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思绪有些繁琐,导致脑海一片混乱,甚至是一片空白。
因此,有些事情,是被我给耽搁了。
或许是显得无聊吧,夜间看了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正当电影结束的时候,正当幸福在大街小巷穿梭的时候。一个朋友给我发来了两张图片——那是暮秋的午后,或台阶上纷落着泛黄叶子,边上的一排老树,正悠闲得享受着沐光;或散落成铺的叶子,在草坪上,似乎是成了一幅壁画,正描摹着这个暮秋最后的阳光!
犹为温熙的两幅画。
他说,有一座城,很美!
我说:那座城,在我心里!
彼此心中都在念想——这座城,正是南京!
而这幅画,也正是来自于南京!
关于南京,我们熟悉的彷如是穿越了六朝古都,走过了十朝都会。那历史的篇章,由古到今,翻过一页辉煌,看过一页沧桑;笑过一页昌盛,哭过一页屈史。几千年来的历史春秋,在这个昔日不复的古城里,仍是能寻觅到些许被遗留的残迹。曾读过朱自清先生笔下的一篇文章《南京》。文中有这样的一段描述:
“逛南京象逛古董铺子,到处都有些时代侵蚀的遗痕。你可以摩挲,可以凭吊,可以悠然遐想;想到六朝的兴废,王谢的风流,秦淮的艳迹。”。。
与朱先生一般,关于这座城,我来得有些唐突,甚至说是比较匆忙罢。一夜秋雨,赶去秦淮,逢日而走于古城小巷,只能说是作为一个旅行者的印象,来描摹心中的这座城。或许,是因为暮秋了罢,古城的气息彷如是回去了历史的篇章中。
正秋夜,烟雨朦胧。坐在小船中,天空仍是挂着一轮残月,尽管是雨雾蒙蒙,却依旧月色撩人。小船是全木质的,古韵色的红木在秦淮河上,划开轻微的涟漪。如是此时,切一壶茶,一边穿梭在秦淮河岸,看金陵欲语还休,一边喝着小茶,偶见与友人略谈,好生快哉。只是教人颇有遗憾的是,这秦淮,似乎是早无了昔日的风貌。
尽管今人努力修复,但历史的沧桑,仍是风逝了古城的金迷纸醉。
但似乎,这也不枉是一件好事!至少被时空所湮灭的风韵,还留在我们心里,而不会特地到此,做什么美梦了。关于秦淮画廊,在这之前,也是拙笔了一篇,文中提及到的十里秦淮,俨然如画。但有些时候,这画,也只能留在心里了。
不过,倒有些生趣的是,这夫子庙,贡院,都在这秦淮边上,似乎历史的印记在不同的时代里,汇聚以此了。因为,是夜晚。灯光的璀璨,月色的朦胧,这古城的遗迹,在今天的脚步中,仍是继续。只是还不知道,能继续到什么时候。
游完秦淮,便随处走了走,走得也是不远,主要是为了寻处住宿。跨过秦淮,路过一座桥,此桥建于何年间,我无处考证。只是当我停住于此桥,放眼远望秦淮的时候,突然醒悟——这座城的京华烟雨,不过是一场梦。只是历史记住了这场梦,只是这场梦带来一段历史的意义!
走过桥,穿过一个巷子,转眼我在“汉庭”住下。
小斜窗,古木格,拨开帘子,窗外就是秦淮河。只是深夜已至,困意顿生心头,这古董式的铺子,随着夜色渐晚,沉睡在我的梦乡!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醒来的一垂眼帘间,古城像是被翻去了一页。秦淮仍是秦淮,倒是却不见昨晚的深情描画。似乎她是睡去了,关于她的一页,在喧嚣的河岸边,被翻了过去。但这倒不显得凄楚。风花雪月都是昙花一现,能留之美的,才是最可贵的。这往往像是一个人生,春秋苦短都是浮梦一场,能活个痛快,才是不枉走了一遭。
视线不禁犹转岸边的巷子去,人也是跟着脚步没歇着。
巷子很多,均名为乌衣巷。入唐前,这里先是官兵驻扎之所,后为东晋时王导,谢安两大家族居住,其子弟称之“乌衣郎”。可惜入唐后,这里沦为一片废墟。当年风华不再,也不知道这巷子心中,是否仍是眷念这座城。如今,它又从废墟中走出,成为当下民间艺术品的汇聚地。几番波折,这巷子所遗留下的痕迹,似乎也是有迹可寻。
本想在这巷子里,留下一文几两钱的,只是朋友笑之胡乱花钱,也就忍一忍了。
不过,看着历史中的废墟,这巷子仍能从废墟中散开阵阵雅气,倒也是欣慰。穿梭各个小路,会偶见几尊铜像,有挑担的老者,有妇人带着孩子的,也正做买卖的,更有正挥笔书卷的考生——眼前,正是贡院!
从秦淮到贡院,这路线我算是走得比较混乱吧。前后路径夫子庙,各大古楼榭宇的商铺,才碾转贡院前。或许是早晨的缘故,一抹阳光,穿过密封的树枝,透出的丝丝光芒,斜射在贡院门前不远处的一座牌坊上。
牌坊有些破旧,不知是忘了修复还是有意保留古风,这牌坊在贡院前仍是教人肃穆三分。只是悬挂得一组灯笼,如今只剩一只在风中摇曳,倒显得几分沧桑无奈。出于缅怀,我沉默了些许。待穿过牌坊下,我来到了贡院门前——
原来当年秦淮,一处才子,一处佳人,是这般得来。
贡院左侧,有两尊人像,一坐一站,一写一观。像是老师监考书生一般。这贡院似乎是如当年一般,历史的痕迹仍是清晰。或许是时候尚早,贡院的门前还未开放。但前来驻观的人倒是不少。年纪多与我相当,可惜了我没有好学之心,站在这贡院前,竟是想那对岸的美人去了,不禁有些难为情了。
转首两望,贡院的两边均是做些小买卖的铺子。门面有些糟蹋,也有破旧,与这贡院相比,倒有些市井之象。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世俗了。也难怪这贡院再无书生前来寒窗苦读,试前求进了。这一大清早的,地上的落叶,在一夜秋雨后,显得凌乱,零散。不被整理的古城老街,此时别有味道。书生门前候等,叹嘘暮秋,转眼光阴风逝——正如心中所眷!
此处,倒是溜达了一圈又一圈。
尝了小吃,也喝了茶,一顿饱后,又转于大街之上。
似乎是有些不安分!
南京的车道,比较窄。即便是走在人行道上,看着两边古榕树斑驳点点,将中间的车道挤压在一起,有些踹不过气儿。朋友说,南京文化居多,历史悠久。区区这几棵树,都换了个几个朝代。不是说了为了发展一个城市的道宽,就抹灭了这些老树的风风雨雨。况且,还不是普通的老树。
如此听来,我有些昂意了。倒不是说骄傲吧,反正是有些尊重了。
哪怕是落在脚前的一片叶子,也是不敢肆意践踏了。朋友笑我较真,我却是不得不认真。这昔日的繁华古城,如今虽是更胜春秋,但那繁华,却是今日所不能替代的。深秋的午后,这阳光有些温暖。我的影子在沧桑的道上,拉长了有些远。不禁想起,这秦淮画廊,十里金陵媲美,这夫子庙饱含经文论诗,这贡院深藏历史教育的发展,如今已然不再。拉长思绪,任由时空转换,却依旧回不到昔日。
如果说,按照朱先生的说辞,这里是间古董的谱子,那么这间莫大的铺子里,倒是藏了不少不同年代的稀世珍宝。如那总统府,那中山陵以及各个小道上所留下的历史古迹。春秋一页一页被翻过,旧的过去,新的主宰,那不被重复的历史,倒是依旧希望有被光复的盛兴。南京,失去的太多,留下的也太多,包含的爱太多,恨也是太多。但太多太多的是希望!
如我走在这座城的中心,展望四周,也许我看不到一切,一切也会忽视我,但渺小的希望与寄托,在众多在视线中,将无比强大,直到光复昔日,乃至光复整个华夏!
这似乎是呐喊得有些狂妄了!
回首再看看朋友给我发来的这两幅画,温暖的色调,将深秋的南京,久远的老城,渲染这般温熙,温暖。这是一个和平时代的象征,也是一个久远时代的缩影!
朋友说:这座城,充满了爱与希望!
我说:有一座城,住在了我的心里!
朋友说:那座城,在我心里!
我点头,挥笔展望:这座城,也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