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错好人

　　昨日的奇妙犹如吞药后口水里融化的奶糖，那捋淡淡的苦涩盈充心间，那份浓浓的甜蜜怎么都丢不掉。
　　因了累心的疲惫，我昨天下午本不打算进班。一天半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把我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只因不停地想你，念叨你，却又无法记清你。我几乎要疯掉。
　　前天夜里，我夜半醒来，用尽所有的精力去想念你。本以为你会去进班学习，但是现实无情地证明我失算了。在教室里呆了一整上午的我头昏脑胀，仿佛可恶的病魔为我种下了邪咒。夜半醒来，想了你约略两个小时，我知道我的精力难以接继。
　　无奈的我把教室的门锁好，结束了为你进行了一整个上午的自习。
　　令我惊异的是，下午的时候才到两点二十二我就醒了。脑子一醒便想到了你，可喜的是我又重新积蓄了精气。
　　我一下床，用很短的时间结束了洗漱，然后便迫不急待地去了教室。此时不敢再抱有见到你的希望，只是想去记录你的美，记录下我心中的那个你。
　　每天为你提笔，却记不完你的好、你的清丽。关于你的一切常在我脑海中沸腾，有时灵感一错难再。这不免给我的记录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残缺。你，不是我笨拙的笔所能记录的。我只是在为自己做一份你的备份，以免什么时候无法记清你。你，注定了不是我今生该忘的人。
　　注意到过悬长在桃木上的那些暗棕淡红的花骨朵了吗？我曾无情地掐摘过一朵。残忍地揉碎了以后，放在鼻孔前去嗅。还别说，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一缕淡淡轻盈的苦涩，还有一阵冷冷凉凉的清爽刹那间包围了我的心神，真是别有一种风情。
　　看，你们难道不是很像吗？芳醇而不腻鼻，清香而不浓郁。置身于世间，却又脱离了尘俗。你温婉如山涧清泉，宁静而又悠闲，永远高于世俗，不被凡间的俗物所沾染。本欲拈花赠红颜，奈何有心无此胆。
　　下午进班为你自习，细细惦念你的好，慢慢咀嚼你的奇妙。当别的同学都走后，我才把你写完。那时日已无影，天已昏暗。这时，我猛然想起似乎该为你做点什么。
　　明天就该换位了，我就要坐到你的座位上去，心情异常地激动。毕竟，那是你曾经扑坐过的桌椅，定然有你的气息萦绕在其旁边。况且，还是因为座位的阴错阳差让我认定了你，那是一念及就令我回味无穷的我们的初见。我的幸福只有我自己才了然，时常合不拢嘴地乱展笑脸。
　　我愚蠢地认为你会坐到我的座位上，只因为我坐到了你的座位上。我原先用的桌子材质不怎么好，桌面痕迹斑斑，并且四根不稳。这样的桌子我坐还勉强凑合，但一旦给你坐，我则会为你感到无尽的委屈。
　　反正班内没有其他人啦，我自认为是为你，换了一张桌子。我还把它的周围清理干净。我小心翼翼地在一张宣传纸上写了一首为你而作的歪诗《碎念》，并且在里面包了一枚二零一一年出产的一角钱的硬币，把其当作垫纸垫在了桌腿底。希望你有一天能看见，明白有我这么一个男生对你有过这样的执念。
　　我故意用几条杂乱的黑线把那张纸污染，造成无意为之的假象。想让你即便有一天发现，也认为是哪个男生不经意而为的。这主要是害怕你如果知道是我而迁怒于我，并对我有什么意见。
　　然而今日我进班，发现，在我位上空浮动的不是你的容颜，而是一张让我陌生的脸。我恍然憬悟，你是不该被调到我位上的。真是该死，我居然犯了如此低级、如此严重的错误！
　　然而，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后悔。为你犯错，又有什么不值得？即便你没有得到我为你而安排的好处。但，我当时毕竟是想着为你而那么做的。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况且，这种自豪和满足也让我亢奋了不短的时间。无论如何，我还是为他人谋了些便利，即便那个人不是你，也不可能知道她自己占了你的光。
　　我是做了一件错误的好事，但我也从中汲取了不少的快乐。快乐总不该有错的和对的之分吧？虽然这件事残存着缺陷，没有达到完美的效果，但也着实是值得的。
　　权当让那首歪诗在桌底静谧的禅坐，为你我的明天祈祷。我为你犯下什么样的错误，都是值得的。
　　还记得吗？昨天的你刚洗完头，散发及背，侧发掩映了你的侧脸。还是那身天蓝色的棉袄，白黄蓝三色杂样的鞋，不过换来了一条牛仔裤。在食堂前面的那方空宇下，我的眼光闪烁着偷看你，不知你有没有发现？
　　之后的我便很难安心了，站在窗口等你的回旋。你既然从食堂入口进去了，那么就一定会出来。我心惊肉跳且目不转睛、迫不及待地往窗外目探，只为把你搜寻见。
　　老天开眼，让我等到了你的出现。我的眼神随伴你的身形移动，一刻也不敢放松。等南窗没了你的身影，我又跑到楼道的西窗前把你的身影紧盯，直到细密的松针掩遮了你的踪影。
　　同窗的几个哥们起哄，争先恐后，替我把关把你瞅。还有一哥们“无耻”地朝你大声喊你的名字，把我惊得吓掉一层冷汗，不知你听见没有。
　　我真的很矛盾，既希望你听见，又希望你听不见。如果你听见，你也许就会知道有一个人的心里烙下了你，那我会不会成为你猜想的那个他？如果你听不见，你便会对此无知无觉，继续享受生活的盛宴。如果你听得清，会不会给你带来烦恼呢？这些我都不知道，想却又不敢去知道。
　　此后的时光如飞，幸福的时刻总经不住心眼的凝视。
　　之后便是党日了，除了你进入队列的刹那，我紧盯了你几眼，之后便因夜的黑，我的眼空中缺了你形貌的光环。
　　但那时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平静。苦等两天终于把你等到。你的清丽让我窒息，有种喜极而泣的错感。
　　那时那刻那一秒，我们就头顶着一片天，坐在同一方土地的方凳上，这就是缘。党日无聊，黄导的废话真不少。但由了你的好，因了你的存在，所有的一切不好都不重要。
　　因了几个哥们撑腰，我有胆把班务会给推掉。党日后洗了个澡，此后便是数着你的好睡觉。
　　妙错
　　错做好事天知晓，
　　缘起只因你的好。
　　这个世界真奇妙，
　　现实扯着梦想跳。
　　你的美好真奇妙，
　　一眼对上忘不掉。
　　刹那紧锁我心肉，
　　一生一世难脱逃。
　　2011,03,14；2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