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谋杀一个人的最好工具（七）

作者：余述平

7

我和柏芝还在山上的时候，白望春给我的手机打来了几次电话，但都被我按掉了，在这样一个甜蜜的时刻，我怎么能让她打扰我和柏芝的春梦呢。但白望春却顽强地给我打手机，铃声破坏了我的情绪，本来我想把手机关掉，但柏芝说看样子别人有急事，你回个电话就行了。我打电话给白望春，白望春在电话里骂了起来，她说：你他*的怎么不接我的电话，你一晚疯到哪儿去了？我回答说：不是昨晚告诉你了吧。白望春说：你骗鬼去，看见你出去慌慌张张的样子，我就猜出不对劲，我看你不是搓麻将，而是在搓女人。我小声说：你瞎说什么？白望春说：你说话这么小声音，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还和哪个婊子在一起。我本想发作一下，但看见柏芝在身边，我只好若无其事跟白望春周旋。白望春说：你借的钱呢？我说：正在借，正在借。白望春说：借不到钱，永远不回来。我说：好吧。

柏芝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说：小事，小事。

于是我开始给黄发财打手机，打了很长时间也没打通，我的手机里有个小姐说：你打的手机已关机，他会不会在家呢？接着我把电话打到黄发财家，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是他的老婆兰妮接的，她问我：谁呀！我说：我是刘昌水。兰妮说：是你呀，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我说：找一下黄发财。兰妮说：昨天晚上一宿都不在家，到现在都没回来，谁知道干什么坏事去了，对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我问：既然他不在，就算了。兰妮问：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外面。兰妮说：你是不是在泡妞？我说：谁说的。兰妮说：瞎猜的，逗你玩。说完她就放下了电话。

找不到黄发财，我只好打电话我认识的朋友，但朋友一听说要借钱，马上就把口关得很紧，纷纷说自己没钱，或者说钱刚刚被别人借走了。我垂头丧气关掉手机。柏芝问我：是不是在借钱？我点点头，说：老家有急事，借几万块钱。柏芝说：你早跟我说不就得了，我借给你。我说：不要。柏芝问：为什么？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柏芝说：难道我的钱脏吗？我说：不是这回事。柏芝说：我们难道还分彼此。我说：我真的不需要你的钱，我可以想办法的。柏芝生气地说：可恨的自尊，愚蠢的高傲。

我对柏芝说：我得回去了，再见。说完，我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我说：你回去补个觉，好好梦我。柏芝说：梦你，臭美，说不定杀你。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车到了晚报社，我知道没带钱财回家，白望春是不会让我进门的，我先是到晚报的编辑部，我的大学女同学不在，她的同事说她大概在家，她有半个月都没上班了，我问：是不是她病了？她的同事说：不知道。于是我到了她的家，我把门铃按了很久，女编辑才来开门，她说：是你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说：我是风中吹来的种子，现在想来你这扎几天根。她说：你说错了没有？到我这儿扎根，扎什么根？没安什么好心。我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想在你这住几天。她说：这不行吧，这不是同居吗？我说：放心，我不会碰你的。她说：问题是我这儿有人来呀。我问：谁呀。她说：矫健，他现在就在我卧室里，我说：那就不麻烦了。女编辑说：等我有空了，再找你，我们是老同学，不会让你吃亏的。说完她朝我挤了一下媚眼。这个媚眼叫我感到恶心。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找她了。

出了晚报社，我一个人悻悻地在街上毫无目的走着，没走几步，我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是黄发财，我刚想喊他的时候，却发现黄发财旁边还有一个女的，是阿吉，他们两人在干什么？难道是送货吗，就在我纳闷的时候，他们两个勾肩搭背地走进了一家影楼，阿吉穿着一件低胸的衣服，肩上挎着一架照像机，而黄发财也背着一个小型摄像机，我尾随他们身后，看到他们把一个彩色胶卷交给了服务员，我听黄发财问服务员：什么时候能出来。服务员说：加急冲洗，下午就可以拿照片了。

黄发财和阿吉两个人一出影楼就打了一辆的士，我随即也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咬住前面那辆出租车。黄发财和阿吉到了上次我和阿吉去的那个草坪，两个人躺在一草坪上，就开始亲密接触起来，黄发财一边亲吻阿吉，一边把手伸进阿吉的裤子里，我感到一股愤怒往头上涌，阿吉不是很纯洁吗，怎么会跟她的老板偷情呢，黄发财不是说她那玩意不行吗，为什么他现在对阿吉的动作却十分凶猛，这是怎么回事，我坐在出租车给黄发财打手机，这一次打通了，我隔着车窗看见黄发财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把我的电话按了，我的手机又有一个女的在提示说：对方正忙，请下次再拨。于是我又给他打手机，黄发财又是像刚才那样按下了我的电话，后来我再给他打，他干脆看也不看一下了。

[NextPage]

黄发财和阿吉在草坪上温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又到了附近一个宾馆，他们开了一个房间他们一进房门就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了，我透过窗户上一个小缝，看见黄发财赤裸身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和阿吉在那个，阿吉不断地呻吟，她的呻吟像刀子一样地刺穿我的心，狗日的黄皮影动作幅度很大，完全就像一个很有经验的猎人，他在这方面很棒，棒极了。

离开这个宾馆，我感到自己受骗了，我也感到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不祥的阴谋之中。

这种预言过了几天就得到了应验，就在我走投无路，实在借不到钱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回家。白望春说：你还有脸回家？

我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白望春说：好一个我家，我家，你说这屋里的一切有哪一件东西属于你的。

我没有吭声。

白望春扔我一张纸条，说：你看看。

我一看则一张离婚申请书，白望春把自己的名字都签上了，她瞥了我一眼，说：签字吧。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白望春说：你签还是不签。

我说：我不签，你要把理由说清楚。

白望春说：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死皮赖脸的男人，告诉你，是因为你有负于我，在外面泡妞。我说：证据呢？

白望春把几张照片甩在我面前，我一看，脸顿时白了，照片上的我和柏芝正在悬崖上做爱，在我们的身体上方，那轮红太阳也被照了下来。

我拿起笔，在离婚申请书上签了字，第二天，我们就办了离婚手续，我离开了楚正街，又成了一个流浪汉。

对于离开白望春，我倒是没有过多的伤心和难过，但对于未来仍感到忧心忡忡。有几次，我给柏芝打电话，她好像不冷不热，有什么心事，她总是反复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说：我几次都走到你楼下，但就是没勇气找你。听了我的话，柏芝在电话里叹了一口长气，我问：你有什么事没有？柏芝说：我还能应付，我还能应付，谁知道明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说：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就在我这次跟她通话后的第三天，柏芝打电话给我，她说：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我说：我要见你。柏芝说：到哪里去？我说：到我们上次去的那个悬崖。柏芝失声说：千万不，选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能到哪个地方。

我们见面的时候，互相都吓了一大跳，几天没见，柏芝憔悴得让我快不认识了，而柏芝对我说：你怎么还是一个大胡子。我苦笑了一下，说：那天离开你之后，我就没刮过胡子。我问柏芝发生了什么大事，柏芝说：我被人反复敲诈了。我疑惑地说：敲诈？凭什么敲诈你？柏芝说：我们那天在悬崖上被人照了相。我骂道：真他妈卑鄙，是什么敲诈你。柏芝把那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这张照片和白望春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柏芝说：刚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想诈点钱，我想不就是钱吗，我问那个人想要多少，那人说二十万，我想既然二十万能把这事摆平，就答应了他。没想到过了一天，他又诈了一笔钱，我说你不能这样没完没了，我说我不是印钞机，不能你要多少就多少。但那个人说，你既然不给，我就告诉你丈夫。听他说要把照片给我丈夫，我顿时吓坏了，你说我怎样办？我说：还能怎样，大不了离婚，有什么了不起，正好我们结婚呀。柏芝说：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我问：怎么回事。

柏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是我以前看见有“合同”两个字的那张纸条，合同上写道：我们两人的婚姻如果能保持十年以上，女方将享有男方三分之一的财产，女方必须遵守妇德，不参加工作，如有越轨之事，男方将不再保守一个秘密。女方也将得不到男方分文财产。

我问：怎么回事？还有这么荒唐的婚姻？这个秘密是什么，是不是你刚一毕业就跟铁三定结婚的直接原因？

[NextPage]

柏芝含着眼泪说：是这样，我和铁三定结婚是不得已的事，因为铁三定威逼着我父亲。我说：你父亲怎么了？柏芝说：铁三定是楚正街最狡诈的商人，他想方设法把我父亲拉下水，他给了我父亲很多很多钱，目的就是叫我父亲为他的生意大开方便之门，我父亲在省卫生厅工作，铁三定当然知道抓住我父亲就等于抓住了一切，铁三定正是因为我父亲才把生意发达起来，他把很多伪劣产品推销到全省各大医院，或药材市场。可恶的铁三定不仅是一个贪钱的人，还是一个色鬼，在赚够了钱，他又把枪口对准了我，他花一百万把自己的老婆休掉了，目的就是娶我，我自然不会答应他，因为在学校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刚开始我父母也不答应，他们也不愿意把我嫁给一个没文化而且利益熏人的商人，但铁三定就是咬住我不放，还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父亲受贿的事告诉检察院，依你父亲受贿的金额，我想可以挨十次枪子。听了他的话，为了我父亲，我不得不答应他，我出嫁的那天，父亲拉着我的手说：是我害了你，有时我真想自首，但我又舍不得离开你们。

我说：这就是铁三定所说的那个秘密。

柏芝说：致命的秘密，你想想，要是铁三定知道我和你的事，我父亲是不是完了，那个人正是利用我这一点，才贪得无厌地敲诈我，他还要我把铁三定的商业秘密告诉他，我也没有办法，就告诉了他，铁三定这几天损失惨重，回家时脸色很难看，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几笔可靠的大生意被人挖走了，铁三定说这里面肯定有名堂，我不会甘心失败。听了铁三定的话，我好害怕，他如果知道这是我干的，谁知道会对我干什么，他惩罚我，我倒是不害怕，我是怕他害我父亲，我父亲还差一年就退休了，你说说，昌水，我们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信任你一个人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说：我会的。柏芝说：谢谢你。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没有我，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我说这话时，是真心的，因为正是我把柏芝带入了这个圈套，现在我不赎罪，谁还能拯救柏芝呢。

我决定找黄发财算帐，我想这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我一遍一遍地给他打手机，都没有黄发财的消息，电信部门说他的手机停机了，至于他上了什么新号，电信部门说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们替每个用户保密，我找他老婆兰妮，兰妮说自从上次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说：这是他的家，他总会回来的。兰妮说：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说：怎么回事？兰妮说我们离婚了。我惊愕地说：离婚了？兰妮说：准确地说，是他把我甩了。我问真的吗？兰妮说：真的，他花一百万把我甩了，也就是说他花一百万元买了一张我们的离婚证书。我说：看不出黄发财这么有钱。兰妮说：我也没看出来，我原先只知道他生意总是亏，所以他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就说你如果给我一百万，我就答应离婚，没想黄发财爽快地同意了，他说你不过要答应我做一件事，我问他做什么，他说你只要在一天晚上少穿一点衣服，如果有人敲门，你就让他进来，进来后你就把他带到卧室，说一会儿话后，你就把灯熄掉。后面的是你就不管了，我说你要我偷人，我不干。黄发财说：不是要你偷人，你把客人送出卧室门口的时候就可关灯，不要你和别人干真的，而且那个人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后来我按照黄发财的话做了，那个人对我很有礼貌，我把灯一关他就走了。

狗日的黄皮影，这一刻我真想杀了他，原来他说铁三定和他老婆兰妮有一腿子全是假的。我真恨自己当初怎么轻易地相信了。

给兰妮打完电话，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这时我突然想起白望春手里那张照片，她手中的那张照片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要找她，说不定能从她那里挖到一些线索。

[NextPage]

我来到我以前那个家的时候，房里的灯还亮着，我掏出钥匙，但拧了半天都没有把门打开，是不是换了新锁，我仔细瞧了一下，锁还是原来的锁，只是反锁上了，我于是爬上阳台，准备偷偷溜进房间，爬上阳台的时候，我惊愕地看到白望春和黄发财都浑身赤裸地在客厅的地板上搂抱着滚来滚去，我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对狗男女怎么也会搞到一起呢？过一会，黄发财和白望春坐在沙发上，黄发财还用双手抓住白望春那对好看的葡萄奶，白望春不时用手故意打黄发财的手，还说：叫你不老实，叫你不老实。我听见黄发财说：现在我是这葡萄奶的主人了，我想干啥就干啥了。白望春说：幸福的日子终于来到了。黄发财说：这还不是我黄发财足智多谋呀。白望春说：没有我配合，你能这么顺利，昌水这小子还真以为我父亲要换肾呢，我父亲什么都不好，就是肾那玩意行，前几天听说还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好上了呢。黄发财说：你知道什么叫天衣无缝，那天到我家的男人根本不是铁三定，是我请的一个演员，那个人长得很像铁三定，我把他稍做一包装，就骗过了昌水，什么电视采访，找人到柏芝的窗前监视，在悬崖上照相，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天衣无缝。白望春说：你是天才。黄发财说：我给我们买了一座别墅，正在装修，过一段日子我们就搬过去，柏芝是我们今后赚钱的好机器，铁三定个王八蛋。白望春又说：阿吉那丫头怎么办，你是不是搞过她？黄发财说：我不搞她，她能为我办事，跟我一起跟踪昌水和柏芝吗？会装出一副处女样勾引昌水吗？白望春说：搞就搞了，我又没怪你，我是说，今后把她怎么办？黄发财说：这他好办，给她十万快钱，把她嫁人算了。白望春说：真的。黄发财用手捏了一下白望春的脸说：她的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的，乡下妹子。白望春说：乡里妹子好呀，绿色环保食品。说完，黄发财和白望春一起大笑起来。

听到这里，一切真相大白，我推了推门，准备冲进去，但门是关的，我没有推开，于是我一头从窗户里撞了进来，我撞进去的时候，听见玻璃轰然破碎的声音。黄发财和白望春吓呆了，我一下子就把黄发财拧起来，摔在地上，我说：好个阴险毒辣的黄皮影。说完我把拳头雨点般落在黄发财的脸上身上，很快他就被我揍的鼻青脸肿，白望春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出声。我对黄发财说：跟老子把照片统统拿出来。黄发财对白望春说：快把照片都给他，白望春颤颤抖抖地把一叠照片给我，我说：是不是都拿出来了。白望春说：是的。我说：把胶卷也拿出来。于是，白望春又把胶卷交给了我。接过胶卷和照片后，我对黄发财说：你好自为之，今后再骚扰柏芝，我打断你们的小腿。黄发财说：是，是。

一出楚正街，我就打电话给柏芝，我说：一切都给搞掂了，照片和底片现在都在我这儿，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你了。柏芝很高兴，她说：辛苦你了。但过了一会，她又叹了一口气，我说：又怎么了？她说：不知为什么我还是高兴不起来，自从和你有了那次后，我就发现我再也没法在家了，没法面对铁三定了，我感到我活在一个牢笼里。我说：我爱你，我会一直等你，你的合同不就十年吗，现在已经过了三年，我等你七年，好吗。柏芝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说：可是我在铁三定面前，感到自己一天一天地死去，我怕我活不到那天，我现在有时想，倒不如让铁三定知道，这样一了百了。我说：可是你父亲怎么办？柏芝说：这是我惟一担心的。我安慰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柏芝说：我听你的。

没想到第二天柏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失声地说：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说：什么完了？柏芝说：铁三定都知道了。我问：他怎么知道了？柏芝说他手里有一盘我和你在一起的录象带。我说：该死的黄皮影，我怎么没想到他手里还有录影带，都怪我。柏芝说：这样也好，我一切都轻松了。我问铁三定把你怎么样，他要对你怎么样，我可不放过他。柏芝说：他把我赶出了家门，我现在无家可归了，我没有脸见我父亲，因为他的灾难马上也就来临了，铁三定说要告发我父亲。我说：你在哪儿？我马上就过来。柏芝说：你不用来了，我要飞翔。我在电话里喊：柏芝，你千万不要想不开，铁三定只是威胁你，他是不会告你父亲的，因为他是行贿，你父亲进去了，他也跑不掉。柏芝说：是吗？我说：劝你父亲自首吧，把赃款如实退出去，这样说不定会减轻罪责的。柏芝说：我知道了。我说：我想见你了。柏芝说：那你来找我吧。

放下电话，我才想起没问柏芝在什么地方，柏芝会在什么地方？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富豪小区找她，因为在那里是我们认识的地方，特别是那个美丽的湖水。

我还带去了很多红布，红布上写了几个字都是我爱你。我还湖边租了八只小船，小船都被我用红布包上，然后带着这些船向我和柏芝做爱的那个悬崖驶去，我的头发被风吹得哗哗直响，我手里怀抱着吉它，弹奏柏芝喜爱的《卡萨布兰卡》，我自信地朝那个悬崖驶去，我坚信我心爱的柏芝会站立在那里，她会像灯塔一样照亮这昏沉的世界，我弹奏着吉它，我的船队很快就靠近那座悬崖。

柏芝果然站在悬崖上，我对柏芝高喊一声。柏芝兴奋地跳了起来，她朝我挥舞着她那熟悉的红纱巾。

我从船上跳进湖里，我扯开我事先准备好的红布，红布在水面上像一条长长的地毯铺向悬崖，红布上有两个巨型大字：柏芝。我在水中，朝柏芝挥手，后来柏芝把那条红纱巾扔下湖水，红纱巾向我款款飘来，就在我把它抓住的时候，柏芝高喊一声：昌水，我来了。说完柏芝从十五米高的悬崖上向我跳来。

柏芝坠落的时候，没有任何惊叫和惊慌，她的衣服在空中都飘了起来，柏芝飞翔的样子实在太美了。

船工们都在大喊：快救人呀，有人跳水了。

我笑了笑，没有任何慌张，因为我知道，柏芝不会有事的，上帝会保佑她，我不用担心，她会准确地落在我为她精心准备的红布上。

（实习编辑：马妍）

注：本网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凡本网转载的文章、图片、音频、视频等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