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履历表——玉楼春

更新: 2017-04-12 13:31:06

  谈一下我睡过的第四个女人

  三年前的春天我在邙州参加一个会议。离开邙州的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宾馆房间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我扭亮床头灯,床头柜上的菱形提示牌引起我的注意。实际上我入住的当天晚上,这个提示牌就曾引起过我的注意。这个粉红色提示牌上写着这样几个汉字:美容美发请拨3218。我拨通3218,问美容美发在几楼。接电话的小姐问我要什么样的服务。我说我想洗个头。她说她们不洗头、不剪头,也不美容。我说这就蹊跷啦,你们美容美发中心不洗头做什么呢?她说她们只做按摩。我问怎么按摩,她说就是帮你敲敲背、捏捏腿、拿拿筋。我决定做一做按摩。我从未做过按摩,现在无法入睡,按摩一下也许能入睡。老婆一再叮嘱我,出门在外,无论干什么先要谈好价格。我问小姐按摩一下多少钱。她说一个钟108元。我说那我就下来做一个钟吧。她说她们只到客人房间做。我说真是蹊跷啦,为什么要到房间按摩呢?她说这是她们的制度,我说既然这样,你们就上来吧。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我拉开门,一个穿着天蓝色运动服的小姐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她拉开门,把“请勿打扰”的牌子往门锁上一挂,关上门,扣上保险栓,去卫生间洗了手,帮我脱光上装,松下裤带,就坐在床边开始替我按摩。

  这位小姐给我按摩的经过是这样的。她刚开始按摩时,把我的头部按摩得很舒服,我有几次差点睡着了。后来她在我胸部倒了点婴儿油,开始按摩我胸部。按摩我胸部时她的手有好几次滑到我的下腹敏感地带,开始我以为她是无意的,是惯性,后来她不断把手滑向我的下腹部就不像是无意的了。我开始是有点意见的,你按摩就按摩,你把手滑到我的下腹部做什么。但我又不便制止她。我只好把她的手从我的下腹部拿开。就这样,她一次又一次把手滑向我的下腹部,我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将她的手拿开,我们这样循环往复,不知重复了多么个回合。但我毕竟是个健康的有血有肉的男人,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我全身痉挛,小腿发酸,下身像即将发射的导弹竖了起来。我咬牙忍着。她如果以为我能永远这样抵抗下去那就大错特错了。当她再一次把手滑向我的下腹部,我翻身把她捺在我的身下。她说:“我们只做按摩,不做那个。”我说:“我不会做的,我只给你按摩。”她也像我一样,当我一次又一次把手滑向她的下腹部,她一次又一次坚决地把我的手拿开,我们就这样循环重复。后来她突然一把抱住我,我们几乎同时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我们像两只受伤的发出阵阵嗥叫。直到电话铃响,楼下的小姐告诉她到钟了,我们才分开。我给了她150块,她硬是找了我42块。她说:“我只收按摩的钱,我冲动的部分不好收你的。”

  今年夏天的一天傍晚,我正在办公室上网,两个自称是联防队的人闯进我的办公室,要查验我的身份证。我把身份证给了他们。戴袖章的联防队员看看我的身份证,又看看他手中笔记本的最后一,说:“就是他。”他用脚把门关上,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我很惊讶。我说,你们找我能干什么呢?他站起来说:“我们都是邙城人,你还是在邙城有影响的人,我们就不绕圈子了,这么说吧,上周我们和邙州有关方面联合打击卖淫嫖娼,我们在邙州宾馆捕获一个湖南妹,缴获了她的一本日记本,她在1999年4月18日这天日记中这样写道:今天晴转多云。今晚我跟401房间的客人发生了性关系。我们查了宾馆总台这一天的住客登记簿,终于找到了你。现在你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嫌嫖娼被收容审查了。”我说:“你们搞错了,这不是嫖娼,这怎么是嫖娼呢?”他说:“你跟妓女睡觉,就是嫖娼。”我翻了一下桌上的《现代汉语词典》,没有找到嫖娼两个字。我说:“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觉,看见床头放着美容美发牌子,我本打电话要她们洗头的,她们只做按摩,我就做按摩吧。你知道她怎么按摩吗?她一次又一次把手滑向我的下腹部,我一次又一次坚决拿开,后来我忍不住了,但是人家坚决不肯。我就给她按摩,我也一次又一次把手滑向她的下腹,但她都一次又一次坚决地把我的手拿开,后来我们都没有克制住,就睡了一家伙。嫖娼不是这样。嫖娼是先知道对方是妓女,先谈好价格,然后才睡觉。我们不同,我不知道她是妓女,而且人家也不是妓女,当时你们不在场,她坚决不肯做的,哪有妓女坚决不肯做的。而且事后人家坚决按按摩的价格收,我给了150,她找了42,这就说明双方都对自己的生理冲动负责,如果是嫖娼,我们事先要谈价,事后要讨价还价。但我们自始至终跟金钱没有关系,这是按摩过程中产生的冲动,是自然现象,是每一个正常男女都可能发生的,即使你们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坚持住,你们怎能说我嫖娼呢。我这么一说,你们应该知道跟你们以往的嫖娼不同了吧。那是性冲动,是做爱。”戴袖章的说:“你要这样说,我们只有把你老婆、儿子、单位领导一起叫过来讨论了。”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误解,我跟他们去了联防队,缴了罚款。我最后对他们说:“钱我照给,但我绝不承认嫖娼。嫖娼,多么难听多么可怕的字眼。”一次偶然的艳遇,一次两性无法控制的自然现象,居然成为嫖娼,甚至丑闻,我真冤枉,我永远想不通。

    (实习编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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