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晨光,散着清新的凉,携着新年之夜的味道,荡在2011第一天的街头。
仿佛为了赶春似的,女儿非要我起个大早陪她出来跑步,也难怪,上了高中的女儿,难得早上有时间呆在我身旁,在这新年的第一天,一起跑步,说说心里话,对我们母女来说,是一种久违的幸福!
冽冷的风,总是不肯放过每一个细小的缝隙,不失时机地钻进我的衣领和袖口,还赖在我脸上不肯走。我便和女儿一起叹起天气之严寒。路边耷着尾巴在垃圾堆里捡食的流浪狗,让我们想起我家小狗球球的幸福。而我们急促的脚步,也划动了早晨的气流,在地面上带起阵阵风动,把夜的痕迹一点点踏去。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冷气让人缩着脖子,吐着串串白汽,但精神头却是层层厚衣难裹,他们或步行,或骑着单车,机动车驾驶者似乎更能招惹冷气的青睐。远行的班车,从车站一点点挪步出来,拖着粗重的喘息,睃视着路边每一个向它招手的人,将他们重重拉进车厢,然后再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我知道,走出城区,它就会笛鸣声声,一路飞奔,它定是喜欢宽阔的道路在轮下延伸,而到达目标的信念,是支撑它一路欢歌的快乐。新年的第一天,新的希望,化作动力,推动它前行的车轮,辗亮的是一年的希望。
我和女儿的喘息终于粗重了,脚步也迟缓了许多,身上却温热起来。这就是所说的,付出就有回报吧,我们付出了体力,得到了温暖,而收获的快乐远远大于了付出。
路边的树木抖擞着精神目视着我们。它们挺直着腰身,沉静的心思,细数着风儿吹皱的岁月,怅然而又给人激励。而站立在它们身后的楼群,又显出冷峻的温情来。说它冷峻,那是因为泛灰的身体,在冬日厚重的空气中,给人压抑之感。说它温情,因为人们的笑语欢声,化成快乐的音浪萦绕在了它周围,让它不觉敛起深沉。
元旦已至,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这种新意不是流于表象,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慑,是一种由岁月和时间渲染出的生命的颜色。
不觉我们赶上一辆缓缓移动的平板车,车身被满满的鞋箱压得几乎趴到地上,及和它平行,发现驾车者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驾着车辕,身躯向前压着,冷气让他的耳朵和前额变得发红,我看不到他的脸,想来,在努力用劲的时候,它一定是涨红的。女人身穿一件花布棉袄,肩头牵着一根粗粗的麻绳,走在男人右侧,也走在他的前面,她一定是用劲了全力,要不,那绳子不会随她的脚步在一颤一颤地抖动。一致的步履,朴素的衣着,粗重的呼吸,在这个元旦的早晨,成为街道上独有的一道风景,沉重又让人感动。我想,在他们身后,定有期待的眼光,孩子的,父母的。肩头的责任,化成一种动力,让他们走在冬日的街道,无怨无悔,而又心存希望!
冬日,总给人力量的启示,不论是极具穿透力的北风,还是棱角分明的高山,不论是严肃的建筑,还是缄默的树木,不论是枯黄的花株,还是睡去的小草,不论是远去天边的流云,还是身披厚绒的鸟雀,不管是为生活奔波的人们,还是闲情赋意的人儿,此时都透着一股新生的快乐。对春的渴望,又无时不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美丽!
而东面山顶上此时有了一片嫣红,太陽,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