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冥渌水
这是淳朴美好的民间故事,却充斥着一丝难以启唇的哀伤。世间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但每个故事结束后都将回归生活的正轨。正如“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明天有多远,故事的明天又怎样?无从得知,只留哀伤氤氲心灵,浓化出过往的美与现世的愁。 过往的茶峒,白塔人家,流水渡船,老人,女孩,黄狗。这是一副自然山水画,多了几分人情冷暖的缠绕,把这个本该与世隔绝的小地方与外界连接,依山筑城,即便是外界,也是个美好而细腻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好美,风景,人情,世俗。
沈从文对于水乡是有情节的,干燥的北京使他十分想念曾经与水的时光。他随后住在了大海,他说,“海放大了我的感情与希望,且放大了我的人格。”
人生远景在海边显得更突出,更放大。永恒的湘西伴随的永恒的沈从文。 “中国其他地方正在如何不幸挣扎中的情形,似乎就永远不曾为边城人民所感到。”这里的人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顺理成章的从沈从文的笔尖倾泻,沈从文貌似为《边城》的创世者,却也感觉他无法左右人物一生的情绪与轨迹。 小说里的人物更如活生生存在于世的人们,我们所了解的只不过是他们短暂的一小点人生经历,识得短暂相遇后,我们还是我们,茶峒还是茶峒。 老船夫的言传身教导致了翠翠的淳朴与善良,也是让我最直接感受到茶峒人的倔强与脾性的。曾有一位商人渡船塞给老船夫一些钱,老船夫却觉得这使自己不能与他们平等,便强行便自以“狡猾”的给他们捎上够吃一段路的茶叶。
不占便宜,不受余财,倔强而单纯的想法,我相信它感染了看过此书的几代人,给生活在市侩、压力、圆滑的人世间的我们一点心灵上的慰藉。 但老船夫的死去同样令人心生哀叹,感慨世间无论多纯净,多美好的地方,总有人的烦扰,总有情绪,总有人出生,总有人死去,世界总有误解,总在改变。 “怕什么?一切要来的都得来,不必怕!”老船夫似在安慰翠翠,也像在安抚对世界产生怀疑的我们,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终将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所有迷惑都将解开。
这便是这本书带给现世青年人的指导,它不仅仅是“孤芳自赏”,更是一片凤凰古城里的迎春花,迎来属于淳朴自然的人情盛放。 为岳麓书院出版的《边城》摄影的卓雅说:“在这片乡土上,恍若隔世的感觉你常常会有,一不经心就会掉进沈从文先生的岁月中去。” 是的,它使我们“沦陷”在古朴的美好,逐渐成为我们的岁月。可卓雅为我们展现的原生古城,正悄悄从我们的岁月中褪去,她流着泪呢喃,“再见了,里耶。
再见了,隆头。再见了,拔茅……” 这是否也是我们该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