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我讨厌这种无意义的重复:“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还是不告诉我,那就下地狱去吧!”
“是他!”
不幸的常青依然在重复,于是我飞起一脚蹬到他身上,把他从五楼窗口踹了下去。
趴到被砸破的窗口,只见一条蓝色风衣的影子,被风卷入黑暗的荒野,转眼消失无踪。
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早就该送常青下地狱了,是哪位朋友代替我做了这件事呢?
唯一倒霉的是,这件事被嫁祸到了我的头上。
梦,醒了。
睁开眼睛,铁窗外已是黎明,有个嫌犯恐惧地看着我,大概听到了刚才的梦话。显然我在梦里说的是母语,他们不可能听懂我的话,故而对我更加又惊又怕。
至于梦中常青的僵尸形象,恐怕是他躺在验尸房里的真实样子吧?想象法医用解剖刀切开他身体和内脏的情景,竟让我有了一种*,就像我在梦中将他踢下楼去。
不,猛地摇了摇头,我怎会有这样一种欲望,残忍而嗜血的欲望?就像包裹常青的一身蓝衣——蓝衣社,那才是我原本的归宿?难道以前的古英雄,是表面像个温驯的绵羊,到黑夜却变得无情的恶魔吗?
白天。
莫妮卡又来探监了。
一身黑色套装,CHANEL镶钻墨镜,掩盖乌黑的混血眼睛。一个中年白人男子跟着她,提着公文包,穿着笔挺的西装,目不斜视地走进看守所。
看着她身边的男人,我把激动的情绪收敛起来,严肃地用英文说:“你好,请问你是?”
“乔治?萨顿。”
他严谨地与我握了握手,莫妮卡摘下墨镜说:“高能,萨顿先生是美国最好的刑事辩护律师,当然也是价格最为昂贵的,他打的官司99%都是赢的。”
“99%?”我皱起眉头,用汉语轻声问,“可是——莫妮卡,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阴沉?”
她迅速转过脸去,躲避着我锐利的目光,用英语对萨顿律师说:“请你和他说吧。”
“你好,高先生,我作为你的辩护律师,将竭尽全力为你服务,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好,我能申请假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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