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西藏

更新: 2020-03-09 00:07:15

第一次听见“西藏”这个地名时,是在十岁,毛茸茸不谙世事的年龄。天天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在乡野间疯跑。虫鸣是儿时的洋腔小调,蛙鼓就是儿时的闽语歌谣,而乡村就是无比广大的世界。当时,村上有个哥哥要去西藏当兵,全家人都哭天抹泪。一个月的行程,五年的军役,对一个寸土不曾离过乡村母腹的人来说,火车就像一个怪物,这样的远离仿佛天上人间的决别,充满了太多的悲凉与感伤。当光荣的红花戴上哥哥胸前的时候,我躲在送别的人群中已哭成一个小泪人。于是,就深深地记住了“西藏”两字,并急切地盼望着时间能过得快点,最好是一眨眼之间哥哥就能平安归来。

无缘走近西藏,我只能在文人墨客描绘西藏的文赋里,日夜幻想和寻觅一个真实和清晰的西域。

西域的雪在下着......一枝枝雪莲花独舞的国度,冰的海拔,雪是哨兵,壮美苍茫、大气非凡,构画了西域风情的绝唱。哑默一样的石窟里,坐满了打坐的佛祖与散花的飞天。不绝于耳的诵经声,婉转迂回在山水影榭之间,宛若天籁......令人洗心濯肺,回肠荡气。

雪下在红衣喇嘛的鸡冠帽上,下在经卷和被风掀起的庞大的袈裟上,也下在红衣喇嘛心中的菩提树上。他转着长长的经筒,面色*凝重地行走在朝圣的路上。雪下在静谧的玛尼堆上,翻飞的经幡,像一位正对天空倾诉的藏人。灿烂的朝霞将慧光洒满天宇,五彩斑斓的经幡就灵动起晦涩的文字,招呼着苍鹰。

苍鹰,高原的精灵。轻柔地飞翔、盘旋在上空,俯视着朝拜路上一个个转经的人,像在替佛诠释着千年的佛家禅语。

雪是卓玛抒情的注脚,种下属于自己的格桑花,背负梦想。用奶茶滋润嘴唇,让哈达传递着爱情的神话和传说。举一杯浓浓的青稞酒,看藏羚羊的恋爱过程,一如卓玛的热烈和圣洁。

天空被婀娜多姿的炊烟缠绕时,穿着藏袍的妇人就开始挤奶了,奶香四溢,点滴都是爱的结晶。

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得黝黑的藏牧民,在布达拉宫的广场上,虔诚地转着经纶,一圈、二圈、三圈......身体匍匐在地,以一种最原始的叩拜仪式,昭示着殿顶闪耀的佛光,月月年年,祖祖辈辈,生生世世!

这里曾是一块蛮荒的土地,驻守着兵戍,奔腾着战马,沉睡着弓弩。一位唐朝的女子,在荒凉的古道上,雕塑了自己的命运,咸陽驿的柳枝在她不停息的泪眼中绿了三茬,演绎了一段经典的传说与故事,令古往今来的人感叹!

西部的广袤与辽阔,西部的文明与历史,不是吃一口糌粑喝一口奶茶,或者跳一段锅庄舞,抑或看上几页书就能了解的程度!它是一本厚重的历史经典,吟唱和咏哦着藏人深邃的意境和沉雄的情感。鞭策着后来人豪情满怀,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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