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原创:生命之约

更新: 2024-06-01 20:11:56

文/刘志权

如果说:生命是一朵花开,从绿叶萌芽,到蒂结蓓蕾,直至迎着阳光绽放而开。没有风雨的洗礼,哪能有它惊艳的瞬间。人的一生不正是如此吗。春日,清风送暖,下午的艳阳,依旧灼热而火辣。高楼上空,阳光喷吐着一圈快似一圈的哈气,直冲而下。我站在窗边,感到一股一股的暖,在周身荡漾。天上,悠闲的云,百无聊赖地平卧空中,懒散地伸着身子,一脸祥和地,看着夕阳西下。我望见一轮圆月,已早早守在湛蓝如洗的天边。远处,粼光烁烁的河,忽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河水倒映着岸边的细柳。如一道浓密的睫毛,扑朔河面,凝眸着浩渺的苍穹。楼下,我在人们,行色匆匆的脚步中,不时修正着,眼波的纬线。身后,时而传来邻床患者,一顿一顿地咳嗽声,听着,隐约能感出他的痛。从玻璃窗的反射,看见他挂着的吊瓶,滴答滴答地输着液,他躺在那,皱着眉,呻吟着,这不由让我想起两个字‘活着’。这些年,我曾试探着,忘掉一些东西。可有些事,似蘸了墨的生宣纸,怎么也擦不掉。缱绻的时光,拾穗起,片片枫叶般的回忆,叠摞在,我心坎的高地。时而,顿涌的思绪,像海浪冲击沙滩,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着曾经的过往。父母不在了,带走了此生的寄托,留下我,疲惫地在人间徘徊。

冥想,是记忆的衣裳。漫步岁月的时空,我们就像出门旅行,离忆念的‘家园’越来越远。冥冥中觉得,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似乎都带着,某种宿命而来。又像在完成,某项没有对接的任务后,匆匆离去。尤其是当身边的人,有老去的时候,面对天地永隔,亲人的那份,无助的声嘶力竭的哭喊,不管生前多么富有,多么清贫,无不是两手空空而去,什么也带不走,生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了。或许的或许,我曾一次次地叩问,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的一生,其实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续缘。前世的、今生的。红尘,缠绕着无尽的纠葛,世事,牵绊着不倦的浮尘。不论何种结局,是喜、是悲、是贫、是富,人,终归是要走的。生命之短长,每个人在世间,最多,也就三万余天的生命之路,百年之后,留不下什么痕迹。谁人能记得你,谁人又会想起你。我们只能把这答案,归属明天,交给时间。闲谈纵论,五千年汤汤历史,王侯将相、巨贾富商、以及达官显贵,多如烟海。虽当时凌势,盛过草民,享受到一时的极乐。但浩浩史迹,杳杳星球,有几人能留下芳名。如果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学者,能记得哪朝哪代,都有哪些帝王,我们芸芸众生平民百姓,有几人能娓娓道出这些人物呢?我们不是圣人,只是青草一样的草木一秋,迎着阳光、风雨活着。人活着,没有那么多的卑微和伟大。过去有句老话说:“人投生世间,就有五百年道行,是前世的修炼。虽起点不同,命运不同,这都是前生的积业所系。”人之种种,任何时候,活着最理性的,就是放平心态,善待自己。因为父母把你带到这个世间,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孤品,只有孤芳自赏,自强不息,才能找到自己本真的价值和潜能。生活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活着。活得好与孬,都是自己先天的聪慧,加之后天的努力,以及命运的造化和安排。记得弘一法师说过这样一句话:一念放下,万般从容。与时光握手言好,与岁月不计前嫌。我很欣赏,著名作家余华老师,在《活着》一书中,所写的一段话:以为老去,是很遥远的事情,突然间发现,年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光好不经用啊,抬眼已然半生。所谓中年的危机,真正让人焦虑的,不是孤单、不是贫穷、更不是衰老,而是人到中年,你才发现,你从来都没有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活过。这烟火人间,事事值得,事事也很遗憾呀。该用多懂事的理智,去压抑住心中的难过与不甘。前几天,跟几位同事聊天,问她们对‘活着’一词的理解,当然,这种想法也仅仅代表她们自己。〇〇后比较简单,比较自我,说:“好好活着呀。靠自己的能力,自己挣钱,够花就足够了呀”;九〇后,想得也很开:“没有钱是肯定不行的,多赚钱,给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攀比,我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

六〇、七〇、八〇后这三个年代的人,想得似乎要周全些:“这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自己将来的养老,都得做长远打算。平常就得省点,多攒点儿,要不老了咋整,活着哪那么容易呀”。跟老辈聊这事,倒是想得挺开。父母那一辈,大多是从苦中熬过来的,眼下跟过去比,日子好了,想得倒蛮乐观。说:“现在的日子多好,要啥有啥,以前跟现在真是没法比,太知足了。”母亲们一辈子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日子过得都挺累。即使当时生活条件好些的,也很少有享福的。有的是吃了上顿,还得琢磨下顿怎么办?一大家子人,孩子多,没办法。是管了老的,还得管小的,苦和累跟谁埋怨呢?而父辈们,默默无闻,勤勤恳恳,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起早怕半夜的,整天为家里的柴、米、油、盐奔波着。自己也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日子过得谨小慎微。为养活一家老小,耗尽心血。也为自己老了,将来能有点老本,苦着,攒着。自己只要手里有点儿,别有病啥的就阿弥陀佛,尽量不跟儿女们伸手,都不容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父母就是这样,一辈子苦熬甘休,孩子多,哪个都得顾虑。无冬历夏,没见父母好好歇过。那年代都住平房,妈妈包揽着一家人的活计。过去的北方冬天,那是地冻天寒,不是一般的冷。屋里就一个炉子,入冬前,囤菜、积酸菜,做棉袄棉裤,过年给儿女们做新衣服,干不完的活。天没亮,妈妈就得起来,引炉子,点大锅,做一家人的饭。记得那年月,一开始,烧大锅,用的是风匣,一拉一拽,做一顿饭,胳膊累得酸疼。后来是手摇风轮,每次做苞米茬子饭或者贴玉米面饼子,摇风轮的时候,得查数摇,心里默记着,摇了多少圈。摇一会儿,歇一会儿,一顿饭下来,也是累够呛。再后来就换了电风轮,那就省力多了。大锅做饭,不像现在的电炒勺、多星锅用着方便,大锅炒菜特不好掌握火候。那时候,家里还总来客人,来城里看病啥的,都来这落脚,有的一来,就住好几天,不管谁来,妈妈总是要好好做上几个菜。老爹更是,没闲着过,闷闷的一天就是上班工作。爹这辈子最不容易,刚下生就没了娘。都说没妈的孩子像跟草,老爹就这样,小小年纪,就跟着大人们,跑到了关外。一点一点地在苦水里,长大的。那年月爹还小,爹的日子不是按年过的,而是一天一天熬过来的,吃的咋样,穿的咋样,没娘疼的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过去冬天的冷,可不是现在温室效应的冷,那是真的冷。爹是怎么过的,难以想象。为了活着,最苦的时候,爹年纪小,赶过马车。冬天夜长,一般人家,半夜这个点儿,都在睡觉了,而他还要赶着马车去车站拉活。老爹性格乐观刚强,再苦再难的日子,自己咬着牙挺过来了。后来,爹拜了师傅,跟师傅学了手艺,自己成立了工厂,还被推选为地区工商界执委。生活刚有起色,五六年公私合营,工厂被充公了。而后便被当资本家扣了帽子,给了不公正待遇,直到八十年代初,才好了一些。妈说:“那阵子,你爹有股子犟劲,怎么斗他,他就是不服软。就这犟劲,单位压制他多少年,工资也不给他涨。”后来,鉴于老爹的才能,,被街道聘请,筹建工厂,把自己当年创业的能力,又发挥了出来,而且年年被评为市里的先进。爹年近八十岁的时候,还说:“现在岁数大啦,力不从心了,如果年龄允许,我还想再创办一家工厂。”那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干实业不服输的劲,我们哥几个都自愧不如,就连我当过工业局领导的哥哥,对老爹的创业能力都十分佩服。到现在,跟长辈们时常聊起老爹,叔叔们都还说:“你爹这辈子,活着不容易呀,有能力,有贡献,活得值”。多年以后,我也参加工作了,从老爹结交的老朋友们的人格魅力,以及老爹乐观、坦荡、无私、正直的品性里,看到了,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留在世间的人性光芒。后来,爹信了佛,性格更加慈祥和善良。弘一法师说:所有面向苦难的修行,都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更多时候,我们健康的人,应该抱有一颗知足的心,好好活着。平常的百姓,过平凡的日子;在平静的日子中,过好平淡的生活;在平民的生活中,做好平心的自己。一个人只有爱自己,才能更好地活着,待人处事要时时对得起自己,不愧对别人和良心,此生方不枉来人间一回。人,本身就是为活着而活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这个世界,本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你的。找到了适合你的,就是找到了最好的。只有适合自己的生活,也才是最幸福的。不论何时何地,做好自己,过好每一天的日子,恬淡、充实、知足、快乐。我们在不可复制的时光中,每天享受着蓝天丽日,春暖花开。也常会有苦恼和烦忧时而相伴,但不论走到何种境地,要有事平事,随遇而安。心有所属,哪里皆是归宿;心若流浪,身在何方皆是漂泊。我们人生所走的每一段路,都是命运里设定安排的。途中所看到的每一处风景,和每一个遇见,都是冥冥中的注定。不在眼里,而在心中。就像我们在电视或书中所看到的:人生就是道场,命运皆有安排,不再你争与抢,一切都走在与你相逢的路上。我很欣赏著名企业家曹德旺曾经说过的话:“人生不能靠心情活着,而要靠心态去生活。活着不是靠泪水博得同情,而是靠汗水赢得掌声”;“人生短短几十载,凡事都要看得开,不计较,不贪图名利。记住,不争才能无忧,知足才能常乐,放下才能轻松,释怀才能舒服。人生一回,生命一次,活着,便是成功,健康,才是你一生唯一的财富。”我想,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凡人,没有那么多的高瞻远瞩和鸿浩之志。只知道,天晴的时候,初升的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风雨过后的彩虹,更加的绚丽。我们追逐着阳光,品酌着岁月,呈给自己的恬淡和美好,在余下有限的时光中,开开心心地活着。人生每一步的得失,都是命运的偶遇。该经历的,躲不开;该发生的,也不会擦肩而过。凡事看开、看淡,别让自己活得太累。还好,这些年,一路走来的人生之旅,我遇到了那么多,陪伴过我,给予我帮助的,呵护过我,关心过我的,亲人、领导、同学、同事和朋友。大家的关怀,就像阳光雨露,给我前行的力量和无限的温暖。心中有眷恋,不在于朝朝暮暮;胸怀有梦想,无处不是蓝图。我不慕清秀的山水,尤恋阳光的自由。生命中的世界,与我同路,有你足够。看花开,我们逐梦而行,看白云,我们放飞心境。愿温馨永驻彼此珍重,让生命之约一路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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