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蚂蚁,在书桌上的一张白纸上转悠
或许是在寻路,或许是在觅食,或许是在寻伴
用一只铅笔的尾头,我轻轻的碾死了它
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反抗都没有
只有很难看清的几只触角无力的划动了一下
后来,(不一会儿)又转来了一只同样的蚂蚁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窝的,同一组织里的“同志”
还是用那一只铅笔的尾头,我轻轻地击杀了它
就在先前那具尸体的旁边,它许是嗅到了“同志”的气味
也许,是想拖回它“同志”的尸身,不知道要回到什么地方去
这两只蚂蚁死的时候,连问一下为什么都没有来得及
所以,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反抗都没有
只是,有几根断了的触角像被风吹的一样划动了一下
后来,“不一会儿”又转来了一只同样的蚂蚁
匆匆忙忙,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或是有了一种感觉
在纸上遇到两个“同志”躺着,也想把它们拖到一个所在去
还没有走出那张白纸,就又与前面的“同志”一起消失了
也许,这些“同志”的气味被风带到了它们的窝里和组织里了
“同志”们一队一队地寻找而来,似乎有点怒气冲冲
大有追究我的责任,复仇的架势,我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
当成群的成队的蚂蚁踏上了那张白纸,我便一掌击灭它们
渐渐地,蚁尸越来越多,也有一些侥幸而逃脱的
我已经丧失了罪恶感,丧失了同情心,完全变得麻木不仁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张白纸已变成血污狼藉
我又换了一张新的白纸重新铺在书桌上
等着成群成队的蚂蚁的到来,等着书桌变成蚁海
我不知道疲倦的不断的杀死蚂蚁,一只接着一只,一群连着一群
换了好几张白纸,蚂蚁仍然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终于,我觉着累了,沉沉的在书桌上睡去,没有一个梦
等我一觉醒来,才发现纸上的蚂蚁尸体已经全部不见了踪迹
只有三两只活着的蚂蚁在我手里握着的铅笔上漫无目的的转悠
似乎是在想拭去铅笔尾头上那已经没有了颜色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