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原理

作者：草树

　　　　　　　　　　　　　镜子里这一张脸
　　　　　　　　　　　　　是弄皱的时间，再熨不平。

　　　　　　　　　　　　　衣帽间，妻子在垂挂的衣服和蒸汽之间转动。
　　　　　　　　　　　　　我走向办公室，
　　　　　　　　　　　　　身体洋溢着她的美学的愉悦。
　　　　　　　　　　　　　一路上阳光涂抹绿叶，
　　　　　　　　　　　　　灰尘从城市的工地腾起。

　　　　　　　　　　　　　镜子安静了，归于它自身。
　　　　　　　　　　　　　水缸里的瓢，浮着。
　　　　　　　　　　　　　但它终究要收回世界蒸煮的一切。
　　　　　　　　　　　　　饥渴的手搅碎了一缸清幽。

　　　　　　　　　　　　　饮马的潭边，镜像破碎于前来的人类。
　　　　　　　　　　　　　你说的对。谁还能有一张慈祥的脸。

　　　　　　　　　　　　　一张老藤纠结的脸，试图
　　　　　　　　　　　　　让另一张崩溃——那讯问的对象
　　　　　　　　　　　　　再不能回到平川。
　　　　　　　　　　　　　囚犯们浓缩着进化论。法官和医生
　　　　　　　　　　　　　每天皱着眉头。

　　　　　　　　　　　　　烧烤摊上麻雀的脸。
　　　　　　　　　　　　　夜色中舒淇躲在门廊边哭：为曾经的艳照
　　　　　　　　　　　　　重新出镜。
　　　　　　　　　　　　　酒里的大臣，微笑丧失水分子。
　　　　　　　　　　　　　镜中的黄岩岛，祖国。

　　　　　　　　　　　　　啊，镜前，我听见镜子在喘息。

　　（编辑：李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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