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_窗外短篇小说

更新: 2018-09-05 20:14:59

  北方一座小城有扬沙,还有城市道路两旁参天的白杨,当然更有牛羊勇士一样的穿越城市的道路,至于汽车,洋房,旅游胜地,灯红酒绿佯伴成群的红男绿女对燕妮来说都不是明确的向往和扣心若弦。

  唯独的一个人在那个城市的某家医院住着,她不知道医院的名字叫什么,更不知道医院的具体位置,那个人憔悴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怎么难看,她只能依仗心窗来猜度,而他的病房里一定也有一扇窗:

  他们互相望见窗外里的你我,且朝夕与共。

  岁时不长,却金丝雀跃。

  

  他没有告诉她他住院。

  他表示急匆匆的要上路到省城办事,车就在单位办公楼下等着,她很干脆的说不要让她这样的黏糊耽搁他的正事,他就上路了,她确信无疑。

  几天里,他在她的心窗里失去了绿衣披挂,隐匿了鸟儿欢唱,瞬间一座幻城在她的心尖上落幕,她很是着急,触摸心一阵阵随风颤动,风起云涌,心思澎湃又几经惊悸,她呆呆望着窗外,云依然的慈祥,魔幻,凝迆,和她的心事不能叠印。

  云的姿彩不是她的姿彩,云的心事也不是她的心事。

  她的心事在那扇心窗上,心窗外是他的灵魂一遍遍的飞翼,鼓动,缠縻,魅惑。

  她懂,又不懂。

  因为他的突然失踪,突然无语,突然的嘎止。

  心窗外的世界凌乱,唏嘘,无序,迷茫,混沌,鸟飞的影子也好似被天空羁押不能好好的伸张它的翅膀,呜咽,落寞。

  没有他的消息,她一定是落寞的,这个城市的所有窗子是寂寞的,不被叩响的,从而寂然一片。

  窗外的他透过挺拔的白杨,还有砂砾上埋植的胡杨,他摸到思念的疼痛,呼吸的窘迫,他做了一个不大的阑尾炎手术,胡子已经到了唇边,头发几天簇成枫林,一根根一排排坚强的拥挤着,繁茂着,他怕她知他此刻的样子而尴尬受惊,他怕她会担心,他不忍告诉她。

  只有那扇窗唯能解语,他每天不忘交付眼神于窗外,遥望她的城市,她的言谈举止,她的娇媚弄影,她的含章楸树,她的麒麟金玲,她的婀娜多姿,她的倩影如梦.......

  

  他们所居住的城市相隔遥远,一个北方,一个南方。

  他的城市漫天雪花时她的城市已百花凤飞了,他很多次研究她的城市,通过电子地图卫星定位检索,他居然搜到她所在城市的街道,以及她所在的出宅小区名称,他肆意生还又日益盛欢,他终于让自己忘掉悲哀的过去,伤痕摆布的过去,一个男子汉羞于启齿的蕲艾灵魂。

  她是他的玫瑰,又是他的花语。

  他每天要从通往她的心窗上仔细的凝注,冉冉相谋,继而重铸他残垣断壁的心墙。自从窗子传递过来她的春天,他感觉满世界的花儿都开了。

  他恋爱了。

  她也恋爱了。

  他和她恋爱了。

  天给的地,地给的天,他们相爱了。

  

  他记不清怎么认识的她,从窗外看到她袅袅婷婷走过来,但丰满的翎羽灌满了忧伤的笛音,凄美又丛珊的走来,他恨不得一把拥抱,热烈的亲吻,怜爱的环绕。

  他活在梦里,活在心窗外的延绵里,他渴望见到她,一分一秒浊骨销魂的渴盼。

  她说日子冰冷,爱情消退甚至濒临灭绝。

  她和丈夫离异后很多年依然孑然一人慢慢行步苍茫的人生,她有理由拒绝新的爱情,再新的爱情都会成为旧伤,她遍体鳞伤的瘀痂证明爱不成而定促旧痕。

  她成了一对隐形的翅膀,从此一个人飞翔。

  自遇到他。她打败了自己唯一守护的一扇净窗,泅渡了他的到来。

  

  天下雨,他告诉她:“天下雨了”,月儿初上,一弯银镰,他也告诉她:“又一个绝美的夜晚”,茶道引典与大师屈膝交臂之欢愉他也不忘告诉她,她俨然成了他窗外的风景,心灵的全部,他喜欢着,腼腆着,厚重着,深沉着,他知道她亦喜欢。

  而她呢,“孩子大战台儿庄”之事她满带委屈的告知他,一个雷雨之夜她无处躲藏的恐惧她也告诉他,煮米因为贪写字米糊锅烂的事儿她也孩子似的告诉他,她觉得他好似她的上帝,又好似她的父亲,最后的角色才是她恋人,她渴望他宽厚的肩膀紧紧把她像猫儿似的抱在怀里,厚唇轻轻扣压她米雪一样的双唇绞缠依偎.

  他的窗外,是她的世界。

  她的窗外,是他的全部。

  

  他住院了,他知道她一定念,念,念,他欲望她知道,又不忍心让她知道。

  她还是知道了他患病的消息,好想好想去看他,丝丝毫毫都为了一个相思,相思,再相思。

  她看到他的憔悴,苦痛又坚强的精神,虽然只是一张照片,那是她早已熟悉的一张面孔,充满了熟悉,缠绵,相依,她多想奔向他的病房,轻轻按动他的发丝从上到下,从眼睛到指尖,她都愿意把自己投入,交付,抵达执念的相依。

  相爱很深,城市却遥远。

  他说,一定找她,她说,一定等待。

  爱情原来是一场充满花絮的等待。

  等待的窗口,演绎两个世界的明媚与透彻。

  而每天来彼此依靠心窗的对流,相望,是他们必须操练的功课,他不忘时刻用心读那片窗外她的世界,她亦不忘给他一扇纯洁,蓝雪白狐的世界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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