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五,我感叹着一年的感叹,回忆着那年的初五。
那一年,老兵退伍了,我便成了上等兵。
渐渐的,我和女兵说话的机会便多了。
起初,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在我的关注范围之内。很多时候,与她相遇在饭堂,我仰着头佯装看着前方,而我的眼睛连同心灵,都在偷偷看着她。
有时候吃完饭后,我会若无其事的拿着碗筷去她经常去洗碗的那个水龙头那里,等着。直到我洗碗用了整整五分钟后,她走过来了。阳光从窗口倾泻进来的时候,照着她那清秀短发,在阳光的瀑布中闪着光。这一切,都在我的余光中,没有直视,却是悉数铭记。
时间,推移到我无法算的清那天究竟是几月几日,只知道我在坐岗,穿着厚厚的大衣,像个臃肿的狗熊一般。我爬在桌子上,正埋头欣赏《仓央嘉措诗集》,怕被领导抓住,我把诗集放在桌子抽屉里,只露个缝,专注而投入。然而,我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我抬起头,看见她走了过来,手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微微伏着。眼睛略向上挑,嘴咧开笑着,笑得很有感染力。
她笑着做出鬼脸说:“小心,别被领导看见。”
我心里猛地热了一下。心里那扇窗户被吹开了,泄进去一室清新的空气,微凉的风。
我把书放进了抽屉,然后抬头看她。尽管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我还是露出自以为最阳光的笑来回应她。
“你这样不感觉很闷么?”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还好吧,我不看书也没什么可消遣的了。”嘴里弱弱地冒出了一句。
“我这有瓜子,你吃不?”
“必须吃”我很没有出息的又冒出这么一句。
看着她把她口袋里的瓜子都倒在了桌子上,然后笑着看着我。
我要先回去了,还有好多笔记还没有补呢”她还是用那甜甜的笑,沐浴着我。
我笑着示意让她回去,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然后把头继续埋在了诗集上。可是,那时我再也安不下心去看那厚厚的诗集。
又过几天,体能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手被划伤了。去卫生队的路上我低着头,看着手上那长长的口子,心疼着自己。
我自顾自地走着,后面有人用手拍了我的背。我抬头,看见她微微的笑。
她的笑容单纯干净,好似夏天那缕盛气凌人的阳光,带着霸道的穿透力,一路照耀过来。
“手怎么了?”
“跑步的时候滑到了”我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手,手掌摊开在她面前。
“那还不赶紧去卫生队看看。”她拉起我的手,往卫生队走去。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的样子,一举一动。
或许,就是这样,友情就是这样开始了。
我告诉战友,我对一个女兵有好感了。
战友说,他相信我的感觉。如果真心想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那么你只能把她当最好最好的朋友。若是友情发展成爱情,那么最后你们连朋友都没办法做。
我琢磨了下战友的话,觉得他说得很对。
其实,那时候仅仅只有好感。难道有好感就是“爱”吗?呵呵,我笑了。起码,在我的理想爱情中还没有那么一号人。
然后傻傻地,单纯地只是喜欢那种感觉,被人照顾的感觉。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在QQ上加了她为好友。那段时间我和她无话不说,聊到了过去,聊到了未来,聊到了情感,总是意犹未尽便聊到深夜。慢慢的我了解了,她是有男友的。心里欲要表白的那份情感便被我胆怯的搁置了一旁。因为我怕,我怕被拒绝。
直到某一天,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分手了。终于,我看到了一丝曙光。那时的我纠结着,这样做是否趁人之危?但最后,情感的爆发不得不使我向她表白,而那一次她拒绝了。
时间,还是在推移。催着让我们成长,催着催着便到了年尾。从那一次后,我和她的关系便淡了许多,那是一种见了面的尴尬,整整一个多月的尴尬持续到了过年。
爱情,或许来得很慢。那一年春节,她打破了这个尴尬。每天都叫我去她房间和她战友一块吃火锅,从初一吃到初五,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或许是最值得怀念的。
那年初五,她找到我,说要给我红包。看着她那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那一刻我醉了。我是被她硬生生地拉醒,她拿着一个鼓鼓的红包塞到我衣服兜里。一个劲儿叮嘱我一定要回到宿舍才能打开红包,我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打开红包,看见了一个打火机。战友说女孩子送打火机的寓意是:非你不嫁。爱情,就是来的这么突然,我高兴得不知所措,最后在战友的建议下回送了她一个水杯,寓意是:携手一辈子。
就像是电影,我和她便是主角。在这部爱情片中,没有枯燥日复一日的无味,有的却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幸福。总是这样,感觉没有激情的时候便开始了吵架,吵到最终,无果。便是我先道歉,男人总该有一颗宽容而又大度的心。
后来,她写给我一份信,内容如下:
对于你来说不够时间好好来爱我,对于我来说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你始终扮演着我的配角让我享受着主角的风光,你从不责怪我犯错一直放纵我的任性,终有一天伤痛还是由你来承受。依然记得从我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而你却从未走远。我走时你挽留过,我回来时你用更多的爱融化我,我再狠的心也被你征服了。想你时你在哪里?想你时你总在忙,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是种奢求可望而不可即。一个女的会因为爱情变成零智商的动物,一个男的因为爱情会变成小肚鸡肠的女人,吵过、闹过、冷战过、还加上莫名其妙的找事吃醋……
我不想哪天对你唱那首《好久不见》,时间快而慢,我希望哪天你能给我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因为当我听到这首歌时我知道我们真的是苦尽甘来了。我每天在憧憬和你的未来,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一个女的可以用最美的青春去等待,她希望她等的有价值,当男的拿着结婚戒指求婚时她会哭的,因为女的等来的是属于自己的幸福,乐极生悲。女的要生日礼物是想看男的心思,女的要出差回来带礼物是想看他有没有想她,女的需要更多的爱和呵护因为她们是水做的。
想说的太多太多了,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只有你愿意听我讲那么多的废话也不厌烦,我很幸福,我要你做我人身中的主角和我一起演绎我们美丽的童话故事,我爱你。
那段时间,说实话我很幸福,但幸福的时光总是易逝。
那一年我和她面临退伍。我们相约,退伍后结婚。
或许就如她所说:幸福可望不可即。我在家人的面前抗争不过,便低下了头,留下了士官。
她退伍的一个月后,她向我提出分手。这一次,我没有挽留。
我懂得,一个女孩青春的可贵。我更懂得,爱情总是抗争不过现实的残酷。
这个初五,我拗不过自己心中那份冲动,向她发去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