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桷树》诗社停止活动。
源于二个爱诗的文艺女青年,
一个姓蒋,一个好像姓桃,都苗条漂亮,风华正茂,一来学校就是大半天,饿着肚子不聊到尽兴不告辞。结果,二位美女诗人的到来,让本己有怨言,却一直忍而不发的奇书教师夫人,终于打翻了醋罐。
于是乎。
改变策略。
以后但凡有来者,包括四人邀请油泵油嘴厂,以刘天春为首的工人诗歌小组全体成员座谈联欢,都放到了邹延澄在军械库的家中。
可是。
我们偏偏就忘记了。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诗歌。
邹延澄那位出生官僚世家,位尊重庆日报“记者主任”官职的夫人,第一次就当面给我们脸色瞧。尽管奇书以召集人身份,示意大家不要怕,也不用担心云云,可现场气氛沉闷。
大家王顾左右而言它。
顾虑重重,吞吞吐吐。
欲罢不能,尴尬无比。
当奇书听到邹夫人当着大家的面,严厉的责问邹延澄:“你一天就和这些人裹在一起?真没出息。”时,终于也忍耐不住,发出了“撤”的眼色。一干人惶惑退席,抱头鼠窜,顿作鸟兽散。
于是,奇书找到大家商量:我和邹延澄家是不能去的啦,那么,到楝树木家怎么样?
不行!
当时的楝大师。
住家窄小,根本就不可能接待二人以上的客人。
如此,到小朱家可以不?答案是,更不行!身为西师大中文系的年轻大学生,正快乐单身,云天幻海,混在校园,还没恋爱对象哩……
而且,四人又一致认为。
不能再把资源引给当局了。
误导文学青年的苦心热情。
看来,华夏之大,己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终于,召集人奇书痛苦的摇摇头:散了吧,散了,从此天各一方,各奔前程。
当然。
行笔至此。
并不是说四人就此散伙,再不来往了。而是指,《黄桷树》诗社,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因种种原因,应该寿终正寝。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性德《浣溪沙》)。
世界上。
没有什么可以永远。
政治家如此,商家如此,诗人更是如此。
今天,我们追溯往事,怀念辉煌,是因为我们作为特色鲜明个体的人,作为有思想有责任感的人,有理由对自己的人生,作一种总结,归纳和升华。
人生是漫长痛苦的。
尤其是理想和使命的追求。
既无“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恣意浪漫,却有“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的疼痛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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