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世涛
一场大雪过后,我悄然伫立于清淡的天空下,漫天的繁星都在眨眼示意,刮鼻子刮脸的寒风亲吻着脸颊,眼前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满大街找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不知疲倦的路灯还在忠实地陪伴着我,浅浅的车痕在路灯下一直向夜幕延伸。 脚步在缓缓前行,思绪慢慢回眸到童年……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光秃秃的田野,场院里布满麻雀寻食的爪痕,肥沃的黑土地掩埋在厚厚的白雪之下,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个拎着棉帽子,头上腾腾冒着热气的半大小子正在“嗷!嗷!”地“遛雀儿”。 一群“铁雀子”(一种鸟名)“轰”的一声从下鸟夹子的地方惊起,在天空中盘旋,就像秋风刮起的杨树叶子那么多。我和小伙伴儿们不顾脚下没膝盖深的雪,趔趔趄趄地向下鸟夹子的地方狂奔……。
最幸运的当属西街的秃小子,他在奔跑中一个跟头栽到雪窝子里,没影了。等我们摘下夹住的雀儿,重新支上鸟夹子时,才发现秃小子不见了。我们又去满山坡跑着去遛雀儿时,在雪窝子里发现了秃小子。 我们几个小伙伴把裤腰带解下来接在一起扔下雪窝,使上吃奶的劲把才把他拽上来,看见他怀里鼓鼓囊囊裹着一只山兔子。 哈哈,咋就这么巧?他竟然和兔子掉进了一个雪窝里。 我坚信,像我这种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前后出生的哥们儿们,大都有过雪后打雀儿的经历。因为那是我们这一代人冬天里最最快乐的游戏之一。
现在,我以猎人的姿态缓步在黑土地之上,以长者的风范流连在午夜都市的中央。在我的心底咏起童年的牧歌,在我的心中唱响春天的旋律。 我为流逝的几十个冬天感慨,我为经历过无数个动人的午夜送行,我为融化而蒸发的N吨位白雪而惋惜……
我给那些背弃寒冷迎风傲雪的人们讴歌鼓掌,给那些历经坎坷屡败不馁的有志者呐喊助威。让我们大家都积极适应寒冷的冬季,愿我们大家都勇敢面对人生的冬天! 雪夜之后,明天将是一个晴朗朗的天……