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覆卮山东澄古村游记

春夏之交，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晨曦初露，欲出门晨练。忽电话铃响，有老友相邀，结伴乡村游，欣然允诺。小老儿三个，头戴遮阳帽，脚蹬旅行鞋，人手一部手机、一个杯子、一张公交卡，汇集新兴桥站。刷公交卡上车，至上虞东站。拟去游秀峰禅寺，手机导游，章镇站换乘秀峰村班车即可。章镇站，候车无聊，同员工攀谈，方知秀峰寺闭门谢客，无语。踌躇无措间，查有覆卮山景区班车，喜不自胜。乃“西方不亮东方亮”。车行覆卮山，山道蜿蜒曲折，汽车盘山而上下，从山腰缓行至谷底，发动机轰鸣，复从谷底爬至高处。沿途，山村沟壑相隔，隔山相望，鸡犬之声相闻，串门不下半天。行驶半小时余，过“覆卮山景区”牌坊，进入景区。有“廉士”“覆卮”“白虎山”“丁兴”公交站。醒目处，耸“云端民宿”牌子，招揽过往游客。村村通公路，绕道梁宅古村。所到处，村貌全新。山村风情，尽是旅游好去处。至东澄站已十时有余。“覆卮山风景区”石碑赫然醒目。登观景台，极目远眺，“上虞之巅”形胜（覆卮山主峰，高861.3m）；万年冰川[2]山腰横卧，众山叠嶂，一览无余；千年梯田层叠铺泻，稻菽摇曳，尽收眼底；下“青云梯”，步道蜿蜒。有碍老腿，“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一侧，灵运山庄傍依东澄古村。日至晌午，饥肠辘辘，饭店无觅处。问询得悉，欲餐饮，尽在“东澄古村”中。

一门楼题写“东澄古村，养生之地”。穿过门楼，正兴土木、添设施，风格古朴，与山村特色相得辉映。村落依山势而建，村路迂回曲折。黑石块筑砌台阶，鹅卵石铺设路面。路旁水沟清流涓涓，置水车几架，支竹筒引水，凭落差冲击叶轮，驱水车转动，水不息而车不停。水车转动的是时光，留住的是生活情趣。几处积水潭中，有数尾金鱼摆尾嬉戏。拾级而下，几经转弯，有一平台高耸，落差十余米，太阳伞下置一张硕大的桌子，四周护栏相隔，浑然天成。沿一小道，过五六米抵近前，两间平屋，屋前堆饮料空框，屋内咖啡现磨调制。饮料品种繁多，女店家招徕生意正忙。“有饭供应否？”“只供应咖啡、饮料。”店主笑答，继而，走向平台，用手向前一指道：“‘农家乐’在前方转弯处。”   登平台眺望，一览村落，房屋依山势坐落，错落有致，延绵至半山腰。东澄人以山为伴，以石为邻，就地取材，建造家园，座座房子，极富山村特色。更有楼房几处，屋前道地平坦，屋后山崖壁立，别具一格。山脚下公路蜿蜒，车行至此，转入岙口，刹那失去踪影。望眼处，一家一民宿，墙上“浪泉民宿”牌匾显目，扫二维码，店家信息清晰。无路标指引，寻“农家乐”路径难觅。村路尽欺陌路人，走错几个岔口。碰见一农妇，山民热情，愿做向导。绕几个弯道，一民居院落，高高的院墙，爬满壁虎藤蔓。进入院门，墙角一棵桂花树，撑起一片绿荫；沿院墙砌筑花坛，一排山茶含苞蓄蕾，几色小花争相斗艳；楼房四间，花格的木门，花格的木窗；檐下挂彩灯数个，窗户轻启，竹帘低垂，门开处有宿客进出。院内搭建一餐厅，五张桌子摆开，食客满座。待一会，安排落座。环视一周，众家的院落，无过多开发，无过多装饰，山村特色依旧，建筑原貌不变。袖里乾坤大，一院一洞府！游客抛开烦尘琐事，体验悠闲怡情。

爆炒青豆、油炸溪坑鱼、蘑菇青菜，外加番茄蛋汤。廉颇不老，尚能啤酒一瓶、饭一碗。饭后，扫二维码结账。顷刻，店家端出清茶一杯，茶汤清亮，茶芽倒竖，哦！覆卮山明前茶。品茗闲聊。引一番感慨：人生如梦，岁月似歌，夕阳无限好，吾辈当珍惜，亲近自然，拥抱快乐，莫待需人服侍时，追悔往事空悲凄！饭后，游东澄古寺，宝殿雄伟，佛像肃穆；香火鼎盛、青烟缭绕；善男信女，顶礼膜拜；各有所念，各有所求。古寺对面，一排建筑书曰"游客服务中心"，餐饮住宿、山野特产、旅游用品、咨询服务，周到齐全。想方才尴尬，不禁哑然失笑。下午2时许，乘车返程。车在S道中盘旋，驶出“覆卮山景区”，前途陡然开阔。遇山体塌方，车流遇阻，停半小时有余。手机铃响，有快递取件通知，转而相告家人，知崧厦大雨倾盆，无法出门取件。打开手机，知悉下午天气骤变，有大雨来临。头顶万里晴空，东北乌云密布，山雨欲来，云卷云翻。车至半途，小雨淅淅落下。须臾，天气大变，乌云压城，狂风呼啸，大雨倾盆，“千山飞鸟绝，万径人踪灭”。驶上国道，车流滚滚，风驰电掣，车身蒙上层层轻雾，繁世洗去叠叠尘埃。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路面卷起道道雨幕，水墨挥洒浩浩长卷。吾等安踞客车，透过烟雨朦胧，静观窗外景色变幻。行至蒿庄，雨渐小。进入城区，路面湿滑，有几处积水，行人撑伞而行。至东站，与崧厦班车无缝对接。回到家，雨已停，有微风拂面，天气清朗，暑热尽失。雨后绿荫叠翠，水珠欲滴。有友人戏说，“吃麦粞饭游西湖，穷开心！”吾不以为然：烈日下，车内有空调相随，古村与绿荫相伴；风雨中，狂风任车外呼啸，暴雨隔窗户倾泻。挥洒几笔色彩，平添一道风景。旅游如斯，岂不幸哉，快哉！

作者简介：

朱铮坤 浙江绍兴上虞崧厦镇人

著有《上山下乡的日子里》长篇回忆录，被上虞图书馆收藏

在媒体上发表过《农历廿五话炒豆》《在美国过大年》《那时·少了钟表计时》《养蜂人》等30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