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散文｜秋淋，愁煞人

文/何中芳

多年前一个朋友说，他不喜欢阴天，更深恶下雨天，我问他什么原因，他说，反正一下雨心情就郁闷，想打人，想和人吵架。

这个秋天雨水是有些多，隔三岔五就有一场雨，而且是连绵阴雨，搞得是池满江溢。高处的沟边便生了瀑布，江里面一片水声轰隆，浑浊的河水像发怒的男人的吼声，震耳不绝。地表上的雨水也因地势高低不同平分成了一道一道的细流，江面似乎离我们也近了许多，像在脚下，身边。平日里高高展翅鸟雀，被雨水淋湿了羽毛，厚重的贴在地面行走着。原来本来少见阳光的地方更生起了很厚的一些绿苔，稍有不慎就会被滑倒的可能。虽然出行有一点困难，但是很欣慰的这么久的雨水终究是冲刷了平日院子里的到处可见猫尿和狗的便溺，刹时，空气也净化了很多。雨水过后，石头的轮廓清晰了，水泥地面干净的像刚被环卫工人冲洗过的，连平日里落在石砖积攒下的落叶，雨水过后被路人踩踏后清晰的印在江边的石砖上，不规则的排列着，无形的造化成扎染的艺术品了。

记忆中雨水多的年份是我人生的重要节点上，那便是三岁时租住的房子坍塌；八三年安康那场洪灾，也是我从小镇首次来到这坐城市难于抹去记忆的那些年。

秋天就是雨水多的季节，当然也是有年份的差异，有时候少雨的季节，江河干涸的都能见到江底，静水的江面也是蓝的醉人，水冷凝雾化后的雾气升腾，像水墨画的汉江被掩隐在一片仙气中，这就是汉江的灵毓气脉，是多少艺人都无法扑捉到绘画艺术品，更是我无法舍离安康去挤进省城最直接的理由。因为这里更是我人生三分之二的时间生活工作的栖息地。

秋天的雨水更是链接夏季、秋季甚至冬季的节点季节，一如人间谚语所述：“一场秋雨一场寒”，不信，你去验证吧，这个渐进的过程也是秋天不可逾越的过渡过程。

农民更是怕了这多雨的秋季，多少育苗和刚刚栽种的蔬菜，在一场连阴雨中土崩瓦解，即将成熟的包谷和稻子也被侵泡在雨水中，等于半年来的辛苦也被泡汤在雨水里了，更有甚者就是长期的雨水，地陷路塌，房屋也会垮塌。但雨水适度的调节是世人的向往更是世人无法掌控的。 多雨的季节，一个人可以躲在属于自己的空间，想自己平时不能想的心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静谧的空间听着窗外的滴答的雨声，似乎这个世界独属于你一个人，此时真可谓“世界独我所大”，没有了嘈杂。而我的朋友恰属于那种被阴雨天困扰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