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友人吃饭,餐馆对面是市公安局。那大楼高得好像快要碰到天了。看起来威严,可能因为人总对高不可及的东西怀有遥远的敬畏吧。这样吃饭,也算多点安全感吧。
小时候总觉得天其实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存在,甚至有点虚幻,因为触不可及。后来知道了,天,原来也是有可以被测量出的高度,再后来,甚至有人飞到了天外去了。
心比天高。心里的那片天是可以延伸到无止境的。可我的心好像被戴上了一定鸭舌帽,看不到顶上的那片辽阔。
有人和我说,我该什么什么样,我该做什么什么,我想他们想表达的是“更适合”,不过,无论是“应该”还是“更适合”,都不对。我就要成为我自己。
不过,在需要人去磨合的社会,这样的想法渐渐成了一个负担,现在的我,宁愿自己是块橡皮泥。
朋友说我有自己的想法。其实真的不是,所谓的想法,我一点都没有——只是,我觉得在人前表现成别人希望看到的这样。大愚若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别人误以为你聪明,而愚笨的自己就不得不装得聪明点,不然会脱离一个正常生活圈。
因为我并不是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因为我不过是个没什么胆量的俗人。
又扯远了,继续说和朋友吃饭的事。餐馆的楼上是家经济旅馆,人来人往。吃到一半,友人突然说,瞧,俩孩子去开房了。我回头一看,真的吓了一跳。
两张稚嫩的脸孔,说笑着走进旅馆,仿佛他们去的只是家甜点店。或许,只是我乱猜,他们只是看上去很小而已。我希望如此。
友人镇定地说,现在就是这样,小孩子都很早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落伍,所以才会惊讶。
如果一个孩子无法足够享受他的年龄所在阶段的东西,我会觉得可怜;但若享受太多超越这个年龄去接受的精彩,我会觉得惋惜。尚在成长的身体里装着一颗太重的心,就像一个果子太早熟透了,就会掉落。
可能是很久没和人联系,总觉得聊天还是有点不习惯,所以很多事情也无法畅怀倾诉。可能距离就是这样产生的吧。我不相信什么玄乎的事物,却又矛盾地希望人心真的可以互相感应。
越来越觉得人心浅薄,忘记一个人或一段情都并非难如登天的事。想起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参加晚宴时对那堆权贵说的话,说到底,我想要的是自由地生活,不会和人互相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