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毕竟是一个有些残忍的季节,无数的落英,无数的残蕊,造就的一个凄惨而唯美的四月。然在百花盛放的尽头,槐花却开的正好,喏,四月是在古时便被称为槐序的季节。
槐花长得巧,单构造来论,倒真是显得造物主的一精一妙了。花一蕊藏在花一瓣中,风雨便不能淋到了,洁白的花一瓣只三瓣随手一插,便成了一朵小巧的花。一朵朵列 成一串串,一串串列便成了一树一树了。最妙的还是那花中的香味,是从哪发出的呢?到叫我疑惑了,不过,这一精一妙的花配上柔软的香味,是一首歌。清甜的谱子配 上小巧的音符,便可以唱出来了。真是一种讨巧的花呢!
槐花是于不知不觉间开放的,不知不觉间香味萦绕上你的鼻子,不知不觉间抬头一望,噢,原来是槐花开了呀!那花开的安静。
曾看过一篇槐花赋,那赞槐的语言大有如赞珍宝之势,仿若红楼梦里宝玉悼念晴雯那一节,真可谓‘‘冰雪不足以喻其洁’’了。然我以为这槐花断然自是担 不起这美名的,她只是安安静静地长在乡野里,不吵不闹,到了时节便开,过了时节便落。而在那喧闹的城市里鲜少有身影的,有也不过是公园里仅供观赏的一棵两 棵,稀稀落落的。她毕竟是偏向山野之人的,那花开的朴实。
槐花总归是善解人意的。我于去年上了高中后,便只能隔段时间在回家,本以为今年是再吃不着槐花做得美味,而惋惜不已,然她是善解人意的,细细数来, 槐花应该能从月初开到月末。‘‘五一’’长假回家时竟过也尝过一回,是一奶一一奶一特地让弟弟妹妹从槐树上钩来的花,然后亲手做的我最一爱一的槐花麦饭,那一口槐花 香,至今还唇齿留香呢!那些不肯随大流而悄悄晚些开放的花,倒也便(读bian)宜了我们这些迟归的人了。
我想我所怀的槐,只单单是白洋槐。那红槐太过娇一艳,注定适合长在花园里供人观赏;那土槐太过严肃,也只是适合在药匣子里贴上凉血泄火的药理标注,只单这白槐是最为大众,也是为我所最为熟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