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屋的窗子是向西开的,窗子外面挺一立着一棵苍劲的钻天杨。每每黄昏时分,太一一便顺着这棵钻天杨缓缓滑落下来。我常常趴在窗前观赏如诗的夕一一。
已经被裹上橘黄色的太一一没有了刺眼的光,柔柔的光流泻过来,给对面瓦房镀上一层华丽的金黄。房屋上的片片瓦片都反射着红一润的光,正所谓“波光粼粼”了。这一切都是夕一一的杰作。呵,好个调皮的老顽童。
天空的黑色慢慢溢了过来,几乎要把夕一一淹没了。而夕一一似乎并不屈服夜色的一一H一一威,变得越发地红,宛如一一团一燃一烧的烈火将黑暗烧破。我痴痴地望着这如火的夕一一,油然而生一种感慨,一种激动。
渐渐地,夕一一在我视野中远去、远去,最终完全消失了。我知道,此时此刻,它已经到了地球的另一面,为那里的人们照出又一个美丽的黎明。
古人云:“夕一一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据说后句的“只是”二字有两种解释:一说可惜,二说因为。我认为还是后者解释合理。太一一是永恒的,它永远不会衰落。从西边落下去,就意味着从东边升起来,哪里还会有“近黄昏”的伤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