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高成
车子一路行进,沿路是大片的稻田,秧苗已经长得绿油油的了,萧颖坐在从市区开往乡下的车上,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内心纷乱复杂,这情景,她曾是那么的熟悉,前次依然是这条路,她和沈浩东两人一起坐在车上,看着沿路的乡村景致边说边笑,多么的甜蜜和自然,而此刻,却像故地重游,但却物是人非事事休,到报社的工作刚刚尘埃落定,她就匆匆忙忙地赶上下乡的车上,目的也正是去探望下沈浩东的母亲。
她在心里感叹:“是啊!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幸福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偏偏造物弄人,一切的美好似乎只在刹那间便灰飞烟灭,变成了镜花水月......”想到这,萧颖有些伤感落寞了,眉宇之间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当然还有自责,她又想,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那么也许沈浩东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一切的罪责,似乎她自己不可逃脱!她的心口开始有些揪心的疼痛,甚至有种想哭的欲望和冲动......
山村里,鸡啼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的农人早早地或扛着锄头或赶着牛车出去春耕了,留在家里的小孩或者主妇则升起了袅袅炊烟,而唯独一间旧式的老屋,却显得斑驳陆离和沧桑不堪,没有劳动力出去耕种,也没有升起的袅袅炊烟和喷香的伙食味,一切显得那么冷清和孤寂,老屋内,一个半老的妇人在不停地咳嗽......
显然,这个老妇人就是沈浩东的母亲了,村子里,各式各样的传闻都有,有人落马,就有人幸灾乐祸,甚至谣传诽谤,现在这村子里有人已经讲沈浩东杀人了,被警察抓住准备砍头了!一时间谣言四起,惹得争议不休!
就连几个半老的老人都悄悄地在背地议论,“没想到那孩子看着斯文老实的,却是个贼痞子!”
好人?坏人?你能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好和坏的界限又在哪里,有时候,就连所谓的民众,也只不过是随波逐流的墙头草,而更多的大多数人,却似乎只是在你成功的时候为你欢呼喝彩,而在你失败的时候落井下石,甚至看着你上断头台的人!明王朝时一代名将袁崇焕的死正是最好的例证!
平时找她串门聊天的人不来了,非但不来,哪怕见到也都很可能避而远之,她病倒的时候,硬撑着身体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村卫生所,就连那卫生所的医生都知道她现在有个坐牢的儿子,不给她好脸色。没落的人家,恰似枯黄的野草,没有人会去过多地问下沈浩东到底是为什么而锒铛入狱,却更多的只是道听途说地散播留言,避开这违法分子的家属!
沈浩东在部队没挣到钱,当了三个月警察省下了三千元钱,临进监狱前,他从钱包里拿出那钱托萧颖交付给她妈妈,就说:“儿子不孝,让您受委屈了!”
萧颖自然不该耽搁,她也有些担心他妈妈会不会因为一时想不开经受不住打击而出什么事情,现在,马上就进村了,村西口树上的两只寒鸦站在那颗已经枯死的柿子树上叫了几声扑扑翅膀又飞走了,枯藤老树昏鸦,倍添伤感寂寥和落寞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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