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厢情愿地去等一个不属于你的人,直到身边一直在等你的人终于离你而去。可惜,蓦然回首才懂。独自走路,独自等待,生活不是童话。
又到了周末,老沈从北京过来谈新戏,而我总是在这时停留下来静静地喘息着,回味着属于自己的梦。人少了许多,所以愈加荒凉了起来。谈完之后空荡荡的坐在那里,素日里不喜那样的人影嘈杂、众生皆碌碌相,面对着眼前如意的空荡荡,却突然伤感起来,开始有些怀念那些拍摄现场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忍不住心痛地发问:你们都去了哪里?
其实摄制组句是一次小部队的集结,拍摄一完我们这些人便要统统从声色光影里消失。我却常常在结束拍摄后另有心思,想着自己不成熟的准备,我始终无法打消08年《至》的拍摄留下的遗憾。如果从零开始,我该有怎样的惶恐?又是一个离开先期闭关,每天都是面对着沉默坚冷的四壁,思考到麻木然后把身体扔在床上呼呼睡去,最后什么都不去想。这样寂寞阴冷的暗夜,我不知是否有一天会窒息而亡,就这样悄悄地死掉,匆匆离别我如此眷恋的人世,却丝毫不为人知。
四年前的一个冬天的午后——同样是周六,我一个人在武夷山里开始准备第一次的进云南的拍摄计划,没有他人的在场,一时间我丧失了静下来思考的意义。我不知道我在为了什么,要一个人隔绝人世。这时的绝望、不安,便犹如雄鹰困在鸟笼。合上台本,赶紧收拾行李,离开这可怕的前所未有的安静。坐在回家的长途客车上,回首余晖中的那座这座老城,忍不住有些怀伤,甚至不可遏止地想冲下车,投入这样的都市人海车流中忘掉自己。远离了喧嚣,我的心却开始孤独起来。
去年筹备结束回家很晚,经常会伏在阳台的栏杆上,静静听着冬日黄昏下沉重的喧嚣。有时候,夜晚独自骑车走在路上,感受着“街灯向后穿梭,夜色人流沉默。”我知道,在这样喧嚣的世界,其实,我是在品味着自己的孤独。
人们因为害怕孤独、害怕渺小,才走到一起,过群居的生活。可是,大家聚在一起后,便又开始讨厌起这一同用心经营构筑起来的所谓的文明生活,因为这样都市的喧嚣与冷漠的表情,只能封锁起我们内心不断恣肆蔓延的孤独与空虚;置身于茫茫人海,瞬息万变的时代,我们便愈觉得自己的渺小。看来,这人生的孤独是无以逃遁的。简现在在日本独自求学,走着我的老路,写信诉说他内心的孤独。人生的路上,大部分时间,我们每个人注定是一个人在走,我们只有坚强面对,耐得寂寞。我只有以这样的话与她共勉。
一个人走在这样肃杀的冬夜,独自品味着莫明来由的难以释怀的忧伤,没有一丝的慰藉。以前我总爱用两个理由来鄙夷那些沉迷恋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女:谈恋爱,要么是生理饥渴,要么是心里空虚,这些原本很平常,无所谓俗与不俗之说。男女之结合原为本能,也是自然之事,在恋人们的举止让我下意识马上联想到动物的亲昵时,我会不再总是厌离这红尘中事,而心存一份美好的人生图景,就像多少年后捧着一张弥足珍贵的发黄的老照片。两个人走到一起原本就是需要,我们都很脆弱,我们都需要相互依偎,相互温暖,需要找个志趣相投性情相合的人相知相伴到老,从而驱走人生漫途上的严寒与无尽的孤独。两年前的秋冬之交,我在文字里感叹着“生命中相逢的太多,能相知相依的其实很少。” 这些人世间的缘份,其实都很珍贵,理应爱重才是。
反复回味着这些年并不算多的经历,我觉得,命运还是可预期的,尽管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人生之路,还是个不断回归梦想的反复辗转迂回的过程。昨夜绕着大园子长途跑步,寂静的林荫道上,想到人生的长景,一瞬间,心中的理想明光刺亮着我的眼,我为自己原本不曾泯灭的理想而感动得要掉泪,几年后的场景就像命运安排的一样,让人陡生奇妙的追忆。郁郁不得志的消沉终究要散去,理想终要实现!不管处在人生怎样的关头,还是要为心中的理想去永不止息地努力奋斗。
独自等待爱情,等待一个人,等待理想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