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华辉
我爱我的彩云南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云南
取了一个名字叫高原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高原
取了一个名字叫天堂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土地
取了一个名字叫红土地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山
取了一个名字叫乌蒙山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河
取了一个名字叫金沙江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鸟
取了一个名字叫苍鹰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马
取了一个名字叫黑骏马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这一条路
取了一个名字叫茶马古道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这一株植物
取了一个名字叫燕麦或苦荞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村庄
取了一个名字叫牟家地
我的祖先,只给我爱的女人
取了一个名字叫高原女人
我的祖先,只给我自己
取了一个名字叫乌蒙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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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怀念
我在怀念
星星的光芒叫醒舌尖上的火焰
岩石上的月亮闪耀着灵魂的地址
风吹高原,日暮黄昏。我只想,小隐于野
我必须把这苍茫如幕的夜色安顿下来
我必须像祖先那样把梦还给天空
我必须像落叶那样把爱还给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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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滇东北
这一块巴掌大的地盘上
我那样固执地下这个地名:“牟家地”
它像我的父亲那样缄默无言,卑微地
站在边地云南以东的地方,等待着
日月星辰的关照、风霜雨雪的降临
我在怀念我的故乡,怀念我一生没有走出
它梦境的高原。山间的马队摇着驼铃
从白云深处走来,牛铎踩伤了词语的花朵
有些时候,占卜者嘴里的那一只乌鸦早已被
隐喻成一种灾难和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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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故乡的土地上
我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默和彷徨
我只想要月光静静地漫过迷茫的双眼
我只想那个叫牟家地的村庄,它承载着
我小小的童年,一截青春的美好时光
此刻,我绝不仅仅是为了怀念,我还想
以一枚草的孤独,用心抵达泥土的根部
宿命的祈祷里,“我时常,把那逝去的
一切美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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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在怀念
怀念故乡的爹娘,他们
坐在老屋的青石坎上喊我的乳名
他们高一声 低一声地喊,——
喊得我好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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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穿越着一词语深邃的意境
纵使我沉默无语
那止于痛的,是一滴血的温度
雄鹰唳血的啼叫里,我看见了
一个词语坚硬如铁
那欲言又止的风,拖着白云的影子
正穿越着我生命低低的峡谷
高原的梦里,那一条痉挛的河流
正穷追不舍——
一朵花的芬芳里,我和一阵风
正在穿越一个词语深邃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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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杜鹃
在乌蒙高原那高高的山岗上
在金沙江那长长的峡谷里
你将为谁而开,你想拥有一场
轰轰烈烈至高无上的爱情
岩鹰盘旋高飞的天空之上,太阳滴血般的红
谁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你是站在乌蒙群山
之巅的一棵树,还是翱翔于金沙江峡谷的一只情鸟
是树,你要和我一起敬畏崇尚脚下的土地
是鸟,你要和我一起眷恋那一尘不染的天空
乌蒙杜鹃呵,我不管赋予你什么意象
在母亲温暖的火塘边,在黎明破晓的曙光里,在
青春的河流消失的地方,或者在我词汇的深处
你的爱情只是我生命里一个隐喻的传说
谁会涉水而来?谁是你爱情的占卜者
高原的魂里,我只听见一种声音在叫
“归去,归去,归……去,归…………去”
这个秋天来得过于宁静……
祖母龟裂的往事里
她说,这个秋天来得过于宁静
宁静得没有太多的忧伤……
我知道,她这个秋天很喜欢枯坐于
窗前那一段静谧的时光里,她的时日
也不多了。很多像她上了这一把年纪的人
是很难经受得住严冬和北风拷问的
这个秋天来得过于宁静
它没有太大的响动,就像红土地上的
庄稼,只要秋风轻轻一吹就成熟了
这个秋天,我在帮着父亲打理着农事
它们都是父亲一手侍弄大的好孩子,我
亲爱的兄弟姐妹;它们个个都颗粒饱满
——懂得知恩图报
这个秋天,我不想写错过光阴的爱情
不去关心自己的前世和来生
我只想记住这个让人感伤的句子
“风儿吹乱了我的记忆,
一些淡淡的美丽 寂寞成诗。”
(编辑:李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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