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歌行
囚
我爱写信,但倘若信件发出去了,却迟迟得不到回复,倒也是一件令人着恼的事。我若提笔,往往写得较长,而对方回复我,却常常是精练到只剩下了“只言片语”,如出现这种情况,也还是可喜的,毕竟聊胜于无。 或许自己现在正生活在一个过于沉默的“圈子”里,有甜没有人会和你分享,有苦也不会有谁可以倾述。于是,难免地,心灵的“红杏”总爱探出“墙头”,寻求灵魂上的知音--爱美的人儿。 然而,希望终归是渺茫得有点虚妄。我至今尚只是孤寂地弹着暗哑的独弦琴。 夜半的梦里,总会“悠游”,醒来时,却依旧面对着沉默的人沉默的墙。 我只是在灵魂的天堂里寻梦,却并未在现实的跑道上追逐。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不是不敢,而是太难。爱对于我恰如光对于蝙蝠,是“永远”不可得的。 然而,我却又不愿意就此闭了双眼,向暗夜投降,也厌恶横亘在我面前的一堵堵沉闷的墙。 可是,我能挣破暗夜的囚笼吗?我能推倒眼前的一堵堵墙吗?
我不摇首,也不点头
内心的矛盾,我无法表达。其实偶尔地用诗来抒发情感,也只是一鳞半爪。最近常想到的倒是“鸡肋”这个词。“鸡肋”者,食之乏味,弃之可惜。我思念的烦恼,或者不下于维特。维特尚可与绿迪倾心交流,而我却不可得。
思念的杂草生成于我大脑的土壤里,愈见得荒芜,蔓藤纠缠我的心,夺去我的睡眠。对于幸福的追求是一种普遍的心态,然而这需要勇气。我并非毫无勇气,但到底是觉得底气不足。我之渴望非凡的愿望多少次在无情的现实里变成泡沫?热望之于我,恰如火炉之于铁条。烧久了,未见得便真能成钢。悲哀也正在这里,铁条间或难逃烧弯、烧细、烧化的命运,其对烈火的热望却很难见得便会冷却。
我在做着一件无意义的事——思念。呜呼!倘若说成是暗恋呢?每次咀嚼都觉得很像鸡肋。
人们说,我是个情感的懦夫,孬种的暗恋者。
我不摇首,也不点头。
因为我实在不明白自己。
是的,我不明白自己,却需要有人来明白我。这是不是很可笑呢?我的朋友。
对于爱,我说不出话来,也抬不起头。我或许真的没有资格去追求,然而实实在在的,我又并非是个门外汉。感情的波澜多少次地把我淹没,我已不记得。思念的网,又多少回地将我围困,我也不记得。
没有人肯替我打气,也没有谁会为我叹气。寂寞的夜里,我真愿意孤独坐到天明。星星会有的,然而光亮却不是我的。
我作文,我遣闷;我写诗,我抒情。
是的,作文、写诗,然而我依然孤独。
有人说,我在逃避自己。
我不摇首,也不点头。
因为我实在不明白自己。
是的,我不明白自己,却需要有人来明白我。这不是很奇怪吗?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