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每个人来说,生日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城里人过生日,大摆宴席,或大吃一顿。吃生日蛋糕,开生日派对,请来亲朋好友,祝贺一番,送上昂贵的礼物,热热闹闹的,开开心心的。不管是公历还是农历,皆可如此。 然而农村人总是对生日有些忌讳。男性31岁要分籺,老人岁数要凑成10的倍数才办大寿。寻常人过生日也不能大大宣扬,唯恐得罪哪路神仙或遇上背运气,最多杀个鸡,炒些好菜,简简单单一家人团聚吃个饭。 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有些习俗仍是坚持着。
小时候特爱过生日。因为生日那天有好吃的饭菜,确切地说,终于能吃上肉。 那时候的你没见过生日蛋糕,不知道生日蛋糕是面粉做的,经烘烤过,松软可口,还有白嫩嫩滑溜溜黏乎乎的奶油。那是你从未曾企及的美好。 就像你遇见同学每天早上啃着的香喷喷的油炸豆沙饼,而你只能咽着口水从旁边经过,手里悄悄攥着裤兜里的5毛钱。那是一种渴望而不可得的味道。
成年以后,你很少在家过生日。没有母亲精心准备的饭菜,有的是父亲和母亲电话里的问候。你也没有买蛋糕,不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大城市里一个蛋糕的价钱便要花费你几天的生活费,你舍不得。 没错,你就是抠。 每次你与舍友聚餐时你都在计算着从微信红包里一闪而过的数字,这些数字又靠着谁或日晒雨淋,或汗流浃背,或险些伤了手,腰酸背痛而得来。那是供你读书供你吃饭的亲人。
你无时无刻地感到羞愧,你无时无刻地想要赚钱,想要富有。 你想在周末或假期去做家教,但你学历不够高,你没经验。你想要去餐厅端盘子,但你形象不够好,不会化妆,身高又矮,你父母也不让你去做这种辛苦的工作。你想要投稿,但处处碰壁,有人说像小学生写作文。你拼了命学习,可绩点仍是不如别人,而且你能力不如别人,奖学金除了看绩点,还看组织。 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你不知道花费多少力气都得不到。你觉得好失败。
家人们辛苦工作想为你遮风挡雨,而你挣扎着想要成为不只是年龄上的大人。 你甚至害怕过生日,害怕聚餐,害怕出去玩,逛街,买衣服,这些都要花钱。你甚至害怕舍友过生日,因为你要送礼物,送得价钱少了是抠门,不送就是不讲情分,还是抠。 在这个物质世界里,你过得战战兢兢,唯恐伤了谁的好意,唯恐欠了别人。 所以你很少有特别相熟的朋友,就像《三十而已》里钟晓芹说的那样,你活得像座孤岛,你不愿麻烦别人,也不愿别人来麻烦你。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讲钱也能成为好朋友。只是少了很多麻烦,也少了很多乐趣。处理人际关系,其实你并不擅长。 你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生日是一个黑暗的夜晚,不,应该是凌晨。以及躲在洗澡房里赶任务的你。伙伴不愿帮忙,你也明白了世事苍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后来你也写了那一幕,获得三等奖。你和伙伴也不欢而散。除了这些,还有你的同桌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和卡片。
那是成长中独有的背叛与感动,坍塌与重塑,教会你从此学会独立和温柔,更要坚持着努力。 在那段日子里,也遭遇着许多白眼和不解,还有一位老师不屑的劝诫,“哼,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带着恨铁不成钢,带着无奈。那时的你也觉得自己很可笑。而你,好像没有退路,已经伤痕累累。 总是不愿和人诉说这段故事,但偶尔还是会想起。也还是会牢记,也还是难受。但还是明白,它已经过去。而我,已经身处另一个时间和地点,那已经成为过去的时空。 希望你,也能走出那段让你难过让你感慨万千的时空。
希望你,可以在你的生日里说出你的愿望,实现你的愿望。每天都开开心心。 就像你希望你可以拥有很多东西,希望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希望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一样。希望不管有没有说出来,你在心里默念,它就能成真。 生日代表着成长,有着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也有着生活对你的考验和打磨。告诉自己不能任性,告诉自己要坚持,告诉别人也要坚持,不要放弃。
祝你天天开心,活得潇洒自如,哪怕今天不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