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怀疫情抗疫:记忆里的天灾(原创)

更新: 2020-10-16 08:13:51

文/墨染 

记事以来,经历的第一次天灾是98年的雨,第二次是03年的非典,然后是08年的地震,再就是今年的各种。 我出生于86年,98年正好12周岁,那年的暑假有二十多天没见着太阳,不是阴天就是下雨,家里住的是窑洞,窑皮噼里啪啦的往脸上砸,人活一身皮,屋活一身泥,没了窑皮的窑洞,抬头就是石头和黄泥,感觉分分钟他们都会塌了砸下来。 母亲扯了塑料布,想试图从外面盖住窑顶,可是风一来,还得去到窑顶拽着塑料布,怕被风刮走了可惜,最后是雨没挡住,人也湿透了。只好和一点水泥简单的修补一下屋顶,可是雨太多了,加上窑顶土质松软、杂草丛生,水泥根本没办法凝固,往往是刚糊好,就被雨冲跑了。

没办法只好再把塑料布合理利用,从里面钉在窑顶上,一来挡雨,二来美观一些。可是雨水实在太多,往往是刚钉上去,塑料布里就包满了水,然后噼里啪啦的就整个掉了下来,家还被溅个不像样。 雨水多,村里每天都有房倒墙塌的事发生,整个村子没有一户人家的房子不漏雨,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外面雨停了,家里还在下,那时候床成了最抢手的家具,买来不是为了睡觉,而是放在炕上,人躲在床底下睡觉,目的就是防止屋子塌了,或者窑皮和塑料布掉下来砸伤人。 生火都没有一把干柴,连做饭都成了问题,村子里的路都是稀泥,天天鞋子、裤管,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没个干净的。我记得我姥姥天天拿个做饭的勺子,把脑袋和一只胳膊探到窗外,对着天空一边摇勺一边唱:“老天爷爷睁睁眼,在下可就不能能,可怜可怜这娃娃们.......” 

很长很长的一串唱词,现在能想得起来的只有这几句了。他还让我也喊,那时我已经是个半大不小的读书人了,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是不相信的,所以也不和她一起喊。村里的人像我姥姥这样喊得人家很多,所以雨一来,雷也来,各种吆喝声也来,偶尔再配上几家房屋倒塌的声音,就是我对那次天灾最独特的记忆。好在也只是下了20多天就放晴了。可更苦的就在后面了,那时候村里人们盛行种向日葵,正值向日葵成熟的季节,所有瓜子都腐烂了,人们开玩笑的说:“成了五香味得了”,反正自打那以后村里便很少有人家种向日葵了,人们也学聪明了,有钱没钱都要把修房顶子修一修。 

03年非典,我刚上师范一年级,非典怎么来的没什么印象了,就记得我们整整在学校被关了三个多月,天天宿舍、教室,操场、小卖部,男生的发型都朝着刘欢的方向发展,女生们一律开始扎辫子了。 那时候通信是不方便的,宿舍里的电话每天都忙个不停,各家的家长准时准点都要问候一下孩子们学校是什么样的情况,没有电话的家庭还是要靠写信来和孩子们联系,所有包裹、信件一律都要消毒,消毒水一打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信,就算勉强拿到我们手上了也几乎成了水墨画一样的无字文,在太阳底下端详上半天,凭着写字人在纸上留下的印记判断一下大概是什么内容,然后还要写回信。 最可敬的就是老师们了,天天要拎着学生的破鞋和破衣服帮忙到裁缝店和钉鞋摊去修,那时候的学生穷,几乎没什么备穿的鞋,每个人就一双,也出不去,买不着新的,所以破了只能修,而且十七八岁的孩子特别的费鞋,没等修好这里那里就坏了,那时候私底下天天笑话老师的手一股臭脚丫子味。当然除了修鞋还要帮学生到银行取钱,反正各家的班主任几乎就是保姆。 那时候消息闭塞,也没什么新闻进来,但是只要学生咳嗽感冒就会被送到医院隔离,然后再送回家,什么时候来学校遥遥无期。学校那么大,总有学生感冒,所以救护车经常来,说心里话也怕过,但是更多的还是快乐,每天上课、下课,根本不觉得灾难在身边。

08年的地震,我们这里是没什么震感的,那时候我在酒店里上班,每天除了看看新闻,就是正常的工作了。酒店10米开外有一条铁路,经常有外地的客人不知道情况,睡到半夜就被火车经过的声音吵醒,每个人都特别的警惕,也不管到底是什么声音,反正有震动,经常是穿着裤衩,裹着被子,半夜就跑到酒店大厅说是“地震了”,搞得我们这些值夜班的姑娘,经常羞的无地自容。然后跟客人解释说不是地震是火车路过,然后大家才半信半疑的回去睡觉。 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客人跑下来折腾这么一两回,男男女女的几乎只挂一丝,那种羞涩啊!简直无法形容,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客人见到我们都不好意思到前台来,毕竟穿那么少,被人看见了也是难为情的。然后大家都故作沉静的憋着笑办理业务,等人一走,实在憋不住了就哈哈哈哈的大笑上半天。

2020年新春的祝福没来得及送,疫情的警钟敲响了,熬过了疫情,干旱来了,老百姓望眼欲穿的等着雨来,可是天不遂人愿,雨不来大风天天刮个不停,接下来会怎么样不得而知,不到年底,谁也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的幺蛾子,所以暂时不做任何记录了。 天灾无法避免,人生也没有预演,生活创造了故事,故事记录了生活,让我们一起笑着奋力向前吧,尽管笑不是我们喜爱的,但是生活他需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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