丢掉了瓶子,狠狠地说了句:“是男的给我滚进去!”
最后,佘荣像木偶一样被顾沁推了进药房。顾沁靠在栏杆上,打开手提包,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着了。人们在商场来来往往,他们每个人在想着什么呢?顾沁没想什么,一直抽着烟,偶尔扭过头看看药店里面,找不到佘荣的影子。抽了差不多三根烟,佘荣出来了。
顾沁他们走了一段路,佘荣的脸还是红着。“我的心还是砰砰地猛跳着,”佘荣一路不停说,“埋单的时候我还不敢把东西拿出来呢。”
顾沁白了他一眼:“别像小孩一样。这年龄了,还是童子身,羞愧不羞愧?还好意思说要认识女人呢!女人才不稀罕处男呢!”顾沁被他吵烦了。佘荣不敢再说话,边走边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走几步深呼吸一下,以使自己能平静下来。
顾沁停在一间宾馆前说:“就这里吧,偏僻一点好。”
所有事情进行得有点恍惚。直到进入房间,打开橘黄色的灯,顾沁仿佛才刚从梦中醒过来,反问佘荣一句:“我们真要吗?”佘荣一副无辜的表情。顾沁无力地笑了笑:“我先洗个澡。”
完事之后,顾沁坐在床边,吸起了烟。一切像场梦。原来,出轨只是一场梦。佘荣从浴室走出来,擦了擦身子,穿好了衣服。顾沁望着他一件一件衣服望里套,机械一般,轻轻地笑出声,充满鄙夷。
“你的身体我都看过了,用得着遮掩吗?”顾沁吸了口烟,轻蔑地说,然后扭头看电视了。
“这……这像是一场梦,是吧?”佘荣没理会顾沁取笑的话,似乎还在沉醉于刚刚的事,沉醉他的世界,“不过这个梦很爽,哼?真是……这感觉太妙了!”他低声地碎碎地一直说,仿佛在自言自语,他的兴奋就一直往外溢——就差没能大声嚎叫,所以这兴奋只能一点一点地溢,溪水流长似地,不能爆发,不太爽快。而且顾沁对他的反应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附和什么,所以佘荣只能一句一句地说,来来去去都是“太爽了”“太不可思议了”。没有顾沁的附和,佘荣像是自己演着独角戏,没瘾,也想不出更能表达自己感受的话。
“我终于出轨了!我终于出轨了!”顾沁吸光了最后一口烟,狠狠地吐了出来,把烟头重重地仍在地上,扬起头,喊了两句。她知道,出轨的代价是少了一个朋友。眼里略过一层薄薄的泪,但很快,被烟熏干了,佘荣被她突然一吓,想表达兴奋的话被打断了,呆呆地望着顾沁,竟也跟着呵呵傻笑。
走出了宾馆,佘荣还不停地说着:“哎,真想不到,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呀——是你啊,顾沁!而你是我的朋友!仅仅,朋友!顾沁!很多东西就这么意想不到!真像梦一场,不是吗?”
顾沁没应他,只一直走着路,思绪却不在,到哪儿去呢?她也不知道。不止佘荣,连她自己也觉一场梦,事情竟也这么容易地发生了。恍恍惚惚地,走出宾馆,也不留痕迹的,像没进过宾馆一样。
顾沁的思绪被佘荣拉回来了。佘荣推了推她几下,再重复了他的话:“问你呢,去吃东西不?”顾沁稍微理一理思绪,摇摇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没等佘荣反应过来,随手截了一部的士,上车了。佘荣,我对不起你。顾沁关上车门想了这么一句。佘荣呆呆地看着远去的的士,拍拍自己的脸:“他妈的,这是梦吗?”
车仔停在了一条小巷,顾沁径直走到她常来的牛杂店,胡乱地往锅里扔了许多吃的,捞起来,往盘子使劲放了许多辣椒。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一大口地往嘴里塞,马上呛得直咳嗽,泪都逼出来了。她忙从冰柜拿出一瓶可乐,喝下一口,张开嘴哈着气,辣气才散了点。渐渐地,辣出来的泪又没了。[NextPage]
“老板娘,这辣椒怎么不辣了?”顾沁大声地喊。
老板娘擦了擦手走到顾沁面前,看到红辣红辣的盘子,摸摸顾沁辣得发热的脸说:“是你疯了吧?吃那么多辣的!吃死了别赖我哦。“然后白了顾沁一眼,又走开做她自己的事情。
“这……这什么服务态度?”顾沁也白了她一眼,喃喃地说,“想哭一场怎么就这么难?把泪痛快地挤出来怎么就这么难?”顾沁用筷子撩撩盘子里的面条,又狠狠地吃上一大口。
“一个人不伤心怎么能哭呀?你真疯了。”老板娘给顾沁拿来一瓶辣椒酱,放到顾沁面前,“哪,这瓶算送你吧——看你老顾客。”
顾沁扭开辣椒酱,往盘子一直倒,手一直拍着瓶底,一直拍,知道瓶子空了。然后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又一大口面条塞进口里。“爽!真爽!”顾沁说着,眼里也跟着流泪了。
回了家,顾沁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一口咕噜地喝下去。直到肚子闹疼,去了趟厕所,呕了几次,最后倒头睡了。这一觉睡得很香很香。
第二天醒来打开电脑,邮箱躺着几封未读邮件,两封是老板催她赶出计划书,两封是柔欣的,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也是千篇一律地说她的感情事,与她的麦龙合了又分,分了又合,同时又与另一位理发师纠缠不清——看她的邮件像看小说一样。邮件都读完了,但是没有顾沁想要的。屈指一数,原来沈胜的邮件已经发出一个多月了,信息也没有。顾沁突然想哭,忙开了窗,阳光无力地照在她有点苍白的脸,显得像白绫一般,无力而悲凄。有时候,真想打个电话过去狠狠地骂沈胜一顿,骂他没礼貌,不回别人邮件!骂他没胆量,不肯跟自己说清楚!骂他没良心,连电话也不打来一个!然后再大喊,尽情地喊,无理取闹地喊——像泼妇一样——再然后狠狠地按下“结束”键,不让他说一句,由他去想吧,由他去内疚去吧!顾沁眯着眼对着窗外的阳光发着愣——如果挂线以后,再能好好地哭一场,那就更好了。
佘荣这几天也不敢找她。为什么不敢?佘荣自己也说不清。其实找她该说些什么好呢?明明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了,说的话总会被误会另一层意思吧?所以,即使上了Q。佘荣看到了顾沁,也不敢说些什么。顾沁看到在线的佘荣,却不像往常跟自己说笑,心也想,男人上过女人之后,伪装也省掉了。这佘荣恐怕也是除了想跟我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没什么好意思跟我讲了——哼,男人,都一样。于是,同时在线的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的头像在闪,视而无见,无话可说,悲。
顾沁在博客写了与佘荣的事,当然没有指名道姓,事情也是含含糊糊,不是很仔细,不是很明确。她的确想写上网的,让沈胜看看——她愿意让他看到,起码证明他还关心自己的,然后再看看他的反应。她就让他知道,他再不理她,她就属于别人了。过了几天,沈胜的签名变为:我已知道你出卖了我。看到这一句,她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她本以为沈胜在几天内会给她电话,至少质问,而自己至少也有解释的余地——总之,至少,他还能问自己,关心自己。但是,她想错了,电话还是静静的。电话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想它静下来却不停地叫,想它响,它却安静地一动不动。顾沁等不住了,过了几天,发了封邮件给他,为自己解释——其实顾沁也知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自己只不过在掩饰,分明在撒谎。她觉得自己很贱。但是,女人天生就得贱,起码会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贱。邮件第二天就有回复了,只有一句话——“哦。”
一天中午在公司吃饭的时候,看到柔欣发来的一条信息:今早去医院验了,怀孕了,现在准备做人流。顾沁吃了一惊,忙吃了饭,打电话过去,却一直关机。她连发几条信息过去,也放心不下,忙向公司请了假,坐车去柔欣那里去了。
她坐在柔欣楼下的公园里等着,想着待会柔欣是什么样子——慌张,柔弱,满脸泪痕,还是双眉紧锁?而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她呢?顾沁一边想着,柔欣一定很可怜。
等了一个下午,手机响了。顾沁忙拿着电话说:“你怎么样?究竟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回来?我在你家楼下!”电话那边说:“你在楼下?那我现在回来呀!”说完就挂。顾沁却好像听着陌生人说话一样,柔欣一点也不像有事,没有哭腔,没有一点弱。她呆呆地望着电话,很久很久。
陪着柔欣的是麦龙,麦龙看到顾沁,显得很不好意思,说:“你来了好,那我先把欣欣交给你了,我明儿再来。”说完就走。柔欣喊他一声:“龙,慢走!”,然后把顾沁招呼上楼。顾沁有点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的!柔欣应该是满脸泪痕——至少也是憔悴的;柔欣应该恨麦龙的,是麦龙把她弄成这样的!她不应该对麦龙这样好吧?——至少在我面前不能这样!是麦龙把她弄成这样的!她却一点惨状也没有!头发一点也没乱,脸还泛着微红,高挑的身子一如往常——完全是正常的柔欣!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做人流哪有你做得这样快活的?”顾沁问。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柔欣白了顾沁一眼,继续说——满脸充满经验似的——“做人流没你想得那么恐怖,我就只有一个月。在医院等了一下子,就轮到我了。然后进去一个房子里——连手术室也算不上,然后脱了裤子,张开双腿,打了麻药针就睡过去了。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昏睡过去也不知道时间,反正醒来后就搞定了,什么痛也没有。容易得很哪,真没你想得恐怖。”说完以后,柔欣露出得意的笑容。
顾沁听了惊讶,心理忽然掠过很大的一股凉气,想起以前跟柔欣谈论起人流,柔欣当时比自己还要怕,现在听着她说这事,竟像是她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顾沁点了烟,按一按太阳穴——她是真有点蒙了——“你们怎么能怀的?当时又不将就着点?怎么能……”顾沁发现自己好像连话都说不清了。
柔欣嘟嘟嘴,一如往常的可爱样子,说:“一直都没戴的,大概那次一次之后没洗澡又继续……哎,我也不想的,你知道啊发生这钟事我也不想,对吧?”柔欣看看顾沁,顾沁皱着眉头,直叹气,就接着说:“但是这也就过去了,没事的,放心吧,我真没事。”
顾沁听了柔欣的话,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有点想笑,现在像有事的是她自己,反倒让柔欣安慰。
“哎,好了好了,别说我了。”柔欣轻轻拍着顾沁的后背,“那说回你吧,跟沈胜怎么样啊?没事吧?”
顾沁摇摇头:“还不是这样?冷战中,我也知道应该早分的,好男人也不缺他一个——”
“就是!”柔欣抢过话,“好男人就不止他一个!而且沈胜也不好,对咱们顾沁也不够好!他那个样子也衬不起咱们顾沁,他比你大一个圈哪!你的条件就为这个男人?用得着吗?”
顾沁让柔欣说得“扑哧”笑了一声,怕她越说越难听——女人自己说自己的男人坏是肆意的,带点娇嗔,但是又容不得别人说自己的男人,仿佛说自己男人的坏,只是自己的特权——就说“好了好了,你的顾沁不稀罕沈胜这种臭男人,行没有?”[NextPage]
柔欣撒娇地挽起顾沁说:“就是嘛,男人,咱们不愁!有些事真的很讽刺,你听听,呵!本来呢,我跟麦龙是分手了的,对吧?所以我就找那个帅气的理发师啊,跟他过了一夜,当时我问他:‘要是我有了怎么办?’他就说:‘我会对你负责的。’然后第二天回来买了验孕棒就验出真怀了,却不是他的!你说是不是很讽刺?”没等顾沁说话,柔欣继续说道:“今天在医院,麦龙看过我手机,知道我见过理发师,也哭着求我别离开呀——你说我怎么经得起男人的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呀,而麦龙——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呀!当时你没看见——连我都心疼了。看来,麦龙还是爱我的,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顾沁静静地听柔欣说话,听惯了,无非是她,麦龙,理发师的事,与麦龙分了又合,合了又分,麦龙对她好又心软,不好又分。她听着听着,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圆圈,由柔欣,麦龙,理发师组成的大圆圈,而自己在圈外,一直看着他们在转——转啊转,到底要转到什么时候?听着听着,感觉有点晕了。或者这世界一切事情都是很简单很简单的,只是人多了,心肠不够硬,所有事变得像圆圈一样,一直转,一直模糊。黄昏的颜色透过天蓝的窗帘照进来,让顾沁仿佛置身在古老的房子里,觉得与柔欣回到学生时期,在谈着八卦,在谈着未来,而从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复杂而不开心的事……
顾沁陪着柔欣一个多星期,每天陪她上医院打吊针,熬些汤给她,柔欣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麦龙知道顾沁不喜欢自己,所以也少来。这一个多星期里,麦龙只来过三次,每次也不多坐,只叮嘱柔欣几句,亲密的话也不敢多说。而柔欣却不避顾沁,像平时一样向麦龙撒娇,左一句“龙龙”,右一句“老公”地叫。顾沁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一个,在这里,反让自己不自在,也看柔欣有麦龙照顾着,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便回家了。
上了Q,佘荣发来了信息:这几天都不见你的?去哪了?
顾沁回过去:出差了。有什么事?
佘荣回了信息:哦,没什么。有点想你罢了。——还加上一个羞涩的表情。
顾沁笑了笑,和着他回了一句暧昧的话:想了呀?有时间咱们再互相了解,啊?
呵呵,好哦——接着是一个流口水表情。
顾沁没再回复。她很累了,想休息一下。她看看在线好友,原来沈胜在线,却一直没叫自己。她主动叫他:在干嘛?
没什么。——只是三个字的回复,像一盘冷水泼到顾沁身上,从头冷到底,却清醒了。
顾沁关掉了对话窗,心还是静不下。于是她又发信息给沈胜:究竟你想怎样?拖着不是办法!你只要说一句——就一句“我不再爱你了”,我就可以死心了,永远地离开你,不再烦你!
发过去以后,心一下子轻松起来。但是没有任何回复。过了一会儿,沈胜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顾沁突然狂笑了一阵子,屋子里没有回声,她一直笑,没有任何眼泪。她的确是快活的,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了。笑累了,她关了电脑,回房,睡了一个很好的安稳觉。
第二天,早早起床,认真给自己化了妆,喝了杯水,上班去了。刚坐上公交车,她收到佘荣的信息:几时有空看场电影?她笑了笑,拨通了佘荣电话:“现在约我就一条信息这么没诚意啊?
电话那边笑笑说:“那有空赏脸不?”
顾沁问:“就只是看电影?”
佘荣又笑笑——以前他那种装出坏坏的笑:“你还想干什么?呵呵,难道你还想……呵呵?”
“哈哈,我就只想看电影,行不?”顾沁淡淡地说。
“当然行,沁姐说的,哪有不行的?”听不出电话那边的语气,仿佛有一点夸张的轻松。
“你知道,我现在单身了,呵,所以,也不需要出轨了,所以……”顾沁啧啧两声。
电话那边“哦哦”地应着。——“可是,你还会约我看电影不?”顾沁又问了一句。
“傻瓜!只要你赏脸,我就肯定约的。一直都是朋友,嗯?”
顾沁有点想哭,忙“嗯”了几声,挂了电话。是的,都是朋友,一直都是。顾沁望着窗外不断被往后甩的房子,树木,想着柔欣,应该过得不差吧——大概不差,希望麦龙是真好的。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得赶快调整过来,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因为离公司的路越来越近了。
(编辑:刘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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