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凯郭尔丨人是一个有限与无限、暂时与永恒、自由与必然的综合

更新: 2018-07-04 06:39:09


  什么是自我?


  主啊!给我们以弱眼\去看无关紧要之事\赐我们以明眼\去识您的全部真理吧!


  从基督教的观点看来,科学与学术的高傲的英雄性与真正的英雄品性相距甚远,其表现的只是一种非人性的好奇心而已。只有基督教的英雄品性(当然,它是罕见的)才[使人]真正敢于去成为自己,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人,一个对上帝、独自承担巨大的紧张和责任的完全特殊的个人。


  人是精神。但什么是精神?精神是自我。但什么是自我?自我是一种自我与自我发生关联的关系,或者是在一个关系中,这关系自身与自身所发生的关联;自我不是这关系,而是这关系与它自身的关联。人是一个有限与无限、暂时与永恒的综合、自由与必然的综合,简言之,是一个综合体。综合是一种二者之间的关系;以这种方式思考,人就还不是一个自我。


  如果只考虑绝望的抽象观念而完全不想到在绝望中的那些人,这绝望就必定被认为是一种非凡的优越。这种疾病的可能性是人优越于动物之处。并且,这种优越性比他直立行走的特性更使她区别于动物,因为它表明他的无限的直立和高贵,这就是指他是精神这样一个事实。这种疾病的可能性是人优越于动物;意识到这种疾病是基督徒优于自然人之处,这疾病的治愈是基督徒的福佑所在。


  每一绝望的真实时刻都能追溯到可能性。他在绝望的每一刻都是他自己正在招致的。在与现实性的关系中,过去了的过去是没有的,它永远是现时态的。在每一个绝望的真实时刻,绝望中的人在可能性中将全部过去当作现在来承受。其中的原因就是绝望是精神的资格所在并与人里边的永恒(the eternal)发生关联。


  当死亡是最大的危险时,人希望生;但当人认识到更恐怖的危险时,他希望死。所以,当危险是如此之大,以致于死亡成为人的希望时,绝望就是那求死不得的无望。


  绝望中的人不能死,“恰如匕首不能屠戮思想一样”。绝望也不能耗尽永恒,即在绝望根子处的自我;它的蛆虫不死,它的火不熄。然而,绝望确实是自我消耗,但它是一种不能遂起所愿的虚弱的自我消耗。这种虚弱是自我消耗的新形式。在虚弱中,绝望者不能再做他愿做的事,即是说不能消耗他自己。这是一种强化或强化法则。这是绝望中的刺激和冷火,在虚弱的自我消耗中咬啮侵蚀得越来越深。绝望没能消耗尽绝望者的事实非但不能给绝望真的人以任何宽慰,恰恰相反,这宽慰正是一种折磨。它恰恰使得侵蚀得以持续,又使得生命总处于被咬啮的痛苦之中。这正是他绝望的原因。因为他不能耗尽自己,不能摆脱自己,不能消失为无。这就是达到一个更高能量的绝望的程式,也就是在这自我的疾病中升高着的热度。


  要是人的生存并没有意识到自我是精神,或者没有意识到自我在上帝面前是精神……无论它是否取得了多么了不起的成就,无论它是否解释了整个生存,它都是在狂热地以审美方式享受生活——这样的生存到头来就只剩下绝望。


  我不是基督徒,而且不幸的是,我也能证明,其他人都不是基督徒——实际上,他们比我更不是基督徒。这是因为他们把自己想象为基督徒,或者采取欺骗的手段成为基督徒……在我之前唯一的类比就是苏格拉底。我的使命就是苏格拉底式的任务,去修正成为基督徒的定义。我不把自己称作基督徒(不让这个理想受到约束),但是,我可以证明其他人甚至更不是基督徒。


  如果我不得不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些什么,我愿意写上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个体”。……一个人若能真正地独自立于这个世界,只是听从自己良心的忠告,那么他就是一位英雄……


  我是一棵孤立的枞树,独自地自我封闭着,指向天空,却不投下一丝阴影,只有斑鸠在我的枝上筑巢。


  我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回音。为什么它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爱自己的悲哀,回音不会把我它从我这里夺走。我只有一个知己,那就是黑夜的宁静。为什么它是我的知己?因为它保持着沉默。


  信仰正是个人内在的无限激情与客观的不确定性之间的矛盾。如果我能在客观上把握上帝,我就不信仰了;但是恰恰因为我不能够在客观上把握上帝,所以我必须信仰。


  (编辑: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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