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枯枝里的麻雀

文/吴琼

在我国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有趣的传说故事：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在人们还没有种植稻谷的时候，只能靠捕鱼和打猎填饱肚子。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赶上天气不好或者时节不对，人们常常是捕不到鱼、打不到猎物的，就只能饿肚子了。有一位善良淳朴的姑娘，名字叫麻雀，她听说天上有一种植物叫做稻谷，不仅能吃，还能在土壤里种植，长出更多的稻谷来供人们填饱肚子。这可把麻雀姑娘乐坏了，她于是费尽了心力、想尽了一切办法，用藤蔓编织成了一条长长的、长长的一直能通往天上的通天藤。她顺着这条通天藤想要爬上去偷取稻谷，虽然她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但为了百姓们能够吃得饱，自己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去换取这样珍贵的物种，她只能这样做。

麻雀沿着藤蔓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没有眼睛的怪鸟。这只怪鸟看上去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好像很饿的样子，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将麻雀姑娘吞进了肚子里。麻雀进了怪鸟的肚子却没有死去，她挣扎着想要出来，却怎么也出不来。就这样一边蠕动着一边误打误撞地钻进了怪鸟的眼眶里，变成了它的眼睛。没有眼睛的怪鸟一下子有了眼睛，能看得见了，便很顺利地飞上了天。它找到了稻谷叼回了人间，从此，世上有了种植稻谷的技术，人们在捕不到鱼和打不到猎的时候也不用再饿肚子了。而那只怪鸟也留在了人间，繁衍生息，人们为了纪念勇敢的麻雀姑娘，就将这只怪鸟的后代取名为麻雀。它的后代腿很短，但跑起来很快，两条腿交换着走路，成群出没，吃地里的稻谷。人们去轰赶的时候，便一哄而散，满地的小麻雀四处奔跑，抓也抓不到。等到人一离开庄稼地，它们又聚集到一起去偷吃。所以，直到现在，麻雀一直都保留着偷吃稻谷的习惯。

可是，百姓们辛辛苦苦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所得来的救命粮食，怎么舍得就这样被麻雀偷吃了呢？有一次天下大旱，好几年都没有下过雨了，麻雀们没有稻谷可以吃，就去吃农民们刚刚种下的种子，导致颗粒无收。百姓们叫苦不迭，凑了贡品，焚香祷告，向上天诉苦。可谁料，贡品刚摆上，又被饥肠辘辘的麻雀们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一哄而散。玉帝看到了这件事情，非常震怒，当即下令，给所有的麻雀脖子上套上枷锁、脚上戴上脚镣，不能再快跑，再把它们的翅膀变小，让它们无法飞高飞远。

这样一来，麻雀们感到十分痛苦，便对前来降旨的神将哭哭啼啼的求饶。神将心软了，可是也不能违背玉帝的旨意，于是，他就把镣铐加长了一点，让它们能够慢慢的跳着走，麻雀们感激不尽。从那以后，麻雀的脖子上便有了一圈白色的毛，好像是戴过枷锁的痕迹，我们现在看到的麻雀，不能再跑得很快，也不能再飞得很高了。

不知道，麻雀的来历和发展史是不是真的如同这个故事中所讲述的一样，但我刚刚真的被麻雀强烈地震撼了一下内心。如今，在中原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是春暖花开了，可我所在的东北地区，每一年的春天还好像冬天一样，即便是融化了白雪和坚冰，温度升高了起来，也是风沙很大，十分干燥，尘土飞扬。最重要的是，这时节里，草木还没有吐绿，花更是没有要开的意思。树干正在渐渐从严冬的深棕色和干枯褶皱里苏醒，向浅灰色和水嫩平整变化，树枝还是光秃秃的，没有抽穗、没有吐蕊、没有发芽、没有长叶。所以，每到了这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春天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到来呢？

今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偶然间向旁边一撇，竟发现路旁的矮树丛中，有两只小麻雀在那里跳跃鸣叫，仿佛有什么喜悦的事情，在相互传导着内心的情绪。生命力也旺盛得很，像是一对活泼好动的孩童，虽然周身的羽毛都只有灰色、棕色和白色，与树丛几乎融为一体，谈不上美丽，更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在这个时节里，疫情尚未结束，我连续一个多月防疫的情况下，这样的生机，的确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内心。这一刻，我感到一切都是鲜活的、充满了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