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刚
天气越来越冷了。现在应该已经在数九了吧!我跺了跺脚,坐在涪江电影院大厅的黑角落里,看着抗震救灾影片《前方 后方》。剧情的演绎,让我鼻子酸酸的,一下子又想起了那段仓促逃生、奔波流离的苦涩日子来。然而当时,我虽然无时不碾转在绵阳城区和郊区一带,但却也只是有惊无险。
这当儿,冷,就一个字。我再次跺了跺脚,忍无可忍,便转身出了电影院,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一路子走了开去。我看了看时间,现在还只是下午。余下的这段时间,我想到了约朋友喝茶。不过,我还是朝着两条大街外的家匆匆地走了去。过多的闲侃,只会让我离得文字越来越远。前段时间,我还在和文友们讨论那篇《伤仲永》的典故。我回家,是要去坐在电脑前,用文字取暖,不是一时,而是一世。按自己的话说,就是要写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人生的寒冷与萧瑟,又岂是只在四季的轮回中?
寒风中,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几近跑跳地走着,象个极为闲散与时代的人。我的快,一是想早点把文字摸到手里,二是脚太冷,得跳踏着暖和。在先前去电影院的路上,我经过临园口的那座天桥时,在那些匆匆而往的人流脚边上,我又看见两个或坐或躺的乞丐,不时还会有着两三个个生意并不景气的小贩,在铺天盖地的寒冬萧瑟中,品味着这天地里特有的沧桑与苦涩。那时,我一边走,脑子里就一边想着:乞丐与我同在!虽然我么想着,却并不觉得是件有损颜面的事。我走我的路,他坐卧他的桥边。和这些乞丐与小贩比起来,我可是幸运多了:有工作,有栖身之地,还有虽然不是很漂亮的衣服穿,而且随时还可以把头发梳理得象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也生不起鄙视的眼神。我是人,他们也是人;我是活的,他们也是活的。同在一片天空下,尽享着这平等无二的寒冷。
我快步走着,向着家的方向,在这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里穿行。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打开电脑,尽情地浸泡在那文字的海洋里,心里便一阵子暖和。这样的温暖四溢,居然无由地遍及全身,一个劲地直是驱逐着那四面来袭的寒冷。这时,我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想到了她那不止一次划燃火柴取着暖的情形。而我,却正是一个需要时刻用文字来取暖的人。
天阴阴地,寒风依然轻刮着面颊。看着路人们竖着上衣的毛领,把手狠劲地揣在衣兜里,只管畏缩着地冷,我不禁轻笑了起来,继而向着前面那些未可知的文字,一路子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