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秋天的舞者

秋天的阳光温和，早晚的温度用一根手指就可测量。细细的露珠，伏在叶子上和菊的花瓣上，甚是好看。山林中一些浅色的丑菊，顾自的开着，由着自己的性子开着，那便是远山近水中一片令人心动的彩色色系。原来秋天也可以如此美好，风吹不凉。

故乡的河谷远看，就像一条线，不怎么宽阔。河谷的一边是山，叫那梁，寂寥如斯。一边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地，到了耕种季节，每家每户，在里面便会种上各种蔬菜、豆子和玉米。

在田地与河流之间，有一天小路，小路与河流之间，长满了芦苇。站在路与河之间，才可以贴近芦苇，看芦苇那素色如月，融进生命的白。白里带着点淡色的黄，与文人所说的白不同。

风起，芦苇花动，婀娜多姿，这秋天的舞者，灵魂的舞者，随风舞动素衣的舞者，凌波而来，踏浪而来，柔美轻盈。这秋天的韵味，别致的风景，与落叶间，与山水间，如墨如画入心。

河水静静的流淌，河边的芦苇花就静静的开着。山风，一如既往的年年吹过。山月，依旧年年的照着。花儿，照例年年的开。只是，这里，一同看花的人儿，形影单薄，不似去年，显得有些孤独。

没有人记得这里有一片芦苇，也不会有人想起这片芦苇花，随风起舞的美丽和灵动，以及在河水边和天地里流淌的欢喜。

残阳、芦苇、晚风、河流，还有在风中出神的女子。过去、现在，未来，谁可以如此在山风中，怀念起我，如我此刻怀念起与她的过去一样真切。

不远处的柿子树上挂着几颗果子，在没有树叶的枝干上，如同我干煸的心脏，在风中林立。这秋天风中倔强的舞者，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拔地而起。

风起，果子摆动，红色的果子，成了这秋天的最美的舞者，这舞者希望，吉祥美好，红红火火，柿柿如意。

地上的叶子，不同的叶子，大小不一颜色不一，深色、浅色、灰色、黄色、红色以及还有点绿色系的小叶子，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如同一群来自四面八方的精灵，风起，随风起舞，在河间的小路上，在芦苇花的边上。

落叶，落叶如蝶，被风吹落。风起，随风起舞，走向未来和不知处。是希望还是归宿，无人问津。来年我与这里，是否还能看见曾经的舞者，在天地之间，在风中舞姿轻盈，舞步轻柔。而芦苇花，无疑就成了这秋天舞者里的灵魂，素心如你，优雅如你。

暮色来临，夕阳西下，月就随着风儿挂在了树梢，随着风儿移动到山顶。在时间的天平上，柔和的光在渐凉的秋风中，照着来时的路，一切清晰如昨。

人间，因为有月，有风，有山，有水，有花，有树，有生命以及记忆，才变得的与众不同。无论是草、是花、是叶、是果实、是泥土、是河流、是星辰、还是心儿会泣泪的人类和飞禽走兽，在风中展现的不外乎是生命的本质。

我们都是，都是生命的舞者。这舞者的生涯，可以无限辉煌，也可以静默无声，或着戛然而止。一切随缘，一切随风随月也随了尘埃，一切从简从心？从心的能有几人如愿以偿。

秋风，秋月，秋水，秋花，秋天的舞者，还有独自赏舞的女子，孤独美好，美好而永久。

梦里梦外，尘外尘内，天地方寸之间，碎月成长可为秋，随风起舞能造势。

在秋的旷野中，这秋天素色如心洁白的舞者，灵魂的舞者，我们本就是，就是连体的婴儿，离开对方就没有了呼吸。彼此，驻足，观望、欣赏和鼓励，生生世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