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要迟到了。”木槿一蹦就跳下床,看下闹钟,匆匆忙忙换衣服往外冲,边跑边大喊,“妈,你怎么不叫我,我下午还要去学校诶。”
苏妈妈从厨房跑出来,莫名其妙地盯着女儿手忙脚乱地背书包,穿鞋。“你去学校干什么,不是已经高考了吗。”
木槿突然停了动作,是啊,已经毕业了,已经回不去了啊。那些曾经被自己厌烦的闷热的夏天已经回不去了。曾经枕着手臂沉沉睡去偶尔口水会滴滴地掉落像个小狗一样却不失可爱的时光,偶尔提前醒来朦朦胧胧看到三三两两的同学放弃休息奋笔直书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啊。
木槿放下书包,重新脱掉鞋子,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来已经毕业了啊。感觉好不适应呢。曾经心心念念想要逃离的岁月现在却成为最想要追回去的时光。
木槿一个人来到学校门口,校门还是一样地丑哈哈,漆掉了一大半锈都调皮地露出来也没见人来重新修饰,有点斑驳正像我们的青春。曾经还说这校门设计得像海豚,这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当初自己和新洛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是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呢,就为这个两个人嘻嘻哈哈耻笑了校门好久。不知道以后的学弟学妹们知道这个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我们已经毕业了。还有新洛,新洛啊新洛,真的就这样形同陌路了吗。
[双生姐妹花]
樱花街有一对公认的双生姐妹花,一个叫木槿,一个叫新洛,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般每天腻歪在一起。
木槿还记得初遇新洛的时候,那时候樱花街还没有改造,虽不至于是贫民窟,坏境却真的很差,木槿刚搬来这里诸多不适应.这里的小孩看着木槿穿着与他们不同的泡泡裙一身干干净净地总被大人夸做公主,小孩的世界观多么简单,不是同伴就是异类,而不巧,木槿就是这个异类,于是他们排斥她,甚至用脏水泼她,一口一个“被抛弃的野杂种”。是的,木槿是被亲生父亲抛弃才会来到樱花街,但是那又怎样,木槿死死咬住嘴唇,不肯让眼中的泪水倾泻。就是在这个时候,新洛出现了,她从小练习跆拳道,所以街中的小孩都怕她三分,饶是那些比她稍大的男孩也不敢轻易招惹她,但是也因为如此,所以新洛也是樱花街小孩们心中的异类。她站住木槿前面眼神凌厉地扫过每个人,欺负木槿的小孩都散去,徒留木槿和新洛面面相觑,倒也不是面面相觑,木槿独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新洛失去了刚才的女王气场就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没有经历过那些所以不知道怎么相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你别哭啊。”木槿缓缓抬头,小孩子五官还没有张开,模糊的轮廓标显着她未来美丽的模样,就是这么一个稚嫩的脸庞,却的的确确没有一丝眼泪,就连刚才眼眶莹润也好像是新洛个人的幻觉。新洛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哭,我为什么要哭?”然后径直跑开。倔强的神情啊。这一切其实早就有迹可循,只是新洛自己当时未曾思考那么多。
木槿和新洛相识之后,慢慢熟悉,小孩子的感情总是那么简单,一起上学放学后一起走,偶尔两个人用私存下来的零花钱买那些爆米花吃,嘴唇边沾满了黏糊糊的糖,像长了白胡子,于是相互取笑,笑声绵延了整个樱花街。这时的她们是那么要好啊,谁又知后来的诸多变故。
无忧无虑地度过了童年,木槿和新洛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初中升高中。木槿本是拼着一口气要上省重点的,自然从初中伊始就开始努力,可是新洛不行,新洛成绩虽不说差,考个普高没问题,可是想上省重就真的有点悬。木槿知道这点,于是两个人开始了最后的冲刺。说是冲刺,其实就是木槿帮助新洛冲刺。于是乎,每天下午校园小树林里的凉亭都要上演这样的画面。
“木槿,好木槿,你让我去喝口水好不好,我马上回来好不好。”
“茶就在你书包里。”
新洛默默地翻出书包,喝水,心里腹诽,木槿怎么知道的!
过了两分钟,“木槿,木槿,我饿了,我去买点东西。”说着就提脚打算溜。
“站住。”木槿默默从自己书包里翻出两个面包。
新洛只好又灰头土脸地回来。
“木槿,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吗,你看这题我都做了。”旁人看到初三年级的冷面女王居然在撒娇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木槿是谁,对这一套已经彻底免疫了。“把这个,这个,这个做完就可以休息了。”新洛看着木槿拿出的三本练习题,吐血的心情都有了,这加起来有十多面吧,怎么可能做得完!
时光就这样在新洛要吐血的心情中缓缓流逝,而新洛也终于没有辜负木槿的厚望,顺利考上了省重点。两个人又相亲相爱手拉手地奔向了她们的新新世界。笑意弥漫在她们的脸庞,渗进了她们的眼眸深处。后来的木槿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逼新洛一定要考上省重点,会不会两个人的命运都会截然不同,即使高中时会分离但后来还是会相亲相爱一辈子就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或者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木槿凭借入学的高成绩顺利进入理科实验班1班,而新洛的成绩只够进入3班。1班是好学生扎堆的地方,被戏称为清华北大班预备班,不过最受瞩目的还是新洛所在的3班,究其原因不过是宋景明在3班。如果说每个少女心中都有那么一个白马王子,温暖阳光大气,笑起来有点小酒窝让周围都萦绕着温煦的气氛,但如果只是歪嘴浅浅微笑就带有一点点酷劲,有一点桀骜却又是真的足够细致体贴,像极了后来火爆两岸的那些年里的男主角柯震东,而宋景明恰好是这么一个人。进入省一中不到两个月就轻轻松松成为新一届篮球队队长,篮球技巧令众多体育生也望尘莫及,每次有他加入的篮球比赛总是不缺拉拉队加油助威,真的称得上风雨人物啊,木槿不是没听过宋景明的名号,也知道有多少女生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可是木槿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宋景明和新洛反目成仇,最后形同陌路。
“木槿你快点,等会占不到好位置了,我好不容易才求大军给我们留两个前排位置的。”木槿被新洛拉着一路上狂奔,脑海里却还是刚才的化学方程式,乙醇和甲酸在浓硫酸加热作用下会生成…思绪却突然被乱哄哄的人群声打断,果然是高人气校草啊….这人山人海的。
“比赛结束。高一英雄队51:48胜高二伟人队。”
比赛结束以后,木槿和新洛去参加了他们的庆功宴,期间木槿看到新洛宋景明聊得火热
朝天完全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就一个人埋头吃自己的麻辣锅,被辣得伸着石头像小狗一样期盼能消弭那火辣的感觉,宋景明恰到时候地送来一瓶矿泉水,木槿赶紧往肚里灌,减轻自己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也压下自己莫名其妙的不舒适的感觉。
聚餐过后,新洛和宋景明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这是木槿那晚在大排档就预料到了的结果但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舒服。新洛不再经常来找木槿了,新洛偶尔会来邀请木槿一同吃饭,木槿都以学习任务重推辞了。
日子就这么平缓地过去,木槿偶尔会从班上女生的八卦中得知新洛和宋景明吵架了和好了的资讯,那天宋景明来的时候木槿刚知道他和新洛吵架了,而且好像很严重,木槿起身走向宋景明,思索着要怎么劝说他们。
“原来芭比苏木槿只会抢自己好姐妹的男朋友吗。”木槿的脚步停顿了,望向声音的来源夏娜,咬了咬牙转身继续走向宋景明。
[那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木槿站在曾经的教室前面,思绪逐渐回到了那个夏日,一切发展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失去掌控的。
在众人眼里的那个下午,在宋景明和沈新洛因为宋景明书中夹有的苏木槿照片争执以后,宋景明来到了当事人苏木槿的教室门口,苏木槿好像对新洛已经知道的消息无法接受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当场就哭的楚楚可怜让人动容,宋景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温柔攻势直接就把苏木槿揽在怀中,好在苏木槿还是有点羞耻了推开宋景明独自跑开,宋景明在后追随也离去,然后两人就一起翘了课一下午去向不明。
而事实却是,木槿走出教室,的确听到了一个震惊让她无法接受的消息,她的亲生父亲出了车祸命悬一线,当她和宋景明赶到医院时.
“你来干什么,是怕气不死你爸爸吗。”木槿被推搡着往外走,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快走,马上给我离开。”行李在木槿前面的空地散落一地,妈妈蹲下去收拾眼泪掉落在地上在高高悬挂的阳光的照耀下马上就蒸发,木槿以为那些难堪的回忆也随着一起蒸发掉了,可是没有啊,还是这么不受欢迎啊,压抑这么多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你为什么要让我来,为什么要陪我来,是觉得我不够难堪吗,是想看看我有多难堪吗,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木槿把脸上的眼泪胡乱抹掉,哭着离开,跑快点吧离开这个地方,再跑快点吧,这样就可以快速成长变得更强大保护身边的人了,保护妈妈。
在苏木槿差点被过往的车辆撞到之后,宋景明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住苏木槿,却也着实被木槿回过头来的满脸泪痕吓了一跳,从认识到现在好像第一次看到苏木槿哭成泪人,即使当初被爸爸抛弃被扫地出门也不曾见她落过一滴泪。苏木槿回头看到宋景明惊奇的眼神,突然就歇斯底里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我已经躲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你每次出现带给我的都是不幸难堪。”
原来自己在木槿眼中是这样的啊,可是好像木槿说的也不错,自己除了不幸从来没带给过他什么吧。可是他怎么知道现在的木槿不过是一个鸵鸟,慌不择言只想击退身边的人好让自己再次将头深深埋入沙堆,这样就可以摈弃那些难过,这样就可以对那些难过视而不见了。可是就算是这样的木槿,想逃离任何人却只想到达新洛的旁边,不需要任何倾诉就安静地呆在新洛身边才能寻回自己的安全感啊。其他人无法理解这种感情,这么多年的默契,每次受到他人的冷言冷语受到委屈两个人都是相互疗伤陪伴,每次在外受了伤两个人都想到的是彼此,所以现在木槿脑海里想找的人也只是新洛。
木槿到达教室的时候刚好快放学,她眼泪已经擦干了,依旧恢复了平时冷冷清清的样子,只是细看之下可以看到微微红肿的眼眶,木槿淡淡地在门口等待着新洛,不顾旁边同学的指摘,等到人都走尽了,新洛才慢吞吞地走出来,看到木槿也不过一扫而过,木槿咬咬牙伸手拉住了新洛。
新洛摔开了木槿的手,背着她开口了:“你现在是要来炫耀吗?是想告诉我其实宋景明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接近你吗,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提醒了。我说呢,他怎么总会问我们在樱花街的生活总会谈起你,为什么你总是有意无意问起景明,为什么他总是要我叫你一起呢,原来你们早就情投意合了啊,原来只有我是个傻瓜啊。”
如果那时新洛能回头,就能看到木槿蓄满泪水的模样,会不会她就不会开口说出那些话,命运的轨迹可能就此改写吧,而木槿也能看到一向坚强自立的新洛说完后眼泪落满双脸的模样,会不会就不会那么倔强地不肯开口解释不肯低头示好。但是这只是我们的假想,我们都不是小雄都没有哆啦a梦也没有时光机。
那天下午以后,新洛和木槿就断了联系,新洛申请转了班从此开始奋战高考,而木槿也像从前一样宿舍食堂教室三头跑,就这样到了现在。
高考前,木槿曾经和宋景明有过一次长谈,对于自己曾经的话道歉也终于在谈话中放下了两个人的心结。曾经多么割舍不下的感情也终于在自己刻意的忘记和时间的洗刷下变成永远的回忆。是的,苏木槿喜欢宋景明,苏木槿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地很好了,却原来早就被看透,她和宋景明之间隔了太多,两情相悦又如何青梅竹马又如何,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怎么可能啊。木槿脸埋在宋景明胸前,眼泪湿了宋景明的衬衫也映进了他的心里。木槿瓮声瓮气地喊出那个字,终于把自己和过去隔离,也切断自己和宋景明所有的可能,“哥。”
“嗯。”宋景明应者,眼泪落到木槿发丝里消失不见,一切必须切断了,这么多年总是被人笑称为何周边花花草草这么多却还是单身,要怎么说呢,说自己一直等着那个不可能的人吗,现在终于放下了,可能一直执着的是自己的不甘吧,而现在也全部落下帷幕了。
[幸好还可以坚持当初的信念]
是的,宋景明和苏木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苏妈妈是宋爸爸的初恋情人,当苏妈妈与丈夫离婚独自回到家乡重新开始时再次遇到了宋爸爸,而当时宋妈妈刚好怀上了景明,在这段时间内苏妈妈和宋爸爸旧情复燃干茶烈火于是有了苏木槿。
木槿和妈妈被安置在一个小区里,小时候木槿很纳闷为什么爸爸总是在出差妈妈,为什么又总是深夜一个人坐在窗边等待。
木槿被安排在全市最好的小学就读,师资良好,物质不缺,唯一不足就是每次家长会总是妈妈独自
一人前来,父亲节活动时爸爸也工作繁忙,当所有孩子都在爸爸陪同下一起游戏时木槿只有妈妈陪在旁边,这也就难怪了其他小孩总是笑木槿没有爸爸,而宋景明就是这时出现的,替木槿挡掉所有的流言蜚语,将她像公主一样保护起来。宋景明给了苏木槿最初的温暖,而苏木槿也慢慢依赖上了宋景明,两个孩子慢慢偏离了自己原先的生命轨道。
宋爸爸和苏妈妈是在偶然一次约会中发现了两个小孩不同寻常的感情,宋爸爸的婚外恋也意外曝光。那么小的小孩子又能懂什么,当宋景明知道向来是自己偶像的三好爸爸出轨,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下将事情告知了妈妈,而苏木槿和宋景明的恋情吓到了宋爸爸,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毁掉所以他只好放弃苏妈妈放弃木槿,于是苏木槿和苏妈妈被赶地出门,来到了樱花街。而宋景明因为无法接受,被休学一年,外出散心,才渐渐抚平了波澜的心境。可是对木槿的感情和对木槿的愧疚却一直无法放下。
后来和宋景明解释那的相遇在木槿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也没想过新洛会纠葛在其中。木槿不知道怎么和新洛解释,说其实自己和宋景明是兄妹吗,而自己恰恰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吗。这让她如何去开口呢,这段往事早就成了木槿最深处的疤,她不敢亲自把疤撕裂,再一次去面对那种痛楚吗,她不敢。所以就只好和新洛越走越远吗。
木槿站在正在改造的樱花街前,夕阳很美,但阳光还是晃了她的眼,不然要怎么快要奔涌而出的眼泪。
“你也在这里啊。”
木槿吸吸鼻子收回眼泪,望向身边的新洛:“是啊,不知道以后再回来看樱花街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木槿说完这句话,就久久无言,夕阳缓缓落下,城市的喧嚣却才刚刚开始。
“走吧。”木槿和新洛并肩走着,这是好久未曾有的感觉了。木槿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个人手牵手回家,樱花街虽然没有名字那么美,却有自己牵挂的人为自己准备一日三餐,给自己这世间难得的温暖。那段时光啊,虽然艰难,但幸好有彼此,才那么值得追忆吧。
“新洛,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木槿停下脚步,看向新洛,新洛瘦了,脸上曾经的暴戾也消失不见,慢慢有了少女的温润。
“告诉我什么呢,你和宋景明是兄妹吗。还有…”新洛停顿了一下,“我都知道了。”说完新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木槿从未见过的笑容,但木槿却明明看到新洛眼中的泪光。木槿突然有点害怕:“新洛。”
新洛转过头,淡淡地开口了:“木槿,你真的以为那时你和景明在电影院遇到叔叔阿姨是偶然吗。”
木槿有些呆了,仔细想想是啊,因为是早恋,所以两个人特意选离家很远的小型电影院约会,而且选的是中午时段,炎热的盛夏中午电影院人很少,很少有人顶着大太阳出门看电影,而为何妈妈她们选择的电影和我们恰好是一个时间段呢。
新洛整顿心情,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木槿,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爸爸吧。”
新洛从小和爷爷一起住,只听说他的爸爸曾经在外做公务员后来招惹了什么大人物就变贬到小县城公干去了。大人物…一个让木槿不敢相信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我的爸爸,他以前是宋叔叔的下属。你们的偶遇是我爸爸特意计划的。”新洛说完这句话就撇下目瞪口呆的木槿独自离开了。
所以木槿,我怎么面对你呢,是我爸爸的处心积虑害你和你妈妈来到樱花街,害你被樱花街的小孩嘲笑,我居然还可耻地认为是你插足我和宋景明,居然还指责你,木槿,其实我和我爸爸一样啊,我不是不知道宋景明喜欢你,我还偏偏利用这一点接近他,木槿,这样的我怎么配和你做朋友,怎么配承受你的好。新洛蹲在墙角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那些玩闹的岁月终究一去不复还,怎么可以接受啊,怎么可能接受啊。
“新洛。”新洛泪眼朦胧地抬头,居然看到木槿带笑的眼睛。木槿慢慢蹲下去和新洛平视,看进她的眼神,木槿一字一句地说,“新洛,谢谢你的爸爸。”不顾新洛讶异的神情,继续说:“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会被人骂乱伦诶,还记得吗,你以前一直抱怨一不小心爱上你的女主角怎么那么悲催。新洛,如果不是你爸爸,我可能就要过那种悲催的生活了诶.”
新洛看着木槿微笑的嘴角,眼泪再次聚集在眼眶:“可是如果不是他,你和你妈妈也不必来樱花街受苦啊。”
“不来樱花街怎么可以遇上你呢。”木槿认真地对新洛笑了,就像最初她们刚相识那样。
“我?木槿我利用了你,你知不知道啊。”新洛突然摔开了木槿覆盖在她肩上的双手,暴戾地说到。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从篮球赛开始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如果这样可以帮你获得幸福我何乐而不为呢。”木槿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然后突然严肃起来:“难道说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你都是在利用我,在骗我。”
“当然不是。”新洛紧张地辩解,这么多年相伴一起走过怎么可能是利用是欺骗呢。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最好的朋友。
木槿就笑了:“那不就得了。”
“可是,你和景明…”
“我们是兄妹,而且新洛,我哥他是喜欢你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们的只是亲情啊傻瓜。”
“真的吗。”新洛看着木槿的眼睛,木槿对她笑了,像从前一样。
“真的啊,快起来吧,我脚快麻了。”木槿站起来揉揉自己有点发麻的双腿,向新洛伸出了双手。可是新洛的脸却突然垮下去了,“我起不来,蹲太久了。”
于是木槿蹲下去扶起新洛,新洛索性赖皮将大半重量压在木槿身上。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远处看紧紧依偎在一起。
多庆幸,这么多年,是你陪我一起。我又怎么愿意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