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格 | 麦田里的守望者: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更新: 2018-05-21 10:51:45


塞林格

  对于艾略特来说,四月是残忍的一个月,但对于中国的学生来说,六月才是残忍的一个月,中考、高考,以及其他低年级的各种模拟考试,都是一道道需要头破血流的关卡。最近在公众号后台我就收到不少学子们略显痛苦的留言。作为一个过来人,特别想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推荐塞林格,以及他那部人生成长的经典之作《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是在中考结束后看的这本小说。当时我是艺术生,学的美术。中考时候艺术分还算名列前茅,但文化分低于录取分数线,中考失利,想读艺术院校的愿望落空。整个暑假窝在家里等着复读补习一年。就在暑假里,我看了这本小说。当时的具体情景已不记得,但我愿意相信我是躺在麦子垛上看的。


  补习一年,文化分补到了学校里的名列前茅,但艺术分又不达标了,再一次失利,艺术院校的梦再次落空,只好念了高中。在初中连作文都写不及格的我突然厌弃了绘画,喜好上了写作,六十分满分的作文经常能写满分,并在课堂上写了一个三十多万字的小说。而且,小说开头就是模仿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今年高考结束,又传出学生自杀的新闻。我们已无力怒斥当前的教育体制,我们已无力呼吁关注孩子的成长,呼吁当局者对教育作出改革。我们已经怒斥得太多,已经呼吁得太多,毕竟,当局者迷;毕竟,在鲜活的生命枯萎的瞬间,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沉重,只有沉重依然比沉重还要重。


  刺杀翰·列侬的查普曼在监狱里说《麦田里的守望者》里“有许多答案”,或许这些答案就是那句话——“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杰罗姆·大卫·塞林格(Jerome David Salinger,1919年-2010年) 美国作家,他的著名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被认为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的经典作品之一。


  1919年1月1日塞林格出生于纽约的一个犹太富商家庭,他在15岁时就被父亲送到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所军事学校。1936年塞林格从军事学校毕业,1937年又被做火腿进口生意的父亲送到波兰学做火腿。塞林格在纽约的时候就开始向杂志投稿,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赚钱,但也不乏一些好文章,其中包括了《逮香蕉鱼的好日子》。


  二战中断了塞林格的写作。1942年塞林格从军,1944年他前往欧洲战场从事反间谍工作。战争令塞林格恐惧,他之后写了多本以战争为题材的书。


  1946年塞林格退伍,回到纽约开始专心创作。他的第一本长篇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1951年出版,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塞林格一举成名。主人公霍尔顿是当代美国文学中最早出现的反英雄形象,这一形象尤其得到青少年的普遍认同。一时间,就像模仿少年维特一样,模仿霍尔顿的言语行动和穿着,成了当时的一种时尚。


  这本小说的影响力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就连刺杀约翰·列侬的查普曼和刺杀里根总统的欣克利,都随身都带着《麦田里的守望者》,对这本书百读不厌。查普曼在监狱中发表声明称:“我希望有一天你们都能读一读《麦田里的守望者》,我今后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因为这本非同寻常的书里有许多答案。”当然,它不是一本杀人犯“必读书目”,不同肤色的青年人都深受它的影响。迄今为止,这本书的全球发行量超过6000万册,已成公认的美国现代文学经典。


  《麦田里的守望者》获得成功之后,塞林格变得更孤僻。他在新罕布什尔州乡间的河边小山附近买下了90多英亩的土地,在山顶上建了一座小屋,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他虽然从未放弃写作,但他在1951年之后,就很少公开出版自己的作品。他后期的作品也越来越倾向于东方哲学和禅宗。


  塞林格在欧洲期间曾经与一个女医生结婚,但不久便离异。1953年他与一个叫克莱尔·道格拉斯的女学生相识,两人后来在1955年结婚,但是后来又离婚。1972年塞格林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名叫乔伊斯·梅纳德的耶鲁大学女学生的文章和照片,立即被她吸引,两人开始通信。两人的关系在十个月后破裂。


  1999年,塞林格在34年没有发表任何作品后终于发表了新的长篇小说《哈普沃兹16,1924》。


  2000年,塞林格与第二任妻子克莱尔·道格拉斯的女儿玛格丽特·塞林格出版了《梦的守望者:一本回忆录》一书。书中她披露了很多塞林格不为人知的秘密,像塞林格经常喝自己的尿、很少和克莱尔做爱,禁止她走访亲友等。


  2010年1月27日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家中去世,终年91岁。


  《麦田里的守望者》节选


  学校越贵,小偷越多。


  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跟有些人开不得玩笑,即便是他们活该。


  他妈的金钱。到头来它总会让你难过得要命。


  爱你没有原因,只需要有你一颗永远不变的心!


  当你无精打采的时候,人们总是会说到兴头上。


  如果一个漂亮女孩来见你,谁他妈关心她迟没迟到?


  这就是全部麻烦所在,你永远找不到一个不错而且安静的地方,因为不存在。


  每个人都有潜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迷离,被惰性所消磨。


  比如说,你在一个女孩家里,她爸妈回来的时间就老不对——或者你会对这一点总是担惊受怕。


  首先,他甚至比斯特拉德莱塔还要愚蠢。跟阿克莱相比,斯特拉德莱塔简直是个他妈的天才了。


  学校教育还能给你带来别的好处。你受这种教育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现自己脑子的尺寸,以及什么对它合适,什么对它不合适。


  也许有些人很可恶,有些人很卑鄙。而当我设身为他想象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比我还可怜。所以请原谅所有你见过的人,好人或者坏人。


  我问她是不是愿意跟我一块儿去喝杯热巧克力什么的,可她说不,谢谢你。她说她得去找她的朋友。孩子们老是要去找他们的朋友。真让我笑疼肚皮。


  你可以是个好人,却同时让人心烦。要人心烦很容易,你只要在哪扇门上找自己名字的缩写,同时给人许许多多假模假式的忠告——你只要这样做就成。


  她的心肠软得就跟他妈的狼差不离。那些在电影里看到什么假模假式的玩艺儿会把他们的混帐眼珠儿哭出来的人,他们十有九个在心底里都是卑鄙的杂种。


  女孩儿的毛病就在于要是她们喜欢上一个男生,无论此人混蛋到何种程度,她们还会说他有自卑情结。要是她们不喜欢哪个男生,不管这人有多好,或者他有多么严重的自卑情结,他们一样会说他自负,就连聪明的女孩儿也是这样。


  过了一个时期,你就会心里有数,知道象你这样尺寸的头脑应该具有什么类型的思想。主要是,这可以让你节省不少时间,免得你去瞎试一些对你不合适不贴切的思想。你惺僵就会知道你自己的正确尺寸,恰如其分地把你的头脑武装起来。


  她躺在床上睡得挺香,她的脸侧向枕头的一边。她的嘴还张的挺大。说来好笑。那些成年人要是睡着了把嘴张得挺大,那简直难看极了,可孩子就不一样。孩子张大了嘴睡,看上去仍挺不错。他们甚至可以把口水流一枕头,可他们的样儿看上去仍挺不错。


  我觉得我要做的是,我要假装是聋哑人。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跟别人进行什么破对话了。如果别人想告诉我点事,他们就得写在一张纸上给我……我要赚钱建一个自己的小木屋,余生就在那度过……我要定个规矩,谁都不能在这做什么虚伪的事,谁要做谁就滚。


  我一直在脑子里想像很多小孩在麦田地什么的玩游戏。有几千个小孩,没别的—没别的大人,我是说,除我之外。我就站在这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他们不看方向的话,我就得从哪出来把他们抓住。我就整天干这种事。我就当个麦田守望者得了吧。我知道这很疯,但这是唯一一件我想做的事了。我知道这很疯。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羞愧,也不会后悔。青春的日子,总是要破坏一些东西,才会收获另一些东西。也许一个父亲年轻的时候比自己的儿子抽过更多的香烟,喝过更多的伏特加,甚至摇头磕粉一路张扬,但他现在一本正经地告诉亲爱的儿子不可以碰毒品。也许一个母亲年轻的时候比自己的女儿穿过更短的超短裙,约会过更多的男朋友,但她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去参加派对的女儿要小心被男孩子灌醉。


  我向上帝发誓。如果我是个钢琴家或者演员或者什么别的,那些傻蛋又觉得我很厉害,我会痛恨这些的。我根本都不想让他们为我鼓掌。人们老是鼓错掌。如果我是个钢琴家,我会在他妈的柜子里弹。说起来还真有点可笑,他弹完之后我都有点为他感到遗憾。我都不觉得他对他自己弹的好不好有什么把握。这不能怪他,我觉得那帮拼命鼓掌的傻蛋才要负些责任——如果他们有机会,就能把所有人都毁掉。


  (编辑: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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