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树
当水泥抹平低地的水洼
一些声音再也发不出,比如
一个荷枪的德国兵在后面喊
“不准走人行道”。低处的镜子
映出波兰蒙羞的脸。
而我去审讯室的路上
看守说,“走下面”。
一个死去的词,活过来。
刀锋划过眼皮。
不到半尺的台阶
截然划开人类的生活层面。地狱
并不在更深的地方。
语言怎么能失去对疼痛的好奇。
孩子反复摇动光线,一再地
跳下人行道:四溅的光的片断
破碎的天空,冷冷的呵斥——
噢,人行道上的绿树
如同幸存者的庇护。
(编辑:李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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