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黄碧英一贯办事果断,犹如快刀斩乱麻丝。所以她的师傅很是喜欢她,还有点儿另眼看待。如今遇到她自己的私事,乃是勇于果敢道:“廖前辈,小盘子既然自己寻来啦,如今倒要烦请你老人家,送他合我们回隐世采药尼庵去一趟,才不会显得小盘子一个人,冷冷清清地来。更何况廖前辈是赣南丐帮里的头面人物,赣州分舵的副舵主。有廖前辈与我们一起同行,一来显得热闹些,二来让小盘子也风光气派些,免得让人家说他是自己跑来的!晚辈的这个邀请,望廖前辈不会借故推辞吧。那也是廖前辈的一件责无旁贷的要事的!”
老叫花子廖思顺哈哈大笑道:“黄姑娘不愧於聪明才智过人,遇事都能够往大处着想!黄姑娘的这个特邀,正与老叫花子的内心不谋而合。老叫花子正有心于此行呢!但是,老叫花子我有两点事体搁在心头上放不下去:一是由于太突然,也太匆促,来不及去办些礼品,显得太寒酸;二是老叫花子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在隐世尼庵客居过夜,一到尼庵略应公事之后,就得马上动身离开,即时兼程回赣州去。更何况老叫花子对那条山间小路,也较熟悉。世事沧桑,一年到头行走夜路惯了。日夜奔波,更是老叫花子的常事了。这两点事体,倒请黄姑娘给予点破与谅解些!”
须臾,黄碧英婉转地答道:“对于廖前辈的那两点挂怀,都是小事一桩耳。先说第一点,我们的师傅与管家大师姐林红玉两个人,都是侠肝义胆,待人肝胆相照。且敬贫抑富,一生最反对送礼那些烦琐礼节。倘或说到礼品礼物,廖前辈以赣州丐帮分舵的副舵主面目到达,比起任何礼品礼物都要强要好些!再说第二点,你们到达隐世采药尼庵之后,都是住在旁近远处外洞的练武厅里。有一点,小盘子倒是要记取的,那就是师傅本人的住室内洞,以及制造丸药的大厅洞,不可以随便闯入的。特别是师傅的寝室住洞,只有大师姐林红玉、方精精师妹和苗灵灵师妹三个人,可以不报告随便进出的。连我们几个师姐妹,没有师傅请准允许,也不敢随便闯入的。此外,制造丸药丹散的厅洞各小房,即是我们几个师姐妹的住所,乃是杜绝严禁任何男人进去的!说严格点儿,比起朝廷里头的军机处与白虎堂还要严密严谨些。其关键,是为了制药及炼丹的方法技艺,不被外人窃取盗用。特别是师傅在内洞配药炼制,以及炉灶点火,都不让人看到。其神秘莫测。往后时间长了,师傅能不能让小盘子进去参观,那么就要看小盘子的机遇和际遇了!反正有外客,不管是男是女,都得住在旁近外洞各间殿房里的。所要切切注意的,你们不要走进题勒有‘隐世采药尼庵’的那个大石门。其他的外洞外殿,住上几天几夜,准保你们无事的!”
曲蓉又进一步插话道:“黄姐夫,你不用听黄姐姐说得那么玄虚。师太老人家,为人十分平和,从不绷着脸孔对人的。她老人家十分有涵养,对晚辈都是很和蔼客气。不妨告诉黄姐夫,咱曲蓉妹哪一天,不在师太的住洞里跑进跑出的!”
黄碧英敛容正色道:“曲蓉妹,那是因为大师姐分配你负责师傅的日常起居生活,当然要你跑进跑出啦!曲蓉妹,你的那份工作,长年跟随着师傅,身价反而比起别人高了!从今往后,黄姐姐若有急事,还得请曲蓉妹帮忙呢!”
盘陀路略看曲蓉一两眼,就把眼睛定焦在黄碧英的双眼上,然后问道:“姐,弟弟见到武夷老神尼之时,如何称呼她老人家好些?”
曲蓉抢答道:“黄姐夫,你就跟着我们喊她为师太好听些!”
黄碧英思忖一会儿才答道:“也好。你就跟着曲蓉妹她们喊师傅为师太吧!”
曲蓉欢心地眨眨眼睛瞅了瞅盘陀路,然后企慕道:“黄姐姐,你看看黄姐夫,他真对你一往情深呢!”
黄碧英早就知道盘陀路的两眼,一直看著她的脸庞上。她只是装作不体会而已。黄碧英不加理睬曲蓉妹的见笑,她以大大方方的面目继续道:“弟弟,姐与曲蓉妹两人,原本计划今天晚上,住在河田附近的一个小山庄据点里的。倘若你的身体觉得疲乏困倦,大家都可以住进据点里去。但是据点里的那个老婆子,名唤香妈妈,十分厉害。当她见到姐带着男人住进去,定然罗罗唆唆盘问个不完不了。如果姐不给她把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还真真过不了关。香妈妈是隐世采药尼庵里的老据点人员,十分忠烈,威信又高。不管香妈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儿,咱们都要尊敬她三分。设使弟弟不觉得劳顿,大家在南山坝吃好点心,即从南山坝取直路赶回隐世采药尼庵去。且要尽量绕过河田据点处,才是正理。但在途中,大家要施展轻功劲走。不然的话,就得走到三更半夜方能赶到!未知廖前辈可以施展轻功行走吗?”
盘陀路情意殷切地答道:“姐,弟弟能够见到你,即使走上三天三夜的路程不睡觉也行。今日,更何况弟弟已经是人逢喜事精神焕发,什么疲劳也会忘到九霄云外去的!弟弟同意绕过河田据点站,跟姐赶回隐世采药尼庵里去!另一方面,师叔在赣南丐帮里,是个文武双全的军师。师叔不但料事如神,而且轻功还算高超者。在路上,大家都施展轻功赶路,问题不是很大,而师叔他老人家,更不会落在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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