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甜蜜

更新:2017-06-28 15: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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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几庄子,自认得了不少“道”,因此看事情的时候,就少了那点惊奇,知道事情的发展不过是顺应天意。
  如果非得问我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怀疑,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夏松儿会为一个女人哭。
  现在这件事情发生了。烂崽夏松儿在他的blog里写道:那个晚上我烂醉如泥,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世事当真如白云仓狗,转瞬即变。铁血铮铮的夏松儿也变得儿女情长了。
  记忆里的夏松儿可是流血不流泪的侠客。唯一哭的那次便是穿上绿军装投奔军营那天中午。那是个冬日里微泛寒意的中午,天灰黑灰黑。在县政府大门前,在如水的人流中,在冲天的锣鼓声里,哥儿几个抱着戴“官官帽“的夏松儿,号啕大哭。洋洋洒洒大堆男儿泪,在那天下午看来,那么悲伤。眼泪顺着夏松儿宽大的脸流下来,却懒得去擦。他故意正正帽沿:我祸害部队去了。然后扭着大屁股一摆一摆上了金龙车。那顶绿色的军帽盖在他大大的头上,摇摇欲坠的样子甚是滑稽。
  从车里探出头的夏松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要给我写信啊!我们不住点头,眼泪就掉到了地上。看着金龙车慢慢开过湄江河,转过农贸街,不见了。
  总之夏松儿就这样堂堂正正祸害部队去了。关于弃学从军,他这样解释:老子不信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豪气干云几乎让我立马相信他会干一番事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在祸害职中长达两年之久后,戴上“官官帽”摇身一变成了军人。喝酒从不认输,逃课他跑第一。甚至就在即将乘上部队的专车去昆明那天早上,还纠集哥儿几个到武装部揍了那个“打三窝”赢他30块钱的家伙。可是,可是他居然成了军人。而且现在还为一个女人哭了。
  难以置信。夏松儿一直都是以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出现在湄潭的大街小巷。如果你凌晨3点在法院附近听见鬼叫,千万不用惊奇,那铁定是他在捣鬼。时隔三年,当初哥仨在湄潭游荡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奋斗》里有句台词写得好:我与你在一起那完全就是一本书,书名就叫《钢铁是怎样被腐蚀的》。之所以说这句台词写得好,完全是因为这句台词就是我与他的写照。有个词叫狈为奸,用来形容我与之间的的关系再恰当不过。一起念书10年多,好技术没学到,单单就捉弄周胜这件事上,与他配合真是天衣无缝。康家羊肉粉管,特意要碗最辣,周胜的。大冬天晚上吃完烙锅再去夜市吃冰粉,最难受的,是周胜。喝酒要周胜没醉,那就不会散,通常的情况都是拖着烂醉的周胜去网吧过夜。
  “我最熊整那个杂种了。”提起周胜,即便今天我们依然有说不完的话,似乎有点意犹未尽。有时候会在深夜密谋,当意见终于达成,就一起想象周胜被捉弄后的情景,然后捧腹大笑,甚至会因自己想到多么恶毒的办法而骄傲:谢谢老天赐予我如此丰厚的想象力。
  我们俩的存在简直就是周胜的噩梦。没准周胜而今在大学里还常常会惊醒。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夏松儿咬牙切齿“如果不这样,那龟儿准不一定在大学里,整天看那些美女把哥俩给忘了。”
  周胜会忘了我们吗?不知道。他上网学会了隐身,QICQ头像总是黑白。
  夏松儿当兵后,我越来越觉得湄潭不是读书的地方,于是打点行囊,随着南下打工的大军,来到浙江。周胜也离开湄潭去遵义继续深造。告别那天,我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周胜说:小平同志,革命的事情,得靠你了。
  像往常一样,那龟儿看着我,一脸憨憨的笑。
  2
  夏松儿告知我他恋爱的消息是在六月里一个炎热的中午。那时台风还没有来,空调的温度根本没法抵御这可恶的酷热。同事们一个个无所事事,或者谈天,或者拿本书扇风,或者在办公室里散步。我坐在角落里,胡乱翻看些网。QICQ通讯界面一下弹出来,睁眼看,夏松儿以他特有的语气歪歪扭扭打出几行字:
  “快点,帮我看看那女的怎么样,空间里那个。”
  空间?女的?难道他恋爱了?哪个女孩遭殃了?是谁这么没眼光要跟了他?
  我迫不及待打开他空间,一个女孩站在各种各样的蛋糕面前。小小的脸,有时下女孩中流行的头发,很安静的样子。吓我一跳。
  “哈哈,做蛋糕的,”夏松儿口水滴答的说“以后过生日我免费派送。”
  “哪的人,叫啥名字?”我问夏松儿,并一边猜测眼前这姑娘的种种情况。
  “搞忘了,”他振振有辞“我叫她直接告诉你得了。”
  女孩极其大方,没有太多的扭扭捏捏。她告诉我,江苏人在张家界做艺术蛋糕,而且就快不做了。自己想开个小店,好让宝贝以后有个归宿。
  大吃一惊,那家伙难道没好好当兵,跑去几千里外的地方找女孩并有了宝贝?素质真是越来越低下了。女孩急忙向我解释,“宝贝”是她对夏松儿的昵称。
  她叫夏松儿“宝贝”?我听了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在心里把夏松儿从小到大的形象再仔细翻看了一遍,没发现有像宝贝的地方。莫非字典改了定义?牛屎变宝贝?
  当然,心里更多是替那家伙高兴。一和女孩能为男人考虑这么多。难得。
  “他说三年的时间太长了,怕我等不起,老是不相信我。”女孩向我倒苦水“若不是为他,才不会离开我呆了三年的地方,跑别的地方受苦。你不知道家里爸爸妈妈可是很疼我的哟。经营农场很累,所以就不要我去帮忙``````”
  女孩滔滔不绝,讲了好多好多,由于上班,我唯唯诺诺应着,生怕她误以为我不理他。这倒好,惹得那家伙醋意顿生。说什么那女孩告诉他喜欢和我说话之类,并大概有半小时给向我回复。
  罢罢罢。
  我想那女孩的意思,无非是告诉他,她能够接受他的朋友。可是那家伙沉溺在爱情里面,竟然连这简单的意思都不能明白。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应朋友之邀,去朋友那里喝酒。那是另外一个城市,几个小时的汽车颠簸,且不胜酒力,头昏脑胀。加之宿舍在这六月间蚊子很多的缘故,便到网吧过夜。再次无意邂逅那个女孩。几天不见,她也是几千英里,几个城市的辗转,到了浙江。
  开了视频,几乎聊个通宵达旦。并对他们之间的爱情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至少在我以为,他们之间,那个女孩的付出远远超过于他的付出。时下男欢女爱来来去去中,实在少见。
  由于女孩早上去杭州观光,天刚亮,都没向她道别,便踏上返程的汽车。
  坐在汽车上,思绪仍停留在与她谈天的气氛中。听她娓娓道来,逐渐明白了她的心思。其实,她只是想,好好爱一回,能有个好的归宿。只是那个那家伙,不知道能否明白她的心思。
  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否则,必然会在猜忌与怀疑中错过了。
  夏松儿,我一定会翻越千上万水横渡湄江河,跨过湄江桥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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