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下竹清
重阳刚过,秋意正浓,远在他乡的游子,看到满地金黄色的落叶,更想回到故乡看看,品尝一下故乡秋的味道。 终于赶上了回家的高铁。高铁在铁轨上飞速行驶,时而穿隧道,时而过大桥,像条无比灵活的白鳝鱼,时而钻进泥土里,时而在水中穿梭,若隐若现。路旁的树舒展着稀稀疏疏的枝,枝上隐约见到几片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有的摇摇欲坠,有的翩然起舞。沉积已久的乡思,此时更是涌上心头,真希望车能够再快一些。
转了几趟车,终于走上了回家的小路,这是一段上坡路,弯弯曲曲的小路虽然是水泥路,但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裸露出粒粒石子,更像是一粒一粒嵌进去一样,路很狭小,若有一辆小车上来,路人无法避让,只得爬上小坡。步行了上爬四五百米到了寨子前,虽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内心确实无比高兴。寨前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柿子树,低处的柿子已经被打完了,只有树端高处还挂着些又大又红的柿子,因为太高,所以打不下,馋嘴的路人也只得望而却步,这便成为了鸟儿们的最爱。鸟儿们三五成群的飞到高枝上,倒挂金钩,啄着柔软彤红的柿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吃饱的小鸟则在枝头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好像在感谢大树无私的馈赠。
到了家,拿起一把椅子坐往院子里一坐,便觉得是个自由人。金色的夕阳把天边的白云照得通红,稀稀落落的树影映在白色的屋墙上,像是幅太阳画的水墨画。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长满了青石砌成的围墙上,田田的叶子密密地挨着,把墙裹的严严实实,像是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绿衣。大公鸡昂首挺胸迈着大踏步回巢,母鸡则是咕咕咕地跟在后面。此时最热闹的要数蛐蛐和纺织娘了,他们悦耳的声音为辛苦劳作一天的人们唱起优美的乐曲。
清晨被狗的叫声和公鸡的打鸣声唤醒,几缕阳光透过门缝映在墙上,像是给墙增加了几根白柱,同时也把空间整整齐齐的切成了大小不一的等分。邻居婶婶正叫着她的儿子搬出刚从田里打好的稻谷来晒,婶婶用竹耙子把稻谷耙平,用竹扫把把打碎的穗扫出来,看着颗颗金灿饱满的谷子,婶婶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树上的麻雀监视着,等她转身回屋,麻雀就立马飞到稻谷上,一个劲地啄着稻谷,还不时的仰起头来看有没有人来,吃饱了就迅速飞走了。不一会儿就有一群麻雀飞过来,像是刚刚的麻雀给他们报信一样。婶婶本想再去翻翻稻谷,看着麻雀在啄食,怕吓到他们,她便停下了脚步,等他们飞走了再去翻
抬头往上看,碧绿的天空显得格外的高,像清澈的水一样,不时有几只鸽子从青天下划过,像是鱼儿在水中游泳。 银杏树金黄色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着,像是婀娜多姿的舞女的裙,又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枫树则是偷喝了秋天的酒,红得像一团火焰,在风的吹动下,晃晃悠悠,站也站不稳,像是醉了酒的人一样。稻田田边长着五颜六色菊花,那红的似火,白的如雪,粉的像霞。在阳光照耀下,花叶上的露珠晶莹透亮,色彩斑斓,随着阵阵秋风吹过,露珠在枝叶上摇曳着,像美丽的少女在跳着芭蕾。稻田里一片金黄,远看真像是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稻谷颗颗都非常饱满,压得茎秆都弯下了腰,稻田鹨则是迈着大长腿在底下跑窜着。
成群鸭子在屋前的小河游泳,时而钻下水叼起小鱼,时而扇起翅膀,鼓满凉风,美如一片片白帆,嘎嘎地叫着,即便有妇女在附近的石头上洗衣服,它们也不害怕。中午大太阳的时候,也会有几个调皮的孩子耐不住秋老虎的炎热,偷偷地跑到河边的小水洼洗澡,他们游泳嬉戏着,玩得十分开心,这便是他们心目中的水上乐园。但一看到他们阿爸阿妈来了,便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他们赤裸着身子,立马提着衣服,摆动小手迅速跑走,一溜烟地功夫就跑得没影了,他们的阿爸阿妈很是无奈,只得回家里守株待兔,晚上难免一顿笋子炒肉了。
踮起脚尖在后山的丛林小路上漫步,踩着厚厚的金色的落叶,柔软而发出清脆的声音,喜鹊也在树枝上嘎嘎地叫着,像是在欢迎我的到来。松鼠嘴里衔着松果在树上乱窜,努力为冬天存储粮食。此时的我走出了世俗的烦恼,融入到故乡的秋里面。秋的风抚摸着我的脸颊,像是许久没见的母亲期盼到了孩子的回归。柔柔的暖阳斜照在我的身上,此时的我仿佛也化成了一道光融入了这里。明天我又要远去他乡了,且让这故乡的秋好好寄托我的心灵,抒发我的情感,存储我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