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缘牵手
不经意间,在网上流转已是数年有余,曾发过数百篇或许经不起风雪吹淋的心情小语,也曾折转在会员、编辑、版主之间笑看网络云烟;曾为了真诚而又挚爱地维护某个网站挑灯夜战,也曾为了朋友的文字纷争不惜两肋插刀;曾为了自己一时灵感来时鼓捣出的只言片语赏心不已,也曾为了他人的妙文典句击节赞叹……流连的时日一多了,这一网一世界里所罗织的故事便时常让自己莫名地感动,淡淡地、不着人间烟火地,牵扯着内心深处的那缕初恋般的情怀。尽管它是那么虚幻,虚幻的如同在时光隧道间穿行,但是每当在闲暇时移动鼠标,点开一扇扇熟悉的、并曾经为之耕耘过的网时,总有万千感慨悄然涌上心头。
帖子,便是一个摇曳多姿、且无法绕开的一个支点。绕不开它,只因为它具有着让人或憎、或爱、或痛、或恋的多重面纱。它不像文一样,或精或荐地显山露水,只是静静地坐落在文章后面,演译着属于它、亦属于文的精彩,如靠山般地,包容着因为文章而带来的四面八方的赞批之声;亦如基座般地,展现出文章本身所无法体现的内韵。
为此,谈谈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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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以小品喻帖,是因为这两者极为神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品算不上中国真正的文化和文艺,甚至连追寻它的根底,我们也不须费力地翻开过多的历史文。它是朴实的,全然没有诸如电视剧一般的繁文缛节,亦没有京剧秦腔梅花戏一般的渊远历史,只是以质朴给人无限亲近感,以简单而又耐人寻味的诙谐、幽默、调侃、讽刺等等表演方式和技巧,在那么十几二十分钟内,传递出对社会万象的拷问。
如此想来,帖子的性情性格,真的是与小品像极了,就像孪生兄弟一般。它们差不多诞生于同一时代,又各自秉呈着与对方差不多一致的精神实质。大多数情况下,帖子都像小品一样,以短小精干呈现出世人面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点缀着文章,也点缀着生活。
帖子是一个多性情的组合体。骂帖、捧帖,赞帖、批帖,灌水帖、探讨帖……不一而足。但无论哪种形式,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灵光一闪之后智慧火花的碰撞,就如同小品“抖包袱”一样,让人根本难以预料到跟帖者下一个智慧点是什么。在驳与反驳之间,让人情不自禁地停下匆忙的浏览脚步驻足观看,于欣赏、赞叹各自神速的反应中,获得一份阅读文章之外的收获,哪怕是抱着瞧热闹的心境,也能体味到,原来文字还可以这么组合——就如同小品一样,于不经意中,将复杂的生活感悟定格在一个眼神、一个串接上。
不可排除的是,有火花难免会有形成燎原的态势。帖子里面,也存有着诸如小品抖包袱不成功一样的缺陷,甚至也有诸如演译二人转打情骂俏过火一般的侮辱性的攻击,但无论是当事人也好,还是过路人也罢,都会在那一时的激愤里,反思出更深层次的为文心态。
这就是帖子。你恨也好,你恋也罢,它就那么无所顾忌地、遍地开花地存在着,以一种难以表述的生命力彰显着上网的万般心情。盼之的,“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惧之的,在爱恨交加中,总担心“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撸灰飞烟灭”;洒脱之的,“管它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还有看淡烟云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帖子的世界,是一个浓缩了的网络部落。在这里,可以褪出著文立说的那份凝重,从而信马由缰地任思绪尽情飞翔;在这里,可以对文之某一论断,或从某一文章折射出的世情现象发表看法,指点江山;在这里,更连着文字内外丰富的人文情怀,怨恨都可由着你……如此这般,在帖子的世界里穿行,怎不有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似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性情和豪迈呢?因此,在经历了为文而狂、为网而狂的激情岁月之后,心如止水的我,对写文立作失去了原生的动力,却莫名地爱上以帖抒发心情。
,质朴中蕴含着人生。人情的冷暖,文字的角力,最终演译为一场场缘。或情缘,或义缘。
缘由帖生。
你不得不信,文字世界里的缘,大部分是帖缘。文章只是一个支点,它仅仅起到连接缘来缘去的通道,而在这个通道的尽头,有可能志同道合结成缘,有可观点相左斗成缘,有可能文高德重敬成缘。
结缘,是境界。茫茫人海,知遇一网,本身就是一个缘,而为了相同的追求和趣向走到一起,使得这样的缘更有着一份别样的韵味。结之缘主要有两个群体,一是大多发生在编辑身上,尤其是高级编辑身上;二是发生在文风接近、性情相投的文友身上。暂且撇开编辑这个缘群体先不谈,因为这里面的缘,往往有着世故人情,易结也易散,而这样的缘,很难达到一种境界。后之的这一份缘如果有幸结到,那则是上网几载也不枉了。也许,这样的缘帖不见得常有,但几许关注,一份牵怀,更多祝福隐于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帖一字里,那份远隔千山的文友之情便会油然而生。
斗缘,是豪情。很多时候,网络世界里义薄云天的缘,是在硝烟中凝聚的。文之争议,正常之举。在燎原的帖子里,批与驳响彻云霄,战与击搏于中原,战马嘶叫,人声鼎沸。沙场埋忠骨,铁血染豪情,在那抹残阳西坠之后,真性情往往铸就了英雄惜英雄的感动。
敬缘,是经典。这是经验、文德、作风的综合体,可惜,在网络的世界里,真正形成敬缘的,并不多。不过一旦具有这份敬缘,便会如一首经久的老歌,传唱出属于那一方天地的文之经典。
并不是所有的帖子都可以水到渠成、流到通道的那一头就能结成缘。无法结成缘的帖子,恐怕占首位的就是捧帖了。尤其是可有可无、隔鞋挠痒的帖子,想结缘都不可能。而除此之外,带有人身攻击的帖子,永远只能徘徊在缘份世界的大门之外了。
帖缘,是需要用心去读的,读懂了帖,也就读懂了文字故事,更读懂了什么是缘。善缘也好,恶缘也罢,经久,便成了一坛坛陈年老酒,在酒香飘散处,醉着文字,醉着你我,更醉着在网上游历的那些岁月和时光。
(三)
帖子,是一种草根文化。
从现实意义上来讲,究竟是文带动了帖,还是帖推动了文,估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帖或帖千呼万唤不出来的网站,其文再精彩,注定只是空寂寞。
延续千年的京剧,沉静了;流传甚广的秦腔,沉静了;哪怕就是旋律优美的黄梅戏,也沉静了……沉静的背后,是小品的精彩纷呈。
有人说,小品文化品位不高,上不得台面;有人说,火热东北小品的组成部分《二人传》节目,趣味庸俗。但在“文化大餐”日薄西天的时候,只有小品这样的草根文化和文艺,才真正地走入了平常人的生活,掀起了新的高潮。而诸如京剧之类的文艺主流大餐,尽管带有保护的色彩,也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淘汰,沦为了边缘文化。
思及至此,我不禁一呆——主流之文,草根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