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别再叫他云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阮青乘机谈条件道。
他很宠我,即使我做了惹他不高兴的事情,他也不会正面说我,怕我生气,总是这样婉转。我知道,他这么说,显然是因为我对旭云这亲切的称呼,让他吃醋了。所以,毫不犹豫的朝他点点头,“好。正好我也觉得这样称呼他不合适了。”
“就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妖精!”阮青见我同意,高兴的打横将我抱起送到了床上,并且贴心的替我摘下了头上的银饰头饰等物。
新婚夜,因为我怀孕,加上旭云的突然到访,所以,我和阮青并没有什么多么浪漫的度过,而是洗漱后,相拥而眠。
本来,我和阮青以为旭云顶多住几天,谁知,他一住下,就没有走的意思了。而且,时不时的还有他家的员工来这送东西,起初是生活用品,后来是一些医疗用品。他说是他给医堂子赞助的,说大家对他都很好,这些全当是报答大家了。
他这么做,让寨子里的人都更加喜欢他。而阮青对一些新的医疗器械的使用方法不是很了解,就请旭云去医堂子教他,久而久之的,给村民的感觉是阮青的医术不如他。
后来,旭云在阮青忙不过来的时候,便重操旧业的帮他一起给村民看病,因为他用的西药多,所以疗效比阮青的苗药结合中药的方子快,大家都愿意找他看病,阮青就越来越闲,回来陪我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正好我预产期将近,他回来陪我,倒是正合我意,便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
只是在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我一天早上起床,突然见红,阮青吓到了,便给我把了脉,表面上对我说没事,可我看他眼神和小心翼翼扶我起来的动作,就看出不对劲了。可我怕他担心,就一直假装不知道。
他当天上午就请来几个寨子里的壮汉,抬着我下山去找一个老婆婆了,那个老婆婆姓戴,脾气也很古怪。阮青找到她后,和她耳语了几句,那老婆婆就打量了我一眼,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我的肚子。
我被她盯得发毛,忙伸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她便将目光重新移到阮青身上,朝他说着土话道:“那我就中中看,不过,你要注意,生孩子的时候,一定要先取出那东西,然后等孩子生出来,母子昏迷的时候,将那东西熬成汤喂给他们喝,记住,要快!要不然,过了点,俩个都……”
“我晓得了。阿婆你中吧,只要可以,回头你要的碧皮银心,我肯定给你。”阮青小声道。
“好说,对你阮二子我还是信得过的。回头等你家伢子生了,记得别忘了再给我捎几个红蛋吃吃,也让我这老太婆沾沾喜!呵呵呵……”老太婆话说到最后笑出声。
虽然他们说的都是土话,可这里的土话本就不难懂,再加上我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他们的土话了解了一些,所以,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估计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些危险,阮青为了保胎,请这个老婆婆用蛊术帮助我护胎。难怪他一大早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对阮青我是绝对的信任的,所以,他即使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随后那个老婆婆凑过来,伸手摸我肚子的时候,我都配合了她,没有动弹。
只感觉她摸我肚子时,肚脐眼位置传来冰冷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一样,孩子在肚子里不安的乱动着,我这才害怕起来,忙喊阮青,“阿青……阿青……”
“别怕。戴婆婆刚给你中了护胎的蛊虫,孩子估计感受到了它,有点受惊。”阮青忙拉住我的手,安慰我道。
我闻言,这才安下心来。
自从戴婆子给我中了护胎的蛊虫后,随后的孕期里,我再没有流血的情况发生。
可阮青却还是不放心,直接将医堂子里的事情全交给了旭云,而他则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我,生怕我会突然生产,他又正巧不在身边的。
他陪着我,我就成了一个懒婆娘,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飞快,眼见着就到了预产期这天,一天提心吊胆的,就连旭云都没有去医堂子,留在家里和阮青一起陪我。可偏偏,我这一天,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熬过了晚上十二点,阮青便说可能预产期要退后什么的,让我休息。
我便在他的照顾下,洗漱完毕,躺下休息了。
结果凌晨翻了个身,就感觉肚子刺痛了一下,随即就有温热的羊水流淌出来,我惊吓的拍打着阮青的胸口,喊他起来。
他被我喊醒,一听我要生了,便赶紧起床准备医用工具,帮我生产。
隔壁小房间的旭云听到动静,就在外面帮阮青打副手。
估计是因为生孩子时太痛苦,所以这段记忆特别清楚。甚至连当时我生孩子时阮青心疼的骂他自己害我受苦的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
折腾到了天亮,我才把孩子生下来,当时正好外面下着小雨,阮青便和我给孩子取了阮晨雨这个名字。可没多会,我便陷入了昏迷中。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打斗声,还有争吵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我耳边突然传来小孩“哇”一声啼哭,让我心一揪,一下醒了过来。
然而我一睁开眼,就看到阮青站在门口处,举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处,惊恐的看着屋内背对着我站着的旭云,“赵旭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好,你放下孩子,我答应你,立刻……立刻割断自己的喉咙!”
什么?阮青为什么要割断自己的喉咙?
我见状,刚要开口阻止他,结果,旭云冷冷的声音就传进我的耳朵里,“别这么极端,你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死掉,我收拾起地面麻烦不说,小荷醒来,我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那你想要我怎么死?”阮青愤怒的将匕首丢到了地上,剜向他。
“很简单,用蛊……我上次看你的笔记薄里,有一段关于“护身蛊甲虫”的记载……如果,你死在这种甲虫的口中,那么,我和小荷只要解释是你养蛊为祸,害死了自己,那么,她肯定会相信的。”旭云说话间,手臂动了动,我就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
这时,我才从他们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孩子,只见旭云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针管,而针头正戳进孩子的脖子里,针管里绿色的液体刺激着我的心脏,让我心跳的剧烈!
他要给我的孩子注射什么?为什么会因此要挟阮青?而阮青又紧张成这样?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笔记簿原来在你的手里!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可你是怎么拿到的?”阮青闻言,惊愕道。
我闻言却心寒了一下,那是我给旭云的……
“呵,是小荷好骗,我说遇到了一个村民中蛊,不知道怎么解,而当时你正好去县城购药了,她便“情急”之下,拿出你的笔记簿给我参考救人……就这样到了我手里!”旭云嘲讽的冷笑了一声道。
“你太卑鄙了!竟然连小荷都欺骗和利用!”阮青气道。
“我卑鄙?”而旭云闻言,居然比他还气,激动的身子都颤抖了,“难道你抢走我最心爱的女人就不卑鄙了吗?十多年的感情啊,就被你这样的山野村夫给夺走了!我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