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更新:2021-10-10 21: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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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染

城里的喜鹊突然多了起来,不分时辰地乱叫,有一点聒噪,尤其下午时分更是让人心生厌烦。看不见什么窝,也不知道它们住在哪,大大小小垃圾站是它们的觅食点,有人扔垃圾,总能惊起一片喳喳叫得黑色凌乱。搬到城里来的庄稼人也越来越多。刚来,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城市的冷漠,农闲时候都聚在小区的广场上聊天,这原本属于老太太和娃儿们的乐园,被他们侵占了。他们进了城,但依然保留了在农村时长空嘶吼的习惯,一个人只要在他的视线之内,不管多远都用吼来叫唤他,女人们也都在广场上聚着,叽叽喳喳吵闹声煮了一锅,就要炸了。车位上多了一些拖拉机,车上难免有些零星的粮食,喜鹊老是盘绕在这些车跟前,城里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好奇,总想逮着空爬上去过过瘾,大人们担心弄脏衣服,也担心掉下来,更担心车主讹人。农村人不讹人,但是担心被反讹,万一真磕了碰了也是说不清,于是又是一片叫嚣声。


男人们打扑克的、兜里揣上些花生米喝酒的、转过身就背过人大小便的,更有甚者会对陌生的姑娘吹口哨,小区整日泡在不安宁里,纸皮果屑也是满天飞。多家投诉以后,物业想了个好办法,找了位会跳舞的老住户教这些新人跳广场舞,这位老住户刚退休,老婆前些年去世了,也有兴趣教大家,殊不想没教两天就在舞池里被胖揍了一顿,原因是那些农村汉子们看不惯自己的老婆被搂搂抱抱,交谊舞哪能身体不被接触,一场活动就此结束。

实在是太闲了,总要找一些事来做,于是县里多次组织技能培训,他们回回都把讲台上的老师气走,就算老师不走,也是闭着眼睛教,根本学不到什么本事。有些妇女去打工,学历低只能干一些酒店洗碗、超市理货的工作,不过在农村自由惯了的人哪愿意被那些条条框框约束着,于是一次次被开除,用人单位看见这些农村人也是头疼地要命,说好一周试用期,试用期不过没有工资,他们倒好蛮不讲理,我干了你就得给我发工资,不行了我就闹,带着全村来打嘴仗,在他们眼里连试用期是干啥都不明白,也是满肚子委屈,我明明就是给你干活了,为什么想不要我就不要,肯定是不想发工资扯出的幌子,回到小区又是一片叽叽喳喳。

有些出俏的媳妇们开始天天逛商场了,美丽女人是非多,广场上的叽叽喳喳发展成了窗户口的打打闹闹,大家垂着耳朵听,妻离子散的声音越来越浓烈。女人们面对感情时总是很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就要奔赴爱情,哪知男人们最头疼这样的女人,在他们眼里情趣只是游戏,主场还是家庭,一通折腾以后,小小的孩子们没了爹娘。


我听过一个最恶心的故事,说是一好吃懒做的男人,开着自己的二手车经常在各个小区门口开野出租,他的目的也不是那三瓜两枣的车钱,专门拉要出行的年轻媳妇们,只要上车了微信号就到手了,然后今天送去这里、明天送去那里,各种风花雪月的承诺,更是能让人甜死。他很是懂轻重,鱼儿只要上钩,便开始向这些女人们借钱,要不就提分手,刚刚被唤醒的第二春,没几个人不鬼迷心窍。这些女人们居然还争风吃醋,为了证明自己更爱对方一些,转账居然成了一种比拼。今天这个给买衣服,那个给买烟抽,日子过得好一个舒服。

农村男人没有这样的魄力,家里开销大了,他们只能把自己的裤腰带扎紧,就如喜鹊本该属于田野,爬在城市里讨生活,宁是让这报喜的宠儿成了讨人厌的野路子货,可农村同样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水泥打造的金属城市里褪去满腔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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