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敏洪 张洪伟 周容
我们“适应”了社会,放弃了自我,最后就会导致“平庸”——与所有人一样,与标准一样,毫无特点。一个平庸的人,不管他做得再“出色”,也还是一个平庸的人。我们所要努力的,就是要证明自己并不平庸,而是一个独特的、鲜活的、有独立思想的人。
—— 李峭寒
我信仰我心所向
当我面对今天的自己,回首走过的路,一种惊奇感,或者说荒谬感,突然扑面而来。我讶异于自己居然会出生,这是概率上一件小得接近于零的事件。我更讶异于我怎么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就像飞矢不动一般悖谬。我从没觉得自己在变,可每当回想起不久前的我,都仿佛在看另一个人。那一个个小小的事件,单独拿出来任何一件都渺小得不值一提,与无数牛人相比简直就是浮云,在漫漫宇宙时空中更只是尘埃。我的生活看起来平静得有如一汪清泉,然而平静水面上的一丝丝涟漪在偶然泛起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它们看似不经意的造访却会在很长时间后,造成这么可怕的蝴蝶效应,在时间轴的远处产生一个今天的我。
今天的我,在码这些字时,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我不是这样而是那样做会怎样?庆幸很多,悔意也很多,然而生活不是《蝴蝶效应》,我不能像主人公一样,利用神奇的日记随意回到过去,改动一个小小的行为从而改变故事的结局,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决定身边人的命运。我只能把日记留下来,试图找寻到底是哪一件小事对我产生了如此神奇的影响。
卢梭的自传是一部《忏悔录》,我需要忏悔的大概比卢梭还要多。夏多布里昂的自传是一部《墓畔回忆录》,我想每部自传都可以这样叫,即使是不信命运的人,在面对必将到来的死亡的时候,大概也会心虚而缄口吧。王尔德的自传是《狱中记》,而谁又不是“Captives of our own identities,living incages of our own creation”呢?我常想,如果要我写,我一定会写“一个无神论者的自控书”。我常自问信仰是什么。有信仰、居其中的人不会发出这个疑问,可见我没有信仰,最起码没有坚实的信仰。尽管我身陷信仰危机,不时感到渺小,不时感到荒谬,但是我仍相信世界上有真理,人间有善。
我信仰我心所向,并为之奋斗。这些不是信仰,但与之无异。
学习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从小父母只在生活上关照我,学习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还不认识字的时候我就每天让母亲将《格林童话》和《伊索寓言》读给我听。上小学后就开始了自己读书。那时大量空闲的时光都被我用来读一本又一本的杂书,一个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这样度过。家里的藏书读完了,我就找出一本再从头读起。那时小小的我没有现在买书如山倒的资本,也没有现在读书如抽丝的陋习,由于资源有限,我就将一本书反复读上个七八遍,每当觉得情节不太熟悉了就抽出来再看,以至于后来书中的一些句子我都能自然而然地背下来了。这就是那时的我写作文得心应手的原因。而那些科普著作,就是我窥视科学世界的窗口,使得我始终保持对自然的敬畏惊叹之心和一种希望了解她的动力。小学时期对我最重要的影响,也许就在于培养习惯。那时学习轻松,在学校与同学比赛谁最先完成作业,这样回家能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在课堂上我也是发言最勤的那个,就这样我渐渐地养成了学习自主的习惯,以及在竞争环境中斗志昂扬的性格。
童年也是一个人养成性格的最佳时期。在校广播站做播音员,与老师搭档代表学校参加区模特比赛,在中央音乐学院的演奏厅演奏钢琴……在台上的一个个瞬间,当时带给我的感觉也许是紧张、不安,而当我走下台时,一股自信已经在不经意间注入我幼小的心田,并对我日后的性格造成影响。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