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喧嚣,海上宁静下来,礁石露出了水面。
月芽儿和太陽完美地对接,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冉冉升起在海的上空,轻轻地洒下一片银光。
海面生动起来,水和水拥挤着,深深地呼吸着夜色的神秘。
朦朦胧胧,从远方飘来声声妙曼之音,机灵的水花显得有点激动,争相涌动跳跃,拍打着海堤的胸脯,在蓝色钢板的周围迂回盘旋,倾听海鹰之歌。
世界是那么静谧,没有任何杂音。我站在海岸向不远处望去,一座平滑而坚硬的礁石坚守在它的岗位,任凭海浪戏谑拍打,丝毫不动声色,似乎在渐渐冷却的水温中沉思着温差变化的原因。
望着,望着,静静地望着,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向身上袭来,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穿不透的夜色,寂寥的海风,空圹的海面,冷寂的月色,冷意的色调一圈圈不断地向四周扩散。我突然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在远处飘荡,呼唤的声音随着远去影子消失在迷糊的眼眶,下起了毛毛雨,潮气里带着苦苦的咸。
思念萌动中,是远方的河,坚实的大河坝。我的心,慢慢地游向那座礁石,想用些许体温温暖它冷却的身子。
冥冥中,一个浑厚的土音传递:别把我当发烧友,我在冷冻机里正在制造一首唐诗的气场。
确然,海河没有分流,南北的语言还是唐诗宋词的音节,世纪的延续不会改变地理文化。
我看到了,听到了,站在礁石上的蓝色海魂打着坚定的拍子,飞起的浪花,和大河里的水是一个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