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小宁
我对云南的向往,来自于电影《五朵金花》。电影中那首动听的《蝴蝶泉边》情歌,象征着勤劳、勇敢、美丽的金花让我对云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梦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看看。
2006年,大学里最亲密的同学阿雪打来电话说,她工作压力大,辞职了,想出去转转,邀请我陪同前往云南,正合我意。
我定制了简单的旅行路线:昆明-石林-大理-丽江-泸沽湖-香格里拉-梅里雪山。这一路上的风景、文化、历史、美食,深深震撼和感动着我们俩。我们游走在四季如春的昆明,观飞鸥,步滇池。近看波光粼粼,湖面上沙鸥任意飞翔;远观隐没在浩瀚烟波,高楼青山,体验着一碧万里、烟波如水的温柔。走进云南大学,恍如进行了一场历史的穿越。
这里既有中西合璧的法式建筑“会泽院”,又有中国古老的科举考场“云南贡院”。原来建于1922年的云南大学前身叫做“私立东陆大学”,是当年云南都督唐继尧在旧时“云南贡院”的基础上,扩建成西南边陲第一座现代大学;此外,我们流连琳琅满目的鲜花市场,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繁花似锦”;
闲逛翠湖公园,不仅一睹文人墨客笔下如翡翠般翠绿的湖水”,还一饱口福,尝到了有一百多年历史、云南第一名小吃之称的“翠湖金汤银线过桥米线”,果然鲜美清香,让人回味无穷。这座载满美誉的昆明城,果然不负“波光潋滟三千顷,莽莽群山抱古城。四季看花花不老,一江春月是昆明。”的美誉。
我们参观了具有“造型地貌天然博物馆”之称的大小石林。在这片据说达400多平方公里喀斯特地貌里,我们只能观光4.5平方公里的核心景区。没有想到,这些孤峰突起的石峰、石笋居然是经历了3亿年的风霜,才长成今天的模样。正如郭沫若在打油诗里写道:“远看石头大,近看大石头;果然石头大,石头果然大”,生动有趣地概括了石林的特点;景区内,一路都能听到阿黑哥的歌声,可惜没有遇见想象中的阿黑哥,却遇上了2位怀揣500元钱的煤矿大叔,靠走路,骑自行车,坐汽车、火车,一路风尘扑扑,从遥远的山西来到云南石林,只为寻找电影中美丽的阿诗玛;在景区附近,有幸吃到最鲜美可口的鸡油菌,并且得知它原来是混合了菜籽油烧熟后,汤汁变成黄灿灿的液汁,如鸡油一般,故获此名。
我们沉醉在风花雪月的大理,第一次坐双层旅游火车,有幸与一对以色列小情人同一个包厢,简单的几句问候之后,小情人开始无视我们的存在,隔着上、下铺展开无数次的激吻,见识了什么叫火辣辣的恋情;在大理,轻吻着上关的花香,悠悠然地来到神秘、圣洁的“崇圣寺三塔”。三塔以苍山为背景、洱海为前景,犹如擎天柱般耸立在云霄,异常高冷。难怪金庸老先生用“法眼云门五派灵源通性海,垂柽枯木千秋胜迹镇名山”来形容眼前的崇圣寺;蝴蝶泉边,没有找到美丽的蝴蝶,只找到那口清泉汩汩的古井。
在那里,我俩穿上美丽的白族服饰,转身变成金花姑娘,摆着各种造型留影,玩得不亦乐乎;可惜名声在外的“洱海明月”终究没有等来,但“洱海落日”却永留心中。那静穆与辉煌的落日,是太阳洒尽最后一丝余晖、烧尽最后一朵云彩、吐尽最后一口浊气的一幕,是太阳在漫天通红的火烧云陪伴下,快速坠入海平面之下,留下的一缕淡淡的青烟;在喜洲“三坊一照壁”的白族民居里,安静地品尝着白族人的“三道茶”。饮毕,方知人生如茶,一苦、二甜、三回味。
我们纵情在“高原姑苏”的丽江,在具有八百年人文历史的四方街上寻找纳西人曾经的气息;在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木府,倾听木氏土司曾经的辉煌;在古镇小桥杨柳边上,静静地凝视着一碧潺潺的溪水流经每家每户后,不停地奔向远方;
漫步古城,寻找旧时马帮的喧哗;他们当时,是躲在一扇扇漆黑的木门后面,亦或是藏在铺满脚印的青石板下?我们还打卡了驴友口中艳遇率极高的酒吧——一米阳光,阿雪却点了一盘恶心的蜂蛹,让我吐得花容失色;夜晚,游荡在弯弯曲曲小巷中,随着鳞次栉比的小商店,慢慢观赏纳西人精美的铜器、银饰,闲坐音乐吧看窗外人来人往,真可谓“古城夜空茶酒香,游人如织赛马帮”;在客栈,我俩惬意地坐在庭院中,细品一杯普洱茶,静读一本丽江游记,伴随微风徐徐、阳光缕缕,感受一花一木的温馨;最让我懊悔不已的是,在客栈的卧室,我不小心把之前行程中所有的照片都删除了,心疼得惨叫一声,嚎啕大哭,把正在洗澡的阿雪吓得从洗澡房冲了出来营救,以为盗贼入屋。可惜了那些照片,只能永留脑海了。我们还坠入在如梦如幻、神秘莫测的泸沽湖,摇猪糟船,飘荡水面。
忍不住才尽其穷地高声吟诵,记忆中最美的唐诗宋词,以配上眼前绝美的风景;了解摩梭人走婚习俗,方知母系氏族到今天为止,确实还真实存在着,《西游记》里的女儿国真的不是虚构;住在帅气的扎西家,第一次听说出家人可以自由还俗。扎西本人就是一位还俗的僧人,热情、率真,经常讲一些“游人趣事让人开心不已。那天,心情大好的扎西自告奋勇开车带我俩去还没有开发好的草海采格桑花,第一次领略了草原上盛开的格桑花是多么的波澜壮阔、美艳惊人。扎西一路上放声高歌,他那高原特有的声音是多么的浑厚、嘹亮。
他用采回来的格桑花把家装扮得满屋花香,恍如童话小屋;清晨漫步在里格岛,寒意浓浓,湖面上笼罩着如白纱般的浓雾。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在湖边数着水中如星星般盛开的“水性杨花”,小花儿娇美得让人怜爱不已。不一会儿,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犹如仙女撩起尘世的珠帘,瞬间让一湖碧水披上了朝霞的彩衣。
我们沉醉在充满异域风情的香格里拉。徒步虎跳峡,偶遇独行的英国友人,凭借一本英文版关于游走云南的书,闯中国云南,一路上不停地打听关于”tiger”的故事,阿雪用半桶水的英语指着滚滚金沙江水中那块老虎跳过的大石头,兴奋地说:“this is tiger”;走进独克宗古城,扑面而至的是色彩斑斓的藏族气息,各种彩绘、木雕、黑陶、石雕、藏刀、藏香让人眼花缭乱。
原来,独克宗既是历史上著名的“铁桥东城”,又是今天外国人眼中的“月光城”。这古城之所以出名,更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它是茶马古道上,马帮进藏后的第一站。那些岁月久远的石板路上,多多少少还留着当年的马蹄印记;在松赞林寺,我们第一次了解到藏族人民是多么信奉佛教,竟然把捐奉所有财产给佛祖视为一生的荣耀;站在石鼓山顶,俯视万里长江第一湾:这180度的大拐弯究竟是经历什么样的惊天动地、鬼斧神工,才让一路奔腾咆哮的江水到此突然地安静下来,使得“江流到此成逆转,奔流中原入东海”啊!探秘在藏传佛教圣地---梅里雪山:路上经历了塌方、山体滑坡,虽然胆战心惊,但这没有想过要退缩。
勇敢地跟随着一步一磕头朝圣藏民的转山足迹,继续往前;在飞来寺第一次知道有一种美味叫松茸,因不忍心看到藏族大叔期盼赶紧回家的眼神,花了100大元买了一堆松茸,又花了80大元买了客栈老板养的一只鸡,亲自掌厨,一锅绝世美食“松茸炖鸡”就这样出炉,那股怎么也关不住的香气把全客栈的驴友都吸引过来了。
那一夜,我们一起大快朵颐“松茸炖鸡”、畅饮青稞酒、跳起锅庄舞,那个快乐劲,把客栈老板70多岁的藏族老奶奶也感染了,情不自禁地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嗨”。那一顿,我俩还赚了;
凌晨四点多被叫醒,披着棉被走出客栈,在黑暗的寒风中,守候着对面黛青色的梅里雪山群峰,期待着最美的日出。也许我俩与梅里雪山太有缘啦,非常幸运地目睹了最为壮观的“日照金山”。这张“日照金山”的照片,让我收获了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摄影奖;克服高原反应,先骑骡马,后蹬山道,朝圣了我国纬度最南,冰舌下延最低的现代冰川---明永冰川。
明永冰川宛如一条“银龙”般盘踞在“卡瓦格博峰“下,忠心耿耿地守候着神山。在景观台上仰望“银龙”,只见它浑身散发着一股幽蓝的冷光,让人不禁寒颤,难怪“瓦格博峰”至今仍无人登顶成功!几乎所有去过云南的旅行者都有“去了不想回,回了还想去”的情结,我也不例外,半个多月的云南之旅,已深深藏在我生命里,我一定还会再到云南,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在云南撒下的那一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