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兮坊,外面大雨,帘布半遮,香炉点茶,我和你。
可恨的是,我怎么记录这一幕都觉得失真。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各走各散。这个下午是规划好的,但未算计阴晴。
你喜欢淋雨。我们的步点随着雨的来势加快,奔跑,还笑。一座古老的牌楼,听你说是抗战时期留下的,我看见了个哨兵挺着机枪漫目远方。
大雨在前。爬山虎还是紫藤,绿意簇新,在牌楼边上,缠绕着这座茶楼,和城市极为相否。宁静致远。
前几天刚去过先锋书店,极为相似的画面。
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太沉,我蹑手蹑脚。难得相见。有一种旧时光的感觉,冲动,平淡,向往,真实。就在我面前。
雨还在下,打落尘泥。这片土地飞扬起来的尘埃,我极不熟悉。远处可见的山,也觉落落失意。 聚焦,一尺之地。
香炉依旧烧着,枣红色的茶水也滚开了几回。添茶,甜茶。
你会不会觉得冷落了?茶几上一个咖啡色的小本,里面记载着不同的际会。
你落笔一行,“明年,我等你。”
我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给该怎么总结如幻般的感觉。
“给你一个呆呆的眼神,自己体会去。”这两天我最喜欢这句话。
落款,李呆呆。落款,吴江吗?我也许用了messivae.
记忆不清,也不计较。
服务员来添了一次水。相谈甚欢。你拉开了帘子,滨江路车来车往。
雨渐渐小了。我和你说小学时候广播,我与同学一起唱“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沥沥下个不停。”你甜甜的笑了,是我唱的太糟糕。我喜欢表演出这种傻缺,好让你聪明一世。
时间流逝,就像那个磨盘一样的水池,打开的时候水流如柱,过后,奄奄一息。
你说这里有书房,没去看。去了未免装逼,太文艺的地方书反而其次。
雨停了,总是要走的。我又看了看满是爬山虎的墙壁,几米远处那个牌楼,让子弹飞一会儿。
合个影吧,这么古老的地方,提醒自己还年轻。你拍照的本事真不赖。
你又笑了,搞的我没笑似的。
你的世界没有红绿灯,害我很多时刻都亮着红灯。我看到了长江,其实和南京的没两样,也许我没仔细看。你会知道我流连这个地方和留恋你一样吗?再睹中兮坊,变得更加安静了。
我们笑了,它越发的寂寥。
你和我长谈。在什么什么广场。
我要走了,午时三刻。
百事的大伞,百事的桌凳,我穿着你买的衣裤,百十不舍。
还是说冷笑话,谁不比谁幽默。我说“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画家,大风大雨满街跑,吃不饱,睡不好,这样如何才能长的高?”你说什么来着,忘了。还是我比你幽默。
一起逛了商场,背包里塞满了吃的。将行。
没机会抱一下,大庭广众。
南辕北辙。我在车上写诗,你又读到了渐远的思念。
要穿过九十九个山洞啊,
我的姑娘。
要翻过几十座山峰啊,
我的姑娘。
你在这儿,
你在远方。
要重重复复越过长江呦,
我的姑娘。
要停停歇歇经过十来个站呦,
我的姑娘。
你在脚下,
你在他乡。
我的心啊,
你是有多么的不舍,
你是强壮男人的心呀,
怎么也能流泪上当。
你是开心,
你是幸福,
你是无边无际的想念。
如果你不肯离开,
我不做强求,
那你留下吧。
跟着你的姑娘,
看她穿过马路。
你不是不放心吗?
这样可以心安。
我就趁着夜黑走了,
去到你来的地方,
去你曾经的故乡。
你不属于那里了,
你要随你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