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你幸福吗？
人的一生都这么度过，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这次回老公老家过蛇年春节，给她烙下了一辈子抹不去的记忆。
一
老公说：爷爷三番五次催我们年二十八回家。
黄丽丽与赵二结婚后，三年来第一次准备回他的农村老家过年。由于年底实在太忙，单位到年三十才放假。平常是每月15日发薪水，今年2月15日是大年初六，发薪日夹在年长假中间，因此得按惯例提前到年二十九将2月份的工资发放给员工，好让大家过一个丰润年。她年二十七刚做完工资表，年二十八怎么能离开呢。她心里惦记着近千人的月薪，万一工资表有差错，她在还可以纠正，如果她不在，真要出了问题麻烦就大了。她对他说，这事要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年三十回去。
他们一家三口除夕早上7点坐直达快吧到N县城，再转小面包车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小丫丫一路上挺配合的不哭不闹，除了闭眼睡觉，就是张着两只小眼睛，转溜溜地看着车窗外飘忽而过的风景。
在村口下车后，丫丫的爷爷接他们回家。村里的小路，坑坑洼洼的好在没下雨，下雨的话绝对更难走。赵二紧紧的抱着丫丫，一脚高一脚低小心翼翼的前行。爷爷提着他们的行李，黄丽丽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三转两弯就到了丫丫她爷爷家。
这是一间挺简陋的农舍，门口进去一个三米见方的天井，正对大门是一个大厅，左边是厨房，厨房后面用一条垂帘隔开是洗澡和方便的地方。右边是柴房和堆放农具的地方。挨着大厅两边是厢房，左边两间房，右边三间房。丫丫的爷爷和奶奶在右边占了靠内两间，他们俩就住右边靠大厅那间。农村的木板床大抵是将就木料做的，还不到一米五宽，三个人睡是挤了点，他们只得听从爷爷的安排，晚上让丫丫与奶奶同睡，留左边的房子给赵二他妹妹回来住。他妹在县城医院做护士，去年刚结婚，嫁了一位中学老师。她妹原想与她老公一起回来吃年夜饭的，怎奈她老公的父亲一定要他们过了除夕，年初一给同族长辈拜年后才能回娘家。
安顿行李，铺好床都五点半了。她刚想转身去奶奶房间看看丫丫，他突然在身后紧紧地抱起她，在原地转了一圈，放下后将她转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热情的吻着她的额头，耳朵，头发。她知道他想要了。
“去洗一下，颠簸了一天，去洗干净。”她对他说。
“刚洗过了。”她心里明白他在说谎，但还是不想打断他的兴致。“真的？骗人。”
他轻轻地抱起她，把她轻轻地放到硬梆梆的木板床上。她认识他也有1千多个日夜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每次来事都是猴急猴急的，从来没有过和风细雨。看来男人啊，有时候也挺温柔的。刹那间一股热流电遍她全身，她心里暖暖的静静的享受着他的爱抚，旅途的疲惫早已烟消云散，整个人沉浸在无比的欢愉之中。两人正陶醉在云中雾里，他冲锋号还没有吹响，门外就有人来叫去吃年夜饭了。
“二叔开饭咯。”门外有人扯开嗓子在喊丫丫她爷爷。
二
村里现在过年还沿袭着老传统。以前大家都很穷，没有条件独自开火做年夜饭，有老人家健在的，除夕夜就由老人家主持杀一只鸡，整条河鱼，扯斤把猪肉，和着一家老小吃一顿大餐。已经成家分出去自个过日子的兄弟，兄弟间就轮着做东，由大到小一年一家的轮流做年夜饭。这个规矩还真体现了咱们老祖宗的智慧，不仅省钱热闹，还蕴含着大一统的儒家思想呢。你想啊，兄弟分家后，平日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大家都忙着弄嘴里要进的东西和床上那些事，有时候妯娌之间不准还闹点不愉快，哪有时间坐在一起喝两碗呀。只有除夕夜，风雨无阻，冰雪无碍，兄弟们都会聚在一起，给逝去的先人点上一柱香，表示缅怀思亲之情，而后兄弟们围坐在一起，把酒对饮，彼此儿时的欢乐，同胞的真情才会爆发出来。
“二叔在么？”门外的人继续喊叫。
丫丫她爷爷在隔壁房大声回了一句，便打开房门出去招待来人。她怕有人闯门进来看见，赶紧推他起身，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他们整理好战场，走出大厅，只见爷爷、奶奶抱着丫丫、还有先前她见过面的他大伯的小儿子阿七都在那候着他俩。
“哥、嫂子，都六点了，一起过去吃饭吧。”阿七挺有礼数的招呼他们。
“哦。都做好了？”他回了一句。
“都搞定了，就等你们过去开桌了。”
“你帮我提一包年糕。”他自已大包小包的提上糖果粽子一大堆年货，给他堂弟提一包年糕。她在奶奶怀中接过丫丫，一行人向他大伯家走去。他结婚后没有回过老家过年，这次带老婆和小孩一起回来，一是跟父母团圆，二是他也想回来看望他的爷爷，老人家九十多了，三四年不见，挺想念的。为此他专门去买了些适合老年人吃的年货，拎回来孝敬爷爷。
大伯家是一栋刚新建的两层小楼房，在村里是最好的建筑。房子建在村中的土坡上，与周边低矮的平房比肩，犹如鹤立鸡群，那火烧的红砖一块块码得线条清晰，分外耀眼。正门高大宽敞，她估摸着高有五米，宽至少三米五，一辆十吨的东方牌卡车进出绝对没有问题。她们走进屋时，吃饭的桌子碗筷已经摆放好了，厨房正准备上菜开席。她抱着丫丫东看看西瞧瞧，感觉着这新建的屋子还是沿袭了老的布局，进门一个大厅，大厅里面设置案几，案几上供着祖先的牌位、香炉，三牲水果等祭品一字儿排开整齐的摆放着。屋子中间横着一条走道，两边各排放三间住房，年夜饭就在大厅和房间里吃，大厅摆两桌，三间房各摆一桌。这时，一家之主的太爷爷已经坐在主桌主位上了，正与几个小孙子说说笑笑。
太爷爷是赵二的父亲的父亲，她随赵二管他叫爷爷，丫丫叫太爷爷。太爷爷今天九十有六了，满头白发，岁月留在脸上的痕迹非常明显，一条条历经沧桑的皱纹，记录着每一个逝去的日夜。看他与晚辈谈笑风生，时而发出爽朗的笑声，就知道此刻他非常开心。
大伯见他们一行到来，格外高兴，打开嗓子高声说道：“人都到齐了，按规矩祭拜列祖列宗。”
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在吃年夜饭之前，进行一个简单的祭祖仪式。在祭祖时，太爷爷带头，接下来以户为单位，由大到小一户接着一户的给先人上香祈福。但是，有一条特别规定，凡身上带血即来例假的女人不能靠近供桌牌位更不能上香，这些人只能在五步之外站着，仰望先人的牌位双手合十祈福。做完这些
礼数，就按辈分入席开餐。女人孩子都坐在里屋，大男人们坐在大厅，用赵二的话说这两张桌子上的人都是用大碗喝酒的猛男。
她这回是开眼界长见识了，年夜饭吃大大餐，几十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喜气洋洋，热气腾腾，人声鼎沸，大家庭过年真的很热闹。只是五六十人用餐，够大伯忙了。她心里惦记着看春晚，喝了半碗鸡汤，吃一碗米饭几样乡下特色菜就打住不吃了。她与众人打过招呼，就抱着丫丫离席往外走。赵二本来就不胜酒力，喝点酒就上脸。见她娘俩从里屋出来，便与太爷爷和大家告辞，借口要护送她母女回家，逃离酒席。
三
农村的空气真的格外干净清爽，泥土的芬芳与远远近近的蛙声一阵阵的迎面扑来，让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开朗起来。她看时间还早，就提议随意走走，欣赏这田园的夜色。他在前面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照射路面，她抱着丫丫跟在后面。他们沿着村旁幽静的小路，慢慢地往前走。走到一堆稻杆前，他突然停下脚步。她关切地问他：“酒精上头啦？”
“有点头晕。”他回答。
“这样啊，那坐下休息一会吧。”
这稻杆堆得挺大挺高的像座小山一般，他很利索地在稻杆堆里抽出一些稻杆，铺在地下，自个先坐下休息。她见他这光景好像真喝多了，坐下后就从带来的包包里取出保温奶瓶，里面还有些刚才丫丫喝剩的牛奶，将瓶子递给他。
“喝点牛奶吧，可以解酒。”她说。
他接过奶瓶，脖子一昂咕噜咕噜两口就把剩下的牛奶喝个精光。“你慢点喝，别噎着了。”
“没事。”他喝完拧好瓶盖递回给她，随即躺下身子，闭目养神。
一家三口在野外与星星月亮同坐，闻微风习习，听蝉鸣蛙声，看着身边翩翩起舞的萤火虫，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老婆，今天辛苦你啦。”他忽然心疼起她来。
“刚下车时真的很累，坐一天车，人差点散架。”
“坐班车委屈你啦。今年我要努力奋斗买一辆自已的SUN，自已优哉游哉地开回来,到明年，老婆和我的丫丫就不会受累了。”
“你吹吧。做梦啊，刚温饱呢，就想奔小康了。”她感觉到了他对她们母女的体贴，很惬意。
“不是啊，老婆，你想，去年我们单位销售第一名奖励一辆价值十万的两厢车，我是第六名，只拿了三万奖金。去年我出差185天，业绩排名第六，今年我一定要有一个大大的突破，争取实现销售收入挤进前两位。”他满怀壮志，信誓旦旦。“不过，要实现这个目标，你会更辛苦。”
“为什么，应该是你辛苦才对呀。”她有点疑惑。
“要实现年底买一辆SUV的目标，我全年必须要在外面奔波280天以上。没有这个工作量，就很难抓到SUV的方向盘。这样一来啊，我的老婆你呀，在家就很辛苦了，家里的事和我们的小丫丫就全靠你啦。”
“我在家算什么事呀，还是你辛苦。不过……”在她心里，男人就应该出去好好做事，能够勤勤恳恳做事的人，就是有责任心的人。有追求有目标心里有家的男人，就是值得托付的男人。她很清楚，拥有一辆SUV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方便自已上下班接送丫丫的问题，整个生活质量将得到大大的提高。有房有车有老公孩子，大家健康快乐的生活是她追求的梦想。她在陶醉SUV的同时，又不无担心。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在外这么长时间，如果想我的话，怎么办？”
“这是问题吗？”他理解她的心情。他常年奔波在外，在业务应酬中难免灯红酒绿，有时还会碰上投怀送抱。对那些场面上的戏文，恐怕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是看得顺当的。“一年365天，减去280天，应该有，应该还有85天，我隔三差五回来，全年至少也有85次以上啊，我保证平均一个星期有两次以上，这样可以吗？”他削皮地哄着她。
“是交公粮还是缴税？”见他如此表白，她很开心。
“都是，你高兴就行。”
两人说着说着，他的欲望就燃烧起来了。她看着他撑起来像吧小雨伞的弟弟，用手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小弟弟啊，在外面可不许你这样喔，说着说着就立起来了，要认准门槛才行啊。”
“放心吧，老婆，弟弟认生的，除你之外，对其他女人没有感觉。”她继续哄她。
“算你嘴甜。”她说完，俯身给了他一个轻轻地热吻。他顺势将她紧紧地搂抱着，热情奔放地亲吻她……她躺在有点冰冷的稻杆上，上天席地回归自然，完全放开享受最原始的浪漫，异常兴奋。她仰望着眼前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光芒，感觉到空气中洋溢着泥土与稻杆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种感觉很新鲜很惬意。
两人在稻杆上翻云覆雨完事后，她突然有些担心地说道：“我们当着丫丫的面做不好吧。”
“没事。”他轻描淡写地说：“丫丫才多大呀，还不到2岁呢。你3岁之前的事记得吗？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也是。不过比胎教更直接了。”
“所以嘛，以前老人们说只有生儿子不用人教，可能就是指男女合欢之事吧。”
“这是人的本性，也是动物的本能。”
“以后我们还是要注意点好，丫丫慢慢的也知道事了，在她眼皮底下做这事，对她成长没有好处。”她还是觉得在丫丫面前做这事不好。
“明白了，夫人。”
四
他们离开稻草堆，踏着夜色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节奏分明的拍打声和水流声。走近了看，原来有十几位村姑在溪边洗衣服。她们沿袭着原始的洗衣方式，在溪边手握捣衣棒拍打衣裤。“啪啪啪”节奏鲜明有序，伴着哗啦啦的水流声，仿佛一曲多音部的交响曲，在空旷的原野回荡。
她走到溪边，走进洗衣村姑爽朗的笑声，俯身用双手淘起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她兴奋地说“老公，好爽啊。没想到你老家还有这么洁净的溪水，清爽甘甜。”
“是啊，这水质比矿泉水好多了，一点污染都没有。每次回来我宁愿喝这溪水，也不喝矿泉水。”
“山清水秀，养人啊，怪不得你说村里寿星多了。”
“这里以前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交通很不方便，乡亲们出一次城要走两天的山路才看见通往县城的官道，所以，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山坳。”
“这么说我老公你一定是村里的状元了。”
“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村里的状元。我是高考走出这山坳的第一人。当年接到录取通知书后，村里
搞了个隆重的庆祝仪式。我胸前戴着大红花，站在牛车上由村长引路，在村里敲锣打鼓的游走了一圈，晚上摆了几十桌，全村人高高兴兴地吃喝了一个晚上。村里的长辈称我为“状元”，拿我当标杆竖起来，让子弟们向我学习。说来也怪，自我以后，每年高考都有人考上大学。去年就有三个人考上二本。你说我们村牛吧。”
“打你开始，你们村祖坟冒青烟了。”
“祖宗庇佑是一回事，但我们读书的确也很辛苦。不怕对你说，我高中三年暑假没有回过一次家，全在学校图书馆过的假期。”
“这我理解，当年我们学校有许多没钱回家的同学，基本都是在图书馆过的暑假。”
“还是老婆理解啊，那时真的没钱，放假谁不想回家呀，我想回呀，但没钱啊。所以啊就唯有泡在图书馆，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这不就对了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看你现在多好啊，大学毕业后有一份如意的工作，又找到一位我这么漂亮、聪明、贤惠的老婆。那时如果你不用功读书，这些有吗，谁认识你呀。”她自弹自唱，忽然话题一转。“喂，这些故事以前没听你说过呢。”
五
村里有几块晒场，专门供乡亲们晒农作物用的，其中一块大一点，村里每逢有重大事情，都在大晒场进行。此时大晒场上在暗淡的灯光下，聚集了五六十人，他们三五人一堆的在那里玩纸牌。
“这些人干嘛呢？不在家看春晚，却跑出来吹风打牌？”她疑惑地问他。
“这是我们村的一个风俗”。
“什么鬼风俗，大过年的，不在家陪老人孩子，跑这吃冷风。”
“真是风俗。据老人们说这风俗流传下来也有一千多年了，除夕夜吃了团圆饭后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男的女的都要出来聚集在大晒场，人数不限，玩一个叫做‘比大’的纸牌游戏。玩“比大”人数不限，先去掉大小王，参与者轮流取牌，每次一张，各拿五张牌，以同花顺最大，以下依次是四带一、三带一对、杂花顺、两对带一、一对带三、杂牌，手上牌最大的是赢家。以前玩这个游戏不带彩，大家只图个吉利。看谁是赢家，先祖们有一个很朴素的愿望，他们相信赢家在新的一年里会交上好运。现在玩‘比大’不仅带彩，彩金好像是越来越高了。”
“一千多年前你们这里就有扑克牌？不会吧？”她有点质疑的味道。“好像鸦片战争后扑克牌才传入中国的。”
“以前是没有纸牌。我爸说以前是用骨子之类的骨牌来玩，大概是民国初年才换成了纸牌。我估计是换了纸牌后‘比大’才与彩金挂钩的。”
“带彩不就是赌钱吗？看他们这么兴奋，彩金不会低。你玩过吗？”
“小时候玩过。读高中后就不玩了。”
“拿状元的架子了是吧。”
“不是摆谱，是天生对赌博没兴趣，真不想玩。”人们常说，赌博犹如吸毒一般，一旦涉足其中，就会自然上瘾，欲罢不能。像他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对赌博如此排斥和抗拒着实难能可贵。
这时，晒场上的人越聚越多，有一百多人了，还陆陆续续的有人走来，加入“比大”游戏。他们穿过晒场，离开很远了，还听到晒场上飘来疯狂的叫喊声。
回到家安顿好丫丫，打开大厅的电视机，看了一会春晚节目，丫丫的爷爷奶奶还没有回来，估计是玩“比大”去了。折腾了大半天，她感觉有点疲倦，想着洗个热水澡，休息早点。便对他说：“老公，你照看一下丫丫，我去洗个澡。”
“哦，好的。老婆，在这里不能帮你搓背了，对不起啊。”
“这么简陋的地方，你还想洗鸳鸯浴啊？美吧你。”
“有想法是肯定的，但是，没办法是很无奈的，只能下次了。”
“欠我一次搓背，回家加倍补偿。”
“遵命，老婆。”
两人轮流洗完澡，丫丫她奶奶就回来了。奶奶一回来，就将丫丫抱进她房间。夫妻俩就打算先躺一会，到零时再起来出门外点燃鞭炮，便关掉电视机走回房间休息。两人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翻身扒在床上，脱掉睡裤说道：“老公，刚才在草堆那里好像这里被石块顶伤了，你看看怎么样啦。”说着她掀开被子用手指指尾龙骨处。他起身看着她手指的地方，是有一小块红斑。
“老婆，是有点红，没伤着皮肤，疼吗？”
“不疼，帮我揉揉。”
“用药水吗？”
“不用，拿手心轻轻的揉揉就好。”
他换了个姿势，两脚打开跪着，将她的两条白腿夹在中间，双手来回的轻轻的按摩。“舒服吗？”
“舒服。”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去解开睡衣的钮扣。“这钮扣压着难受。”
他知道，按以往的习惯，她是要做全身放松按摩了。她解完钮扣，他就轻轻的帮她去掉睡衣，顺手放在床沿，回过头继续帮她按摩。“干嘛老按上面，往下一点。”
“往下，再往下。”
“你勾引我呀，再往下就忍受不了啦。”
“这样舒服。你还行吗？”
“不行我还是男人吗？！”
“半天三次，我怕你来不了。”
“来不了三次，不是男人。”
“我老公好厉害哟。”她兴奋的翻转身抱着他，感觉到了他那东西投入战斗前的吭奋。“老公，这次一定要破纪录喔。”
“好的，没问题，你记数就是了。”
在她的指引下，他很快进入目标疯狂而又有节奏的享受着这项让他如痴如醉的全身运动，那种浑身舒坦的感觉非常美妙。“啪啪啪”响亮而又急促的节奏声，她感觉比先前在溪边听到村姑们拍打衣服的声音更加明亮悦耳。她一面数着“一二三四五…”一面由着激动而又滚烫的情愫在体内翻滚。有道是天为阳，地为阴，阳阴交汇而滋生万物。自古以来男为阳，女为阴，男女交融，只管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她以前事后常说“天天这样多好啊，做完运动整个人神清气爽，格外精神。”现代人已经弱化了生儿育女的观念，不生小孩或少生小孩成为趋势，年轻人追求的更多是精神层面上的愉悦，换句俗话就是更看重心灵舒畅，身体快乐。两人正在兴奋头上，突然被门外传来的惊叫声中断。“出事了。出事了。快，快，叫你呢，快出去看看。”她停止计数，嘴上忙不迭说道。
“扫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他也感觉到有意外发生了。尽管不情愿，还是起身穿好衣服，悻悻地出门看个究竟。
六
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乐极生悲，真是一点不假。原来叔公在晒场上玩“比大”，摸上手
五张牌，居然是“黑桃AKQJ10”，而他旁边有一位也是上了一手千古好牌“梅花AKQJ10”,他们面前的彩金已累加到了一万六千元。叔公一时兴奋过度，摔倒在地不省人事。另一位拿到梅花同花顺，原以为赢定了，高兴不到几秒钟，看到叔公亮牌后，立马气得当场吐血。大家伙看到这情景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当中有清醒的，提议马上叫状元来处理。赵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敢怠慢，救人要紧。回头丢一句话给她“你帮我拿药和热水瓶，我先过去看看”。话没说完，就赶紧和来人跑步冲向晒场。这时候，晒场上两百多人不玩牌了，人群密密麻麻的围了一个大圈。众人见状元到，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给他进去。
他快步进入人群中央，只见叔公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众人围在他身边束手无策，场面非常可怜。他蹲下身子，查看叔公的脉搏，已经触摸不到脉搏的跳动了，用耳贴近他胸口倾听心跳，也感觉不到心跳了。他当即判断叔公十有八九是患上脑血栓，也就是民间说的“中风”。他叫人拿来张小矮凳子，垫在叔公头下，将他的头部托起，下巴上倾，使其呼吸道通畅。吩咐叔公的家人回去拿张床板来，自已对他马上实施胸外按压。众人只见状元双手叠压在叔公的胸口处，一下一下的用力往下按压，时不时的俯下身子，用嘴对着叔公的嘴做人工呼吸。几分钟后，叔公慢慢有了自主呼吸，醒了过来。他见叔公的魂魄转了回来，就停下做人工呼吸。这时她拿着水瓶和药已经侍候在旁边，与众人一起焦急地期待着叔公苏醒。他倒了一杯开水，在她手中接过“救心丹”，将药送进叔公口中，拿匙子喂了他几口温水。叔公慢慢有了精神，欲站起来活动活动，他立即加以制止。他一面指挥叔公的几个儿子将叔公轻轻的挪到床板上，一面叫自已的堂弟阿七开车出来，马上将叔公送去县医院检查治疗。按他的说法，叔公这种病，属心血管病，尽管救醒过来了，但是一定要及时检查治疗，不能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否则落下后患很严重。
大家伙忙活了一阵，将叔公抬上车后，人群就慢慢地散去了。她看着卡车渐行渐远的背影，赞赏地说道：“老公，没想到你会急救，手法还挺地道的，是在学校学的？”
“是啊。这叫‘一拳定乾坤’，老师教的，走出学校到现在都没有机会用，没想今晚派上了大用场，救了叔公一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公，你真行。”
“废话，你老公我不行，你愿意跟我吗。”
“贫嘴。”话虽然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感到美滋滋的。自已的老公不仅在事业上有追求，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善心。“善”行天下，老子说过“常善救人”，她为自已找到这么一位好老公而倍感幸福。
“说句心里话，我要是不行，你肯定很难过。所以呢，我不得不行。”
“讨厌。你行，你厉害，高兴了吧。”
“我倒觉得是先有你的厉害，才有我的疯狂。”在他心里，黄丽丽不仅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更是上得了床的好老婆。只要两人处在一起，她就能激起他的欲望。
他们回到家，差一刻到零时。他突然问她：“刚才破纪录没有？”
她一愣，回过神来妩媚一笑说道；“没有，刚数到1314就停了，离目标还远着呢。”
“这么巧啊，一生一世。继续吗？”
“当然。”
这时村里的爆竹声逐渐响亮起来了，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爆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刹时地动山摇，震耳欲聋，整个山村被淹没在除旧迎新疯狂的爆竹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