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一

这几年，我的灵魂一天到晚就是不肯安分，好像一匹没有笼头的野马，时不时地便跑到社会上去惹是生非，经常搅和得我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尤其是最近两天，心情异常焦虑烦躁，就好像是练气功练得走火入了魔似的，脑子里乱哄哄的，眼前常常浮现出一些什么鬼呀神啊的幻觉。有的时候，自己静下心来寻思寻思，琢磨琢磨就想笑。

日常生活当中，一些人所说的什么神，什么仙，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在追求人生事业的过程当中有那么一种大无畏的，不同凡响的自我牺牲精神，并且间接或直接地给一方老百姓带来一些切身利益的社会人物。这个活生生的人物，一旦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社会知名度，老百姓们就会发自肺腑地把这个人物给演绎、传说成为一个有嘴巴、有鼻子、有眼睛，有神通，有灵魂的神或仙。例如李世民、包公、文天祥、林则徐……

日常生活当中，一些人所说的什么鬼怪，什么妖魔，也不过就是一个人渣对社会、对老百姓所造下的那一些种种的罪孽，说白了，就是社会上那一些各种各类邪恶之徒的代名词。例如嬴胡亥、赵高、秦桧、和珅……

神也好，仙也好；鬼也罢，妖也罢。其实都是各种各类有血有肉，有欲望，有思维，有灵魂的人物和人渣。神、仙，是人们给自己制造出来的人生精神生活上的偶像。鬼、妖，是人们给自己制造出来吓唬自己玩的那么一些呲牙咧嘴，红头发绿眼睛的泥巴玩意儿而已。

二

昨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一时心血来潮，打开电脑就随手敲打出了以上这几段莫名其妙的文字。敲打到这儿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双手就敲打不下去了。愣愣地坐在那儿，抽了根香烟，静了静心神，又琢磨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相信，原来人的心情确实是文字游戏的根源。

我有些无奈地离开电脑，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静静地品茶，一目十行地看着报纸，等着下班回家喝酒去。

今天早上，我精神饱满地来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就像模像样地坐在老板椅子上，先后之乎者也地跟几个前来汇报工作的同志扯了扯最近这几天的工作问题。其中有一个老同事临走的时候，伸手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肠清茶递给了我，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领导，你喝一包尝尝，我昨天喝的，挺好的。”紧接着他又神神秘秘，小声地跟我说：“他们都走了，我问你一件事情，听说前几天咱们一把手送给主管部门三辆轿车，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就楞了一下神，不由自主地就顺嘴说：“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我寻思着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咱们一把手给上级领导送房子、送女人的那一些事情，你就更不会知道了。你这个做书记的整天都不如我们中层干部的消息灵通。你知道不，我告诉你吧，现在的主管部门都成了一些腐败分子的庇护所，那就纯粹是一个藏污纳垢的鬼魅地方。好啦，不跟你不多扯了，我得走啦。”

这个老同事走了之后，我寻思着，公司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一把手竟然往上级部门送三辆轿车，他也太不是个玩意了。随即嘴里就嘟囔着说：“哼，在企业里当书记，就是聋子的耳朵，没用的摆设。”

我心烦意乱地随手撕开肠清茶的袋子，把肠清茶倒在茶杯里，冲了多半杯开水，稍微凉了凉，没好气地几大口就喝进肚子里了。谁知道，只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肠清茶就在我的胃里头闹起了动静，鼓捣得肚子疼痛了起来，一上午去了好几趟厕所，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半，便急急忙忙地回家休息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我来到公司，肚子舒服多了。无意之间清理出肠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毒物，感觉着神清气爽，心情挺好的，便静静地坐在电脑跟前，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瞎琢磨起来。

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做到别问公司的事，别管公司的事，别给公司惹事的一些处事方法。

琢磨着为什么自己的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几乎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彩虹？

琢磨着为什么从自己的心里头流露出来的闲言碎语，几乎都是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小资情绪？

琢磨着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喜欢写点东西玩的人都比自己有灵气，有悟性？

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写东西的时候，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社会主题，没有什么人生思想？

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写东西的时候，总是随着当时的感觉游走，随心所欲地瞎忽悠？

琢磨着为什么自己想起什么就写什么，写完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写的是什么？

琢磨着如果李白年轻的时候就品透了自己，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会少了一些美妙的诗文？

琢磨着现在闲着没事，就把昨天下午还没有敲打完的那篇小东西继续敲打出来好了。

这篇东西还没有敲打完，文章的标题就从我的心里头蹦了出来：意--识--流。

三

我是个稀里糊涂意识流的人，脑子里一时意识到了什么玩意，心里顿时就要流出个什么玩意，流出了什么玩意，很快地又忘记了什么玩意，尤其喝酒喝多了的时候，脑子里想起什么是什么，就好像一个神经病是的。

父母、兄弟、姐妹和朋友，时间长了不见面，我能把他们给忘得一干二净。可一旦见了面，我就又会情不自禁地热乎得他们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我是个性情中人，重感情、重情义，经常重得自己都兴奋地失去了正常的理智。有的时候静下心来琢磨琢磨，也觉得自己这个人挺有意思，挺滑稽的。

青年时期，我写过一首小诗，其中两句是：“梦中醒来，不知妻子的模样，你说荒唐不荒唐？”还有几句怪怪的话语，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是表达了一种挺荒诞的情绪。

如果谁说我不爱自己的老婆，我会不高兴的。谁的老婆谁不爱呀！不爱老婆，你娶老婆干什么！可扪心自问，如果时间长了见不到老婆的面，我还真的会想不起来老婆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了，这曾经也的确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

我抽了二十多年的香烟，烟瘾很大。前两天，我无意之间看到电视机里的一段科普教育节目，节目主持人说，像我这样在家里抽一根烟，等于老婆跟着我抽了二根烟，而且被动抽烟的人危害更大一些。

老婆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健壮，我已经无意之间害了她二十多年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抽烟来害她了。说记烟就记烟，一支香烟也不抽了。我怕自己记不住，就将家里的香烟、烟灰缸、打火机统统地给收拾了起来，放到了楼下的储藏室里。

这几天没有抽烟，闹心、难受、烦躁，浑身难受。这我只得强忍了。为了自己老婆的身体，不抽烟还是很值得的。如果是为了我个人身体健康的话，那可就不值了。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是重在他活着时候的生命质量。

人早晚都得死，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其实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人活着就得要活得开心。当然了，在保住生命质量的前提下，多活个几十年，也确实是一件大大好事。

三天两头用文字宣泄宣泄心里头的烦闷、矛盾的情结，这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只要是开心的事情，就应该认真地去做，管它什么文章不文章，意识流不意识流的，有话想要说了，那就统统地都让它流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