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备忘录续——要知如今何必当初
题记:曾经,我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一片森林;曾经我为了另一棵树而放弃了原来的那棵树;曾今我以为我会吊死在原来的那棵树上,但结果却是后来的这棵树逼的我走投无路:要知如今何必当初啊!
他一边吸着烟,一边继续饮着酒,显出沮丧、落寞而又悔恨的神情。“感情他妈的就不是什么好玩的,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将她掌控于自己的掌心随心所欲,现在看来,我是被感情随心所欲地玩耍了!感情啊,就是这么的复杂,这么的莫名其妙!可是你明明知道她会带来心伤,却仍然身不由己地玩火自焚!——也许这就是我们自私而庸俗的下贱吧?——明明知道是陷阱,却满怀希望地向里面跳,嘿,他妈的感情!”他吐出一个接一个的烟圈,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沉思之中。
五年前我有过一段美好的婚姻——说实话,我和我的老婆是很恩爱的,而且最初的感情是建立在平等而牢固的基础之上的,虽然我们是通过别人的介绍认识的,但我们互相信任,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我们有过愉快美好的一段恋爱的时光:我们在林荫间散步,我们在深夜的街头相依相偎,我们在彼此的生日聚会上兴高采烈。。。那时是多么美好啊!婚后,美丽的她,精打细算地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并且结婚一年就给我们家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是我们家的功臣啊。我至今都忘不了她生孩子时因为疼痛的尖叫声布满了医院的走廊,而在儿子出生后她唇角残留的却是无比的幸福和自豪!我至今记得孩子在她手掌心里咯咯而笑的情景,我至今记得她抱着孩子从老家来看我的情形——可是这一切怎么都像是梦一样呢,都结束了,一去不复返了,都是我的过错啊!
也许一切都是孽缘!就在孩子四岁生日的时候,我遇到了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芸!那天我去给儿子取生日蛋糕,她同样去取自己的生日蛋糕,就在同一家蛋糕店,我们初次相识,美丽青春的她宛然地笑着,就在那一瞬间的目光交接里,我感觉到了自结婚以后许久时光里的一次震颤,我像是被电光击中,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我终于明白一见钟情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和兴奋!在不经意间,我知道她竟然和我在同一个镇工作,不过她是刚刚毕业分配的老师,我是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的人民警察!而天缘凑巧,我们单位的车那天正好把我送到蛋糕店门口要回去,而她似乎取了蛋糕也要回单位,我有意也或许无意地告诉她,我们的车回单位,顺路,她可以坐着回去,没想到性格开朗的她竟然满口答应了。此后,一切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
我特意寻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QQ号,开始疯狂地发动了对她的爱恋的攻击——虽然我知道我已经结婚生子,但是我无法抗拒她的美!她叫芸,是一个时尚而前卫的女孩子,她总是把自己装扮的气质不俗,青春逼人!我彻底沉迷了,我对她的爱就像是决提的洪流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彻底放纵了自己!而她,那时在我眼中就像天使一样的芸,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我有妻有子,却不仅没有拒绝我,反而接受了我的爱,接受了我给予她的一切,她说,她也爱我,真心地爱我!
在感情面前,男人最容易冲动,也最容易失去理智。我像是一匹脱了僵的马,每天沉浸在和她幸福的聊天约会,甚至是一切情侣都会发生的事情,而我的老婆对于我好像已经没有价值,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再为之而激动和留恋的地方了。我和芸完全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难以自拔。直到在一次我酒醉后老婆发现了我和芸的短信内容——而其实那都是我和芸的预谋——必须要将整个事情让我的老婆知道,必须让她离开我,然后我和我深爱的芸步入婚姻的殿堂!于是在老婆发现我和芸之间的短信内容后,我并没有故作掩饰,而是将一切事实告诉她,并且明确地表示:要和她结束原本草率的婚姻,原本没有激情和幸福的婚姻——我们的婚姻太草率了,没有恋爱的过程,没有惊天动地的浪漫,也许就没有过感情!我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初衷!
老婆呆了。我承认,在那一刻,作为女人,作为一个一直爱我,一直信任我我的女人,在忽然听到那样的信息时会是如何的伤心和悲痛!她摇着头,苦笑着,根本不会的,不可能的,老婆失去了理智似的,要我收回我的她所认为的谎言!可是,我厚颜无耻地再次声明:我真的已经爱上芸了,我已经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我要和她离婚!她和我闹,发了疯地闹,可是我已经对芸陷得太深,爱得太深,我无力回头也不想回头!但是她不想离婚,不想失去孩子,也不想失去我!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一边是我深爱着的芸,一边是曾经的老婆无休止的吵闹。老婆祈求我为了孩子,为了家,不要和她离婚,哪怕只是为了孩子,我可以不爱她,我可以继续我和芸的浪漫,但是为了孩子。。。但是我已经鬼迷心窍了。为了达到和老婆离婚的目的,我不择手段,千方百计地寻找不利于她的证据。我调她的手机通讯记录,盗她的QQ密码,跟踪她,污蔑她。。。在我的无理取闹和耍无赖的攻势之下,一直拒不让步,不愿离婚的老婆妥协了。我和芸如愿以偿地走上了红地毯。老婆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自谋生路。
我和芸婚后的生活刚开始很幸福。我们依然沉浸在那种初恋时的浪漫氛围里,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双宿双飞。我似乎感受到了我自以为是真正的爱情带来的幸福时光。但好景不长,我逐渐发现芸几乎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花费在梳妆打扮上,家务很少照顾,衣服总是我洗,饭也是我做。开始是我溺爱他,疼她,我想过段时间她会转变的,但事实完全相反,芸无动于衷,似乎除过上班,家务事就是我应该承担的一样。而她,喜欢用上千元左右一套的高档化妆品,喜欢穿时尚流行的衣服,喜欢淘宝,喜欢名牌——这和前妻完全判若两人,而这也远远超过了我的经济承受能力,更重要的是芸对我和前妻的儿子几乎不闻不问,有时甚至虐待孩子!为了孩子,我和芸发生过许多次的争吵。有一次孩子不小心摔倒了,在地上哭,芸却熟视无睹地继续她的化妆,直到我回家,看到哭泣的孩子,我怒从心生,打了芸一耳光,同时打碎了她的那些化妆品。我们之间的战争开始了!
就那样,我们吵吵闹闹,分分离离地生活着。为了孩子不受委屈,我把孩子送到了老家。而为了讨好芸的欢心,为了维持我的第二次婚姻,我曾经的大男子主义彻底丧失了,我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窝窝囊囊地生活着。结婚后一年,我和芸商议要个孩子——我想有了孩子芸也许会转变,会体会到做母亲的感觉。可是菁一直不怀孕。我带着她四处求医,而结果却使我彻底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医生埋怨我以前不注意避孕方式方法,导致芸流产次数频繁,恐怕没有生育的机会了!——频繁的流产?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喝了许多酒,我发着疯把芸捆在一把椅子上,逼问她。芸崩溃了。原来她在大学期间有过两个男朋友,而且在酒吧坐过台。。。我绝望了,我空虚无助地瘫坐在地上,许久许久感觉到生活和感情是无比的虚幻,就像当初我自己的卑鄙和无耻一样欺骗了我,玩弄了我!我平静地解开她,让她走,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永远!!!
但是芸在经历过那次事件后发生了改变。她说她对不起我,她可以改,她可以像曾经那样一如既往地爱我,可以疼我和前妻的孩子,我所有的条件她都会答应,只要我不赶她走!这次轮到我妥协。也许这就是上苍对我的惩罚吧?!而为了维持我们的婚姻,为了不被别人猜疑,为了一份尊严和虚荣——更多的是一份虚荣,我和芸和好如初。而芸真的变了,开始节衣缩食,开始照顾孩子,开始认真地过起了日子。而在我的心里,却一直留存着关于她的阴影,也一直留存着对前妻的留恋和愧疚!有时候,我试图联系到前妻,想和她复婚,可是想到曾经我给她造成的伤害,想到我曾经的不可一世,想到我的卑鄙龌龊,我死心了。过吧,自己选择的路,低着头含着泪也得走完!
孩子逐渐大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曾经虐待过他的芸产生了逆反心理。开始不吃她做的饭,开始逃避不回家。芸祈求孩子原谅她,祈求孩子能叫她一声妈!可是孩子永远都没有。再后来,孩子逃学,打架,高中没毕业就远赴广州、上海等地打工——都是我害了我的孩子,毁了我的家啊!十几年来,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像是行尸走肉,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晚了!世界上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无论无何,我想,我如果不轻易爱上芸,我如果不冲动地和前妻离婚,那么现在,我就会拥有一个多么完美的家啊?!你告诉我,我究竟错在哪里?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后悔的药?!
他彻底醉了,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说:
要知如今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