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固然端庄素洁,红尘深处却也有也踮脚等待之时,且让等待含泪成殇。
雪给梅一个殇诺我若离去,便是春色。
只是,梅还未眨一下眼皮,一场桃花雪已开始缠绵悱恻。
雪,还是近了春。
月夜,杨箕酣睡,翠微的枝头却一夜薄凉。一朵朵兰优雅清香,婉约了古筝的沧桑,却也留不住灵魂深处的一径花香。天无角,地无棱,与岁月不能抗衡的是脆弱容颜,而容颜间不能推敲的最是那一种情缘。
王尔德说浅薄的俗物需要几年时间,才能摆脱某种感情的束缚;有自制力的人结束哀伤就像找到快乐一样容易。
世间,大多数人也不过浅薄的俗物。
有形的记忆显然胜过无形的誓言,许多充斥着柚子味道的片段还是会挂在窗前的风铃上,发出脆脆的声响,啃嗜某根神经的腰线。迟疑间,伸开掌心,与你一起慢慢变老的划痕已渺茫可寻寻。
一个转身,咫尺之间却已是帘幕无重数。拿起电话又叹息着放下,电话的另一端,已远在天涯。
一夜东风香满树,斜阳余暖,却迟迟不肯登楼。青山绿水,白草红叶花,载不动尘埃一滴泪。
雪,原本一多情物种,招了隆冬,惹了三月。令芦苇丛生的水湄掀起风声哗哗,回廊曲折的枫桥停泊了一方烟霞。只是,来年的桃花是否也会一步三摇,月碎碎中捡零?心境是否也会空落到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
落花流水,究竟,惊瘦了谁的一帘幽梦?究竟,谁的温软支离破碎了谁的笑语嫣然?究竟,谁的眉目碍了谁的唇红?恐怕,一路推敲,会落个叶无色,花无香,弦无雅意,酒无芳华。
其实,听到花开的声音时,就知道一定有花萎的结果。只是,逃不掉空谷临风笑的落寞。你,我,或者他,不置可否的同样一种感觉。即便如此,还是风花雪月中给自己设下一场场盅惑。人,不过一把天生情缘的贱骨头。
无法推敲,也不忍推敲,掩面,离席。
回头一句一片叶,一朵花,虽不能一路单纯到底,但总不要忘记不要忘记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