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深意

【导读】有一句话说，没有回忆的人，其实已经死了。拥有回忆的人，才可以真正地享受生活。所以，我们都会有自己念念不忘的往事和故人。这样的想法，让我平静了许多。容儿的举动，似乎是可以理解了。

　　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圣经》
　　
　　一
　　平静下来，去看容儿的一些举动，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满怀感恩之心的人。她用自己的方式来纪念“过往”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相伴而行的时光。比如飞飞。她以前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同班同学。她很平静地向我提及他、提及他们之间的故事。那些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曾经的喜悦、忧伤、误会和埋怨，都成了她唇齿之间柔和的言语。
　　她告诉我，她和飞飞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老惦念着另外一个人。她一直有一种错觉。那种很深刻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真正爱的不是陪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孩子，而是那段早已结束的故事中的“男主角”。她甚至夸大了这种错觉，把这种错觉表现在正在进行的生活之中。
　　飞飞还是那么容忍她，在这种充满了威胁的爱情之中关心她、呵护她、甚至纵容她。她在他的“宠爱”之中，很骄傲地生活。那么任性地生活。
　　有一次，她跟飞飞开玩笑，说，我们分手吧。她觉得，他肯定放不下自己。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玩笑弄假成真。他真的退出了她的生活。
　　后来，他们整个班级去泰国留学一年。去了没多久，飞飞就找了一个漂亮的泰国女朋友。
　　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前几天，我在容儿的QQ空间里，看到了飞飞的照片。一张是他在泰国教室自习的照片。低着头。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穿着泰国大学的校服。一个很帅气而干净的男孩子。另外一张是他和他的泰国女友的合影。他穿着休闲的衣服。俊朗的脸庞。明亮的眼眸。幸福而满足的笑容。他旁边的泰国女友也漂亮而温柔。这两张照片的时间跨度是半年。第一张照片，容儿加了这样的说明文字：刚来泰国，飞飞心里还爱着我。第二张照片的说明文字则有一些酸酸的味道：飞飞已经不爱我了。
　　容儿说，自己不恨飞飞。甚至在内心深处，还很感谢他。他教会了自己如何去爱一个人。
　　贴照片的时间是八月十二日。
　　看着容儿贴在自己QQ空间的这两张“怀念”照片，我心里酸酸的。
　　
　　二
　　爱都是“自私”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也一心一意地爱自己。谁都不愿意自己所爱的人，把对另外一个人的怀念，表现得那么张扬。
　　其实，容儿对我，也同样这样“自私”过。她吃我笔下人物“云”的醋，看我写的《时光》，她不止一次地问我，你写的故事是不是真的？等到读完我写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她更是醋意大发，对我说，我觉得你爱云甚于爱我，我心里很酸，我吃醋了。我说，那是经过渲染的感情。她不相信。后来，她甚至想用一个网上流传的游戏，来确定我更爱她还是更爱云。那是一个所谓的情感测试的游戏，骗别人把自己所在意的人的名字填上去。你所填的人的名字都会传给让你玩这个游戏的人。事先，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我做了这个游戏。那时候，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容儿”，所以，我都填的是“容儿”。等我点了下一步，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初的提示信息：你填写的内容将发给“容儿”，我才发觉自己上当了。传给她的信息，并没有让她觉得我是那么一心一意地在爱她。她反而追问我是不是玩过这个游戏。有一次，她甚至说，你总是这样对我。我知道，她又在吃“云”的醋。她觉得我不是那么一心一意地对她。她老觉得我地内心深处，潜隐着对云的深刻情感。
　　是的，“云”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时候，她出现了，走近了，用她逐渐清澈起来的生活影响着我。我一直很感激她。但是在真实的生活之中，我们之间并我像笔下所写的那样。我一直都当她是姐姐。一个可以和我分担忧虑的姐姐。她也一直当我是弟弟。一个满心忧伤需要她来安慰的弟弟。但我们之间的情感，不关乎爱情。没有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只有相互的惦念和祝福。我写《时光》，事先征得了“云”姐姐的同意，用她的名字做我故事的女主人公的名字。我所写的我们各自的很多事情，也近乎事实。但是，出于故事性的考虑，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处理得暧昧模糊。
　　我把这一切解释给容儿听。她不相信。她总觉得，我对她得爱里，参杂着其他的东西。
　　
　　三
　　牧雨扬说，一个女人值不值得去爱，要看她如何对待那些曾经走进她生活的男人。如果她用刻薄的语言论断以前的男朋友，说不定有一天，她会用同样的语言来攻击你。
　　我说，容儿在我面前，倒是没有提过她过去男朋友的不是，反而总是用一种很柔和的言语来诉说他和她的过往。她总是说，其实是自己伤害了人家；很少说起他带给自己痛苦和忧伤。她倒不是一个刻薄的人。
　　牧雨扬说，这倒是一个值得去爱的女人。
　　我说，她来昆明的时候，给我讲他和她的过去。她对我说，我很真实，我决定和你好了，就绝对不会向你隐瞒丝毫的事情。相爱的两个人，应该坦诚。
　　我佩服她的勇气，也欣赏她这样的性格。但她提倒他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说，我男朋友。我似乎只是一个无关地倾听者，而非她的男朋友。那时，我的感觉糟糕透了。惶惑于自己的身份。但我没有打断她。也没有纠正她。我觉得这应该是无心的。只是一种仓促之间难以改变的语言习惯。不代表什么。我不应该计较这些无心的口误。
　　但那天，在她的QQ空间里，看倒她贴的“怀念”他的照片，我心里真的特别不舒服。那种酸楚，弥漫了整个身体。我觉得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颓然的状态。
　　牧雨扬说，她不可能坐等自己未来的丈夫。你也不可能坐等自己未来的妻子。在你们相互走近之前，你们每一个人的爱情故事都可以写成一本书。所以，不要去探究她的过往。学着去接受她的过去。体谅她。体谅她对过去的怀念。体谅她对他的怀念吧。
　　我说，我并没有想着让她忘却一个人。也没有奢望她走近我之前，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不现实。我只是希望她把对这一切怀念，不要表现得那么张扬和明显，表现得让我触目可及。我会不舒服。我会心痛。
　　牧雨扬说，每一场真正得爱情，都会留下深刻的痕迹。磨灭不掉的。不在一笑一品举手投足之间，就会在心里。比如我自己。我经常会想起自己第一次所爱的男孩子。虽然不曾表白。没有沟通。总是那么远远而怯怯地看着他的背影。但是在那段青涩的时光里，那满满的三大本日记见证过这段感情。但这只是属于我一个人事情。属于我的内心。我不会让我的老公知道。
　　我说，我要把这一切告诉你的老公。女人怎么都这样？！
　　牧雨扬说，呵呵，他会吃醋吃死的。其实，只是想想而已。已经再也没有那种情境，去再现或者滋生那种感情了。所能想到的，也只是久远而漫长的时光中几个短暂的片段和那时那刻的那种心情。但是，只是几个没有联系的断裂的片段，连贯不起来。雷，难道在你过往的经历中，没有这样深刻爱过之后值得怀想的人吗？（我说，有。）呵呵。不要只看见她眼中的刺，而看不见自己眼中的粱木。更不能做个霸道的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返观一下你的内心，学着去理解那种怀念。因为你也有同样的怀念。宽容一些。大度一些。你也知道的，那只是纪念。
　　
　　四
　　正如牧雨扬所说的：二十多年的时光流转，总会有一些人、一些事留在了心中，成了其中的一部分，任凭岁月匆匆而过，它们总会在那里招摇、闪动。磨灭不掉。
　　我想起了阿静（我的初恋女友）。想起了我们之间的过往。想起了我对她久远至今的怀念。
　　她是银行行长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我们却无视这些门弟差异，开始了我们的“情感之旅”。
　　那时，我十八岁、她十七岁。我在外地读书，我们不停地给对方写信，讲自己的琐碎生活。背着大人通电话。我回到县城地时候，她就从家里偷偷地出来，陪我在偏僻而人迹寥落地街道散步、说话。但我们从来不说“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把感情内敛于心。就这样，我们沉静地爱了三年。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接吻，爱的那么纯净如水。
　　后来，我跟一个朋友谈起这段感情，我问，你觉得我们是在恋爱吗？朋友笑着说，我觉得是，恋爱不一定只是甜言蜜语、肌肤之亲。心灵的感动和呼应也是。你们就是如此。她肯定会是你一辈子忘不了的一个人。
　　我听了，呵呵笑起来。我说，我一直很感激她。我内心之中对她的那份感情，塑造了我的诗人气质，也让我在给她写信的时候练就了细腻的笔触。就连我下定决心来读大学，都是因为她临去读大学时候对我讲的一句话，她说，雷，你不去读大学，我和我妈妈都觉得很可惜。看着她满脸惋惜的神色，我当时说了一句话，我说，我会的，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的。我走到今天，不全是为了她。但多少也是因为她。
　　一年以后，我考取了大学，我们却分手了。不想再去诉说其中的缘由。也不愿意再去评判谁对谁错。分手了。再没有以前那样的心灵感动和呼应。爱的时候，我们那么沉静。分手的时候，我们也是那样沉静。我们相互说，对不起。然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对方。
　　端午之后的第二天，是阿静的生日。我一直那么深刻记得。忘不了。每到这一天，无论我身处千里之远、还是咫尺之近，我都会在中午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如此。分手以后，我依然如此。八年了，这个习惯不曾改变。我们可能都记不得对方的容貌了，但是，我们都还清晰地记得对方的声音。我说，阿静。她说，呵呵，雷。我说，生日快乐。她每次都会笑起来，呵呵，你还记得。谢谢你。
　　我知道，这已经不代表什么了。破碎的镜子，难以重圆。已经放弃了的情感，再也不能拥抱入怀。这一切的举动，不过是对过去的一个“纪念”。
　　有一句话说，没有回忆的人，其实已经死了。拥有回忆的人，才可以真正地享受生活。所以，我们都会有自己念念不忘的往事和故人。
　　这样的想法，让我平静了许多。容儿的举动，似乎是可以理解了。
　　
　　五
　　牧雨扬说，“爱”大有深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领悟的。也许，一生一世，我们才可以稍稍看透。两个人相处，需要时间，需要体验，需要磨合。我结婚四年了，对“爱”还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学着去好好爱你的容儿，学着去理解你的容儿吧。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完善一切。你们会很幸福。

【责任编辑：浅蓝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