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越剧《梁祝》
昨天晚上,喜欢上网下军棋的我,由于连续遇上几个"破棋篓子",气得我浑身发颤地关掉了电脑,没好气地打开电视机,当翻到cctv-11时,惊诧地锁定了频道,因为正在播放范瑞娟、袁桂芬主演的越剧《梁祝》的电影版。随着"十八相送"的优美表演和越剧呢哝的唱腔,我恼火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渐入佳境。
影片高|潮"化蝶"的到来,我的心海不由自主的飘来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余音袅袅,泪水不由自主地充满眼眶。品味着越胡的演奏,一点也不逊色于小提琴的凄美,而且多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完《梁祝》,辗转反侧的我,思绪像一只蝴蝶一样飞过长江,飞过了里下河平原,来到了大圣故里,我的家乡—连云港。回想到少年时观看《梁祝》的情形。
记得那时我正上初中,由于当时条件所限,一部电影在一个大队连续放上几场那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像《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经典影片。就像我们大队出嫁的姑娘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高兴时还要住上个把月,不问娘家同意与否,而且每次放映前都要来一段:"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还要放映十几分钟的《新闻简报》,其实那哪是什么新闻啊,有的甚至是两三年前的事,最后影片开始之前,还要再来一段"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后才开始影片的正式放映。
可放映《梁祝》的那一天却不一样,放映员一反常态地在麦克风前,先后三次通知今天没有加映,所以未吃完饭,我就推掉饭碗,端起小板凳,一溜烟跑到社场(不是专门放映电影的场所,其实就是生产队晾晒五谷杂粮的场所),早早稳稳当当地端坐在前几排,其实这种心理完全没有必要,露天电影,就算你坐的远一点,偏一点都能看得到,听得清。
由于当时我只有十一二岁,对电影里描述的爱情也是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对影片的内容毫无兴趣,但是越剧的曲调和唱腔深深的吸引着我,说其是天籁之音,一点也不为过。与其说那一次我是在看电影,倒不如说我是在听电影。范、袁二人的演唱委婉动听,我小小的心灵里:这越剧怎么这么好听啊!听惯了家乡淮海戏的我,初次听越剧简直像在梦中步入仙境;但好景不长,随着影片高|潮迭起,我发现身后不时传来抽泣声,而且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不耐烦地向后瞄了一眼,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在擦鼻子,抹眼泪,众怒难平,我只能把小板凳搬到离音箱近一点的地方,可还是不行,当影片放至"化蝶"时,场内竟然有好多人在嚎啕大哭,简直听不到电影的声音。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人们为影片而哭,还有两次是以后放映的《苦菜花》和《望乡》。
放映后,我试着问了好几个哭的人"你们为什么哭啊?"有的说是为了"呆头鹅"梁山伯哭;有的说是为了祝英台的聪明伶俐、爱情忠贞哭;有的为自己不能够读书哭;有的为没条件让孩子读书哭;更多的是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被越剧的唱腔、曲调渲染的淋漓尽致而哭。
第二天晚上在社员的强烈要求下,放映员连续加映了两场,放映前妇女主任交给我和另一个小伙伴每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要我们把影片的唱词全部记录下来,应急的办法是我俩轮流各记一句,等到第二天再重新整理,这一次放映较前一次要平静些,但仍有人在小声的抽泣,在抹眼泪。
等到上学时,许多同学都转抄我俩记录下的唱词,一时间大街小巷、路上行人、田间地头都会不时传来越剧的莺回鹂转,甚至我们的音乐老师在音乐课上还教唱过我们"化蝶"里的精彩片段。
这可能就是我对越剧情有独钟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